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聲音格外輕,所以傅云盈并未聽清楚,疑惑道:“表哥,你說什么?”
“沒,沒什么,你好好兒休息吧,我先走了?!?/p>
眼見得連文逸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傅云盈詫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難不成,她臉上有東西?
怎的連文逸的表情,這般的奇怪呢。
這個小插曲,她并未放在心上。吃了晚膳后,傅云盈原想出去走走,不想?yún)s被白露摁在床上,語氣強(qiáng)硬道:“小姐,大夫說了讓您好生休養(yǎng),哪兒也不準(zhǔn)去?!?/p>
她的小臉皺在一起,分明是個小丫頭,偏要做出這種大人的神色,頓時讓傅云盈有些忍俊不禁。她忍著笑意點(diǎn)頭道:“好好好,我休息還不成么?!?/p>
見狀,白露這才重新露出笑容來,誘哄道:“過兩日傷口能見風(fēng)了,奴婢肯定不攔著您?!?/p>
她一面說,一面將傅云盈的紗布揭開,重新替她上藥。
只是不知是不是清和小郡主送的藥性太大,這藥膏接觸到皮膚之后,頓時帶出濃濃的刺痛感。
傅云盈微微蹙眉,心中嘆氣。
叫你白日里逞英雄,這會兒知道疼了?
這一夜,傷口處又疼又癢,折磨的傅云盈一宿未曾睡好。
到了晨起的時候,她的眼下果然多了兩個青黑的眼圈。
白露前來給她換紗布的時候,頓時便捂住了嘴,紅著眼圈道:“怎么還是這樣嚴(yán)重?”
昨夜里換藥的時候看不大真切,可這會兒天亮,便將那傷口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一道長長的傷痕又腫又漲,內(nèi)中還有膿皰生著,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傅云盈心頭也是猛地一跳,見白露想要落淚,頓時安撫道:“無妨,這不是有藥么,敷了就好了?!?/p>
“小姐,你下次可不要這么沖動了。”
白露紅著眼圈,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滿眼里都寫著心疼。
傅云盈嘆了口氣,軟著聲音道:“放心,你家小姐又不是傻子,這種事情下次肯定不會做了。”
只是她話雖這般說,可若真遇到了這種事情,她又豈能見死不救?
秋日的天氣,格外的涼爽。碧藍(lán)的天空中,一輪紅日懸在其間,卻并不灼熱,反而讓人感覺十分舒適。
待得用完了早膳之后,白露見天氣晴好,又怕傅云盈在房間內(nèi)悶,便提議陪她出去走走。
可不曾想,方出了門,就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的傷口,可好些了?”
聽得他帶著關(guān)心的詢問,傅云盈頓時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還真是流年不利,怎么出門就看到顏清臣了呢。
“拖您的福,沒個十天半月的,怕是好不了了。”
昨日里要不是顏清臣同她在這里糾纏,怎么會讓清和小郡主得了機(jī)會騎走那匹馬?說到底,她是被連累的。
聞言,顏清臣的臉色也沉了下去,這女人還真是小肚雞腸,枉費(fèi)他擔(dān)心她了。
“分明是你的馬匹出問題在先,居然想賴到我頭上。你這丫頭,好不講理。”
傅云盈嗤了一聲,挑眉道:“怎么,顏大公子這是偽裝不下去,終于露出真面目了么?”說這話的時候,她整好以暇的整了整發(fā)簪,挑釁的望著顏清臣。
“你這人——”
顏清臣話說到一半,卻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神色沉了下去。而后,他緊緊地攥著傅云盈的胳膊,冷聲道:“跟我走!”
“喂,你這個人,放開我!”
傅云盈一個不妨被他抓著,頓時驚呼了一聲,可下一刻,她便被顏清臣的神情給嚇到。
“不想死,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隨我來!”
他眼中的神色更外冷峻,也讓傅云盈乖順的閉了嘴,隨著他快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