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頂著毒打跑至一樓,視線中的是早已經(jīng)圍滿整個大院的黑衣男人,男人們持著鋼管,將通往外面的路圍的水泄不通。
我知道逃出去的幾率等于零,但是,我一開始就沒有打算逃跑。
就算跑出去了,一片荒野,又有什么用?雪梅還是得死!
于是,我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向著遠處的辦公室跑去。
那辦公室里的人是我唯一的希望!
可能是我的動作幅度太大,雪梅竟然在我懷里緩緩醒了過來。
她睜著紅腫的雙眼盯著我,氣息飄忽的說:“我承諾的…我…做到了…你能不能…能不能答應(yīng)我…救救我弟弟…我弟弟…我弟弟在圣瑪利亞醫(yī)院…他的名字叫做王良……”
一時間,我只覺得鼻子一酸。這個女人居然在她瀕臨死亡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她對我的承諾和她那患病的弟弟…
“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我盯著雪梅咬牙點頭,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里有東西在晃動,“你要撐住!撐住??!”
然而,雪梅對著我笑了笑,便再次暈倒在了我的懷里…
我強忍著眼淚,終于抱著雪梅沖到了辦公室前。
“玉姐!玉姐!!”我不顧一切的大吼著。
然而,下一刻,我只覺得的后腦一熱,一陣劇痛隨之傳來。
劇痛中,我抱著雪梅滑落在了辦公室門前。只見一個持著鋼管的男人正盯著我怒視著,那寒冷的鋼管上還有一片血跡。
我知道…那是我的血…
我在劇痛中用盡力氣咬牙瞪著男人,卻見男人臉上橫著一道刀疤。
之前扇我的刀疤男!好!我記住了??!
這是我腦海中最后的念想,之后,我只覺得意識一模糊,眼前突的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醒來的時候阿玉兒正在幫我換著紗布,溫軟正隔著皮衣在我手肘上摩擦著。
我沒死…
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第二個念頭,便是雪梅。
我急忙轉(zhuǎn)身看去,只見雪梅正躺在一旁的皮沙發(fā)上,雙眼緊閉著,只是那身軀上駭人的傷口已經(jīng)敷上了藥,臉上也終于有了一絲血色。
我重重的松了口氣…
“你姘頭???”
阿玉兒已經(jīng)坐回了我對面的辦公椅,她盯著我問著,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波瀾。
但我知道,只要自己有絲毫答的不對,她便會翻臉不認人。
畢竟,對于她來說,此時的我還只是一個玩物。
“不不不,”我傻笑著盯著阿玉兒,“玉姐不是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么?我覺得,是一家人就不應(yīng)該拋棄任何一個人?!?/p>
我故意強調(diào)任何一個人這個詞匯,希望能把阿玉兒搪塞過去。
“小強,你要弄清楚,這個女人在我們公司劣跡斑斑,留下來只會拖大家的后腿,阻礙大家的致富之路!”
阿玉兒說著,依舊面無表情:“況且,這個女人并不接受我們公司的理念,我們已經(jīng)嘗試教導(dǎo)她很多次,結(jié)果都以失敗告終,是時候放棄她了!”
我當然知道所謂的放棄她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阿玉兒肯定還有些話沒說出來,因為,既然傳銷組織想放棄雪梅又為何給雪梅治療?
果然,阿玉兒話鋒一轉(zhuǎn),盯著我說道:“但是,如果你能短時間內(nèi)將她的理念轉(zhuǎn)變回來,那就是一件能鼓舞我們公司所有成員的好事,我看你跟她感情不錯,你因該做的到吧?”
原來這阿玉兒是想讓我給雪梅洗腦,從而以雪梅的事跡鞏固人心。
我之前的計劃其實就是向阿玉兒保證自己能教導(dǎo)好雪梅,從而獲得阿玉兒的寬恕。而阿玉兒現(xiàn)在說的,正好我之前的計劃不謀而合!
我趕忙點頭,答應(yīng)下了阿玉兒的要求,卻因為點頭的幅度而帶的自己后腦的受傷處一陣生疼。
我蹙眉,卻發(fā)現(xiàn)阿玉兒正盯著我欲要起身,臉頰上還透漏著絲絲擔(dān)心的神色。
原來我的猜測并不是完全正確,至少現(xiàn)在看來這阿玉兒對我有了那么一點意思,并不是完全把我當做玩物。
這可能正是因為阿玉兒的婚姻問題。
雖然今天早上阿玉兒在談到她的婚姻時,我全程都心不在焉,但是,我還是聽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