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這邊的洛芯芯攀著身邊男人脖子的動作一頓,登時松了手,有些興奮的挑著眉狐疑反問,“時衍同意跟她離婚了?”
“那當然了,她本來在時家就是一個擺設,離婚本來就是早晚的事,我不過是找人送了幾張她和別的男人的照片而已?!碧K梅珍的一手如意算盤打的響,“阮家這幾年的公司一年不如一年,本來想指望阮安汐在時家?guī)头鲆幌?,誰知道那個小賤人一點用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家里垮掉?!?/p>
說到這里,蘇梅珍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帶著些誘哄的意味,“芯芯,你聽媽嗎的話,找機會去接近時衍,順理成章的嫁進時家,我已經讓人把你要和時衍訂婚的消息放出去了?!?/p>
只要洛芯芯進了時家,眼下的一切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可她沒想到洛芯芯聽到到這句話后,十分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身邊男人的手也再次環(huán)上腰來,惹得她一陣驚呼,最后咬牙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開口,“這事不急,還是先確定時家答應的那一千萬到手重要些?!?/p>
蘇梅珍雖然自覺不會出問題,自己的親生女兒好不容易找回來,絕對不能被阮安汐這個野種壞了好事,可是心里卻突然隱隱有些不安,旋即草草說了幾句神不在焉的掛了電話。
這邊,定定的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的時衍,身影修長挺拔如青松,周身都含著一絲幽冷,身后的林煥頭皮隱隱發(fā)麻,悶聲不吭的低著頭。
半晌后他轉身,把手指間夾著的一個薄薄的信封往前一扔,唇間竟帶著絲笑意,令人不寒而栗。
“給我查,查這些照片的來歷。”
信封里有一疊照片和一張手寫的信,照片是阮安汐和另一個氣度樣貌都不輸于時衍的男人,阮安汐笑的肆意歡快,男人神色沉靜寵溺,兩人站在香榭麗舍的大街上,親昵相顧。
這樣的一幕落在時衍的眼里,刺目到想盡數(shù)毀去。
信紙上只有短短一行黑字,“時衍,如你所見,我請求你放過我,這樣的婚姻我太痛苦。”
那字跡分明是阮安汐的。
可是在時衍看到她聽到離婚時的模樣時,突然反應過來,這封信,不一定是她寫的。
林煥看著信封的眼瞳都詫異的縮了起來,遲疑了下開口,“我這就去辦,不過……離婚協(xié)議書需要我去辦手續(xù)嗎?”
時衍冷了眼眸,抬步渡到一邊拿起那份簽著阮安汐名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笑的沒有一絲余情,接著側身將它放了起來。
“沒有必要?!?/p>
數(shù)小時后,阮安汐出現(xiàn)在了阮家家宅前面,愣了片刻后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一進門,迎面對上正橫眉冷目端坐在沙發(fā)上的蘇梅珍,看到她后一對尖細的眉毛瞬間憤怒揚起,“你回來干什么?”
阮安汐垂眸勉強笑笑,幾縷發(fā)絲柔軟的貼在臉頰上,略有昏暗的室光襯的她眉目精致,白著臉硬撐搖頭,“媽媽,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休息?”蘇梅珍的眼底是說不出的厭惡,又帶著些得意,把手里的文件往前一甩,厲聲逼問,“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時家把所有的注資全都撤走了!阮氏要完了你知不知道!”
那一千萬,是留給她自己和芯芯的,阮安汐休想得到分毫。
阮安汐指尖顫抖,難以置信的抬頭,眼底是濃重的哀傷和疲憊,“媽媽,我離婚了啊……”
她被迫離婚,和她結婚兩年的丈夫對她棄之如敝屣,早就轉身結交新歡,可就是這樣,她的母親卻刻薄至此的反來質問她,為什么這么沒用,守不住阮家家業(yè)。
蘇梅珍冷笑,看著阮安汐在自己面前無力的順著沙發(fā)滑下,一雙筆直的腿半跪在地上,咬著牙不肯哽咽出聲來,只是無聲的掉淚,血色從素凈的小臉上一點一點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