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蕭阮見玲瓏帶著竹筠和朱砂準(zhǔn)備去禮佛的東西也沒打擾她們,徑直進(jìn)了屋子,不再出來。
抽出一張白紙,畫出已經(jīng)畫了無數(shù)遍的關(guān)系圖,蕭阮在蕭盈的旁邊加上了一個顧家。
先前,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她并沒有怎么在意。畢竟是一個蕭鴻也避之不及的東西,以及前世的時候顧家并沒有在她面前多晃悠,她竟然一直都沒有注意。
那個關(guān)系圖,她畫了無數(shù)遍,也揣摩了無數(shù)遍,每次都要填入一些新的東西,每次都要把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不斷的去完善。
不斷的,把那些前世傷過她,害過她的人一個個拖入深淵。
那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小姐?”外面?zhèn)鱽砣寺?,是竹筠。蕭阮連忙收起紙筆,揚聲讓她進(jìn)來。
“廚房送了些點心過來,玲瓏姐姐今日著了風(fēng),怕過了病氣給小姐,所以打發(fā)我來送?!?/p>
進(jìn)門之后,竹筠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禮,連書桌都不曾靠近,把點心放在遠(yuǎn)處的圓桌上之后就行禮告退。
看著竹筠,蕭阮笑的玩味。
這個人很聰明,做任何事情都滴水不漏。她相信,護(hù)國寺一行會萬分精彩。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因為蕭阮和蕭盈都是晚輩,去的又是同一個地方,自然沒有兩輛馬車的道理,所以,兩人去的路上倒還安穩(wěn)。下車的時候,連翹趁著扶蕭阮的時候悄聲稟報。
“小姐,昨天半夜,竹筠曾離開過?!?/p>
蕭阮不置可否,下車之后在廟門前整理衣冠,順便等蕭盈。就在蕭盈在車廂里磨蹭的時候,山路上也搖搖晃晃的上來了一頂小轎。
初始,連翹并沒有在意,護(hù)國寺是大寺,經(jīng)常有達(dá)官貴人的家眷過來上香,甚至有些達(dá)官貴人會親自過來,求一柱香。
但是,相國寺的規(guī)矩,不管你的官階多高,身份多尊貴,到了廟門前都要下馬下轎。
所以,連翹也有些好奇,那轎子中的人會是誰。
轎子墨色,轎夫身形矯健,不知道誰家的女眷會用如此奇怪的搭配。
待到轎子到了跟前,里面人走出來的時候,連翹還在興致勃勃的偷看。
“呦,這是誰家的姑娘,竟然站在這里吹風(fēng),方丈委實不會憐香惜玉?!笔捜钪灰谎劬驼J(rèn)出此人是誰,并且轉(zhuǎn)過了身子。
程闊,程祭酒的獨子,為人浪蕩,是京城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
他出名不是因為始亂終棄,而是因為實在是太會看人行事。程祭酒在朝中德高望重,更是趙衍的師父,所以前世的時候,她就經(jīng)常見到此人。
只是,此人與她并不是非常愉快。
在沒有傷了臉之前,他對她尚且還有幾分客氣。后來毀容之后,他便對她萬分嫌棄,避之不及。
對于美人,程闊素來柔情似水。但是,對于姿色稍遜的,他是看也不看。
站在門口的三人誰也不曾開口,蕭阮甚至戴好了面紗,避免跟他過多接觸。
“小姐莫怕,我不是什么壞人?!背涕熞娛捜钜恢北硨χ?,一點轉(zhuǎn)過來的意思都沒有,連忙換了一條路,轉(zhuǎn)向蕭阮的正面,卻被竹筠給攔了。
“公子如此行徑,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吧?!?/p>
“你這小丫頭,此話何意?”
一直把目光放在蕭阮身上的程闊終于注意到竹筠,見她怒目圓瞪覺得有些意思。
“古人云,發(fā)乎情止乎禮,公子如此盯著我家姑娘猛看,可不是登徒子的行為?”竹筠恰到好處的擋在兩人中間,程闊這下連蕭阮的背影都看不真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