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酒吧暫停了營業(yè),我坐出租回來時正看見酒吧老板娘江美麗拽著根雞毛撣子往調(diào)酒師腦袋上砸,叉著腰潑婦罵街樣的罵著什么‘要死了你怎么這么沒用’的話。調(diào)酒師MARS委屈得直往酒吧老板的身后躲,偶爾冒個頭回詆:“我不知道她出了門,而且那個男人看起來挺,挺厲害,我就沒敢……”江美麗又罵:“看起來厲害你就不敢阻止了?你還是不是男人?車牌號記下沒有?報警,現(xiàn)在立刻報警!”“沒,沒記住……”江美麗更怒:“你說什么?你沒記住車牌?你特么長眼睛就只是為了裝飾嗎?你你你……”雞毛撣子高高落下,被酒吧老板一把抓住,人也被抱進懷里,順毛安慰:“別急別急,這事不能報警,你忘了她的身份了?一旦報警,她回江城的消息就徹底暴露了?!?/p>江美麗聽了這話安靜幾分,皺著眉頭道:“那怎么辦?電話也關(guān)機,她要是出了事怎么辦?”“我沒事?!蔽议_車門下車,目光掃到江美麗臉上,“還沒給車費,幫忙給一下吧。”江美麗愣住,臉上表情由驚到喜,再到憤,連著變了三變,最后回歸平靜,若無其事的走過來。“多少錢,師傅?”“八十?!?/p>“八十?”回過頭不置信的罵我,“馬的你坐出租出國了?”可最后還是翻起了衣兜,掏出一張毛爺爺扔進車里,“給你一百,不用找了!”“好叻,姑娘你發(fā)大財?!睅煾敌Σ[瞇的收了,還沖江美麗說了句客套話。江美麗冷哼,扒著人的車門不讓開車,交代:“師傅勞您個事,回頭要有人問起來,你就說今早沒接過活,沒拉過這位姑娘。成么?”司機師傅不明所以,江美麗又把臉一橫:“你知道我是誰么?北郊這一塊我江美麗說一唔……”剩下的話被我一掌捂在手心里,用腳把車門踹上,招呼司機快走。江美麗掙脫開我的手,問為啥不讓她說完,我搖頭,指指遠處緩慢駛來的黑色車隊。“已經(jīng)有人找上門了?!?/p>江美麗瞇起眼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瞧,嚴肅一句:“是白默安?!?/p>
我說嗯,然后拍拍她肩膀:“幫我拖一會,我進屋洗洗臉。”***我在酒吧二樓,江美麗的房間里洗漱換衣,用女士高領(lǐng)襯衣把脖頸與胸襟處的吻痕全部遮住,緊身牛仔褲托出筆直修長的兩條腿。確定沒什么暴露的了,才散了發(fā)揩把臉,慢悠悠下樓。酒吧門口與屋里四個角落都站滿了白默安帶來的人,江美麗與調(diào)酒師躲在吧臺,酒吧老板開了瓶最好的紅酒端上。清晨光輝里,白默安一身白襯衫黑西褲,負著手,靜靜站在酒吧正廳等我,清秀挺拔眉眼生輝。“寶兒,”看見我了,遙遙一聲喚,黝黑眼瞳里涌起雀躍,“你回來了?!?/p>“好久不見!”我微笑,語氣疏離,在他想要擁過來之前側(cè)身避開,禮貌的往桌邊一請,“坐?!?/p>“寶兒你……”“我回來處理許勝廷的事?!背林潇o的倒杯清茶,推過去,將他失落的表情盡收眼底,“杜遇年抓了他,這世上我剩下的唯一一個親人?!?/p>“杜遇年,呵呵?!蹦腥饲咫h的臉上突然泛起苦笑,寬大厚實的手掌撫上茶杯,不經(jīng)意摩挲,“你離開后,所有人都想你回來,卻只他有本事做到了。”我垂眸,淡淡地不言語。離開江城六年,遺忘我的人很多,打探我消息的人更多。而在打探我消息的那群人中,有的人想我永遠消失,有的人卻想我再次回來。白默安,我一手扶持上道的男人,在我離開后始終堅持尋找的男人,他與杜遇年一樣都希望我重回江城,只是他不忍心抓我的軟肋,杜遇年卻部署三年一招擒住我要害。所以白默安說,只他有本事,只杜遇年有本事。“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喝口茶扯回話題,白默安眼神變得清明,“我能找到這里,他也一定能找到,你要坐以待斃等他來抓嗎?”等他來抓?我有些無措的撫上茶杯,喝口茶遮掩眼里的慌亂。他怕是昨晚就來過了,如果不是我醉得毫無意識,或者今早逃跑的動作慢上一分,我們已然面對面。“不了,我去見他,如他所愿?!绷季?,我聽見自己略帶干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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