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多虧了侯爺,老爺已經(jīng)將你的院落搬到了清風(fēng)閣,還為咱這院落新添了幾個奴婢,”阿秀領(lǐng)著沈溫婉與秦長安進(jìn)了屋子,便開始講述沈溫婉不在府里,府里所發(fā)生的事。
“還……責(zé)罵了一番主母,”阿秀有些猶豫得說了出口,“說主母管教下人不嚴(yán),連小姐的吃食都敢克扣,連這小小的宅院都管不好……”
沈溫婉一聽便知,她這嫡母也不是什么好惹的,雖在沈九華面前溫婉,實則跟沈瓊?cè)A一樣,最是欺軟怕硬。
“她便喊了你們?nèi)ビ?xùn)話了吧?”
“是的,老爺不過罵了她一盞茶的時間,她卻召集了我們所有下人,談了兩三個時辰的戒規(guī),”此時阿秀也知道身邊沒有外人,便也有些大膽地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若不是太陽漸漸大了,她也有些吃不消站在庭院里大聲訓(xùn)話,怕還是要更久?!?/p>
秦長安也有些無奈,“若不是她的吩咐,底下的人怎么敢這么對待小婉,不過是找你們出一口惡氣?!?/p>
“怕不只是出一口惡氣,她這是要這相府人人都怕我,畏我,”沈溫婉也明白,王氏這一手不過是為了讓她更不得人心罷了。
若說以前的仆人當(dāng)她是個透明人,那么現(xiàn)在的仆人,便當(dāng)她是個身后有老虎的狐貍,嘴里叫著二小姐,實則心里想的,還是那句“不過是個庶出的二小姐!”
所以見到她的仆人是那樣步履匆匆,怕的是沈溫婉一覺得不滿意,便叫身后的老虎吃了他們!
“老爺還說,小姐身體也好了不少,便跟著一起上飯桌吧,老是一個人吃飯,吃得再好也顯得相府不待見似的?!卑⑿阃晖耆脧?fù)述了沈九華說的話。
沈溫婉便有些聽出了,沈九華不過是覺得前些日子,沈溫婉在侯府面前打了其臉面,卻也不想想,若是他多關(guān)注一點沈溫婉,也不會發(fā)生這樣得事情。
沈溫婉從小就身子骨弱,又怕太多人的場合,大夫也說其不適合過于勞累,那時候沈九華還是很期待這個女兒的,便為她開了小灶,讓她不必天天非要儀式性地跟著眾人一起吃飯。
便也習(xí)慣了沒有沈溫婉一同吃飯的日子,等到她都略大了,也依舊一個人吃飯。
秦長安聽了卻有些氣憤,氣得直呼沈九華的名字,“小婉,你從來都沒有上過飯桌?沈九華這廝,是真不把你當(dāng)女兒看待么!”
“姑母不顧父親、哥哥的反對,執(zhí)意嫁的人,在她身死之后、竟是這樣苛待自己的女兒的么!”秦長安想起了在他小時候,美麗溫柔的姑母,不免感到不甘,怒道:“小婉,咱們回侯府吧,這相府,不呆也罷!”
沈溫婉聽著秦長安的一番話語,“無論如何,他終究是我的父親,是我母親最愛的男人,從前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有他的理由?!?/p>
沈九華聽說沈溫婉回來后,也趕到了清風(fēng)閣。
聽到的便是秦長安和沈溫婉抱怨說著秦嵐是如何嫁給他,卻落得令人心疼的下場,心中也有些許愧疚,畢竟是他負(fù)了她!
沈溫婉卻沒有一味贊同秦長安的話,很是善解人意的為他找了借口。
“是我負(fù)了你母親,也負(fù)了你,”沈九華自是不能辜負(fù)女兒的一番諒解,走上前輕輕地攬住了肩膀微有些顫抖,似是在哭泣的沈溫婉。
“爹!你怎么來了?!鄙驕赝裱b作一臉驚訝的樣子,自重生后,她的五感靈敏了不止一點半點,聽見了走得略快卻仍帶著沉穩(wěn)的腳步聲。
及時收起了心中的恨意,給沈九華演了一場寬容大度女兒遇上狠心父親的戲碼,叫沈九華怎么能不疼惜。沈九華尋過來的理由,當(dāng)然不僅僅只是瞧她兩眼,其一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沈九華對沈溫婉的母親秦嵐,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連帶著對這清風(fēng)閣,都不愿意讓人住。
之所以沈瓊?cè)A能如此給沈溫婉使絆子,不過也是因為從前她也提起過想要住清風(fēng)閣,清風(fēng)閣可是除了主閣外,最精致的院落。
可她幾次撒嬌,都被沈九華帶著笑容擋了回去。
“爹爹,為什么你連一個死人的院落,都不肯給我?”沈瓊?cè)A有些氣悶,說出的話也不是那么好聽,“我都沒嫌棄那是一個死人住的!”
“啪!”那是沈九華第一次打她,“誰準(zhǔn)你這么說話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