顧念北緊抓著被子,打了個哆嗦,手心滲出虛汗,她抬頭問:“他怎么樣了?”
雖然她不想再見到慕云珩,但是,她并不希望慕云珩因為她出事。
言澈的面色一僵,隨后,顧念北看到他唇邊的笑容在一圈圈地擴散開,鳳眸中斂了精光。
她看起來很擔(dān)心慕云珩。
“恢復(fù)的不錯么,都有心情跟舊情人約會了。”言澈猛然提起她的衣領(lǐng),將她往墻面上撞去,“如果我沒來,你們兩個是不是就要舊情復(fù)燃了!”
顧念北的腦袋嗡嗡作響,仍然執(zhí)著地問:“言澈,你告訴我,慕云珩他到底怎么樣了?”
只要慕云珩沒事,她就不會再去想,從而聯(lián)想到其它的事。
而言澈眉宇間凝聚了更多的戾氣,他幽幽吐聲,“我把他的雙腿打斷了。”
顧念北愣怔了一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完全不再是她熟悉的模樣。
“這就心疼了?若是可以,我還想結(jié)果他的性命?!毖猿阂姷剿@個樣子,更為惱怒,“顧念北,一年前,你們把我耍的團團轉(zhuǎn)也就算了,可一年后,你若還是把我當(dāng)成傻瓜一樣,那就太可笑了!”
“沒錯,我就是對他難忘舊情,你滿意了嗎!”顧念北實在受不了了,沖他大喊,“慕云珩對我溫柔體貼,以后也會對我很好,我有什么理由不跟他離開!”
在兩人起爭執(zhí)時,她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說出最傷人傷己的話,露出最鋒利的爪牙,直到兩敗俱傷。
言澈的手掌僵硬。
高挺的鼻梁抵著她的小巧的鼻尖,魅惑眾生的笑容逐漸浮現(xiàn)。
“呵呵,那我倒看看,你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說著,他倏然扯開她的衣領(lǐng)。
“別碰我,我臟的很!”顧念北瞪著他,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手指甲劃過他的手臂。
頃刻間,幾串血珠順著他的手臂滑落,言澈肩膀處的白襯衫暈染開一個鮮紅的牙印,妖艷刺目。
“找死!”言澈紅了雙眼,一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顧念北的雙頰通紅,似是在承受在瀕臨溺亡的感受,她徐徐閉眼。
若是能這樣死去,說不定也是解脫。
可過了會,一陣手機鈴音給兩人的理智都澆下一盆水。
言澈松開手,拿出手機。
打電話來的是顧念北的生父,言澈快速地按下接聽鍵。
“怎么了,伯父?”
顧臨漳說顧思南的哮喘病又犯了,很想見言澈,希望言澈能趕快過去。
“爸爸……”顧念北聽到聲音,低吟一聲。
“好的,我馬上就去?!毖猿毫ⅠR掛斷電話,雙眼凌厲地掃視她,“別指望向你父親求救,你在他眼里,是顧家的恥辱?!?/p>
顧念北喘著氣,一顆心跌入谷底。
他說的沒錯,她讓顧家蒙羞,顧臨漳怕是巴不得她永遠不要再回去。
言澈稍微整理了一下襯衫,居高臨下地看著嬌小的女人。
“也別想著再見慕云珩,如果再被我發(fā)現(xiàn),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隨即離開,面上的焦慮顯而易見。
看著言澈對待自己和顧思南的態(tài)度反差,一陣陣苦澀從心尖上冒出,直逼顧念北的咽喉。
顧思南出事,言澈就那么著急,而她住院的時候,他可以好多天都不來,對她不理不睬。
他果然已經(jīng)不喜歡她了,對她懷有的只是仇恨和憎惡。
一輪殘缺的彎月懸在天際,顧念北看了眼窗外的夜色,無助地垂下腦袋。
她不知道,這種半死不活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言澈去看望顧思南,連著幾天沒有來,卻增加了負責(zé)看守顧念北的人員。
幾天以來,顧念北經(jīng)常嘔吐,腹中發(fā)酸。
她以為是病情復(fù)發(fā),就找了醫(yī)生來做檢查。
“小姐,你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