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趕緊滾蛋,你這死丫頭盡是給我找不自在?!蔽乙擦系綍沁@下場,一定談不攏,被枚姨趕出來。我才不要幫枚姨斂財,正想要脫身尋找徐臨。我轉(zhuǎn)身吩咐琪琪下樓給我倒杯花茶,假意要去洗手間才能與她分開。這是枚姨的地盤,不會有礙眼的馬仔隨意晃悠,等到琪琪下了樓,我立刻尋找徐臨的蹤影,在男廁外面,我察覺正在聊天的馬仔,其中就有徐臨。他看到我立刻了然于心,與其他人說了一聲然后朝著我的方向奔來,我躲在拐角處環(huán)顧四周,與他匯合后緊張地說:“我要說的都記錄在這支筆里面了。”“雪禾,我聽說姚振晟的人已經(jīng)查到三樓,他們有沒有對你怎么樣?我真是后悔要你冒這個險?!毙炫R自責地說,“我看你就到此結(jié)束好了,其他的事情我會想辦法再與我的人取得聯(lián)系。”我故意板著臉,嚴肅地責怪:“你怎么跟個女人似地婆婆媽媽,如果我有事,我現(xiàn)在還能站在你跟前跟你說話嗎?”“可是……”“好啦,我知道你關(guān)心我,也知道每一步都很危險,但是現(xiàn)在你只有一個人,沒有我的幫助,你怎么聯(lián)系中間人?再說了,你被困在會所,外面的消息進不了,里面的信息也傳不出,你說你想辦法,我看等你想到辦法,很多事情都錯過了?!?/p>“遇到緊急情況,我會想辦法與最近的公安廳取得聯(lián)系。”“你不是說你們的人當中也有姚振晟他們的人?你這樣貿(mào)貿(mào)然地取得聯(lián)系,萬一聯(lián)系的是內(nèi)鬼,豈不是很危險?”“不嘗試怎么知道危險不危險?”“莽夫?!蔽倚σ宦?,遞上我的錄音筆,安撫地說,“里面記錄了我調(diào)查出來的情況,你先聽一下,下次見面我們再商量對策?!?/p>徐臨猶豫片刻,還是收下我的筆,與此同時,走廊的盡頭突然響起琪琪高亢的聲音:“權(quán)哥,你要不要也來一杯花茶?很香的?!?/p>“走開,礙手礙腳?!绷汉茩?quán)厭煩地推開擋住他的琪琪,大概是看到我和徐臨,他們徑直向我們走近,我們不敢隨意逃開,只能靜觀其變。梁浩權(quán)氣勢不弱,關(guān)鍵是我做賊心虛,面對他時有些膽顫,我偷瞄一眼身邊的徐臨,他握著錄音筆,兩臂垂在身邊,看起來平靜淡定,完全不同于我的慌張。當梁浩權(quán)在我們跟前停下時,琪琪為了緩解氣氛,特意走到我身邊,遞上花茶,尷尬地笑道:“雪禾,花茶來了,要不我們進房品茶吧?!?/p>還沒等我給出反應(yīng),只見梁浩權(quán)彎腰伸手奪走徐臨手中的錄音筆,那時,我真是覺得腦中轟然炸開了,只是一瞬間,炸得亂七八糟。徐臨依然面無表情,我真心佩服他的心理素質(zhì),可我沒有這么好的心理素質(zhì),我能做的就是先整理炸開的腦袋,我得平定呼吸,盡量不讓自己顫抖。“這是什么?”在梁浩權(quán)看來,這就是一只精致的鋼筆,想必他學問不高,多年沒有碰過這樣的筆。我是不是該說點什么,我又在等待什么,對,我在等徐臨開口,他應(yīng)該能化險為夷。“筆?!毙炫R冷靜而簡潔地說,“我送給雪禾的筆?!?/p>“你送給她?”梁浩權(quán)賊眉鼠眼地打量徐臨,而我順著徐臨的解釋,趁機搶走梁浩權(quán)手中把玩的筆,不安好氣地戳著徐臨的胸口。“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興趣了,別以為送點小禮物就能哄本姑娘開心?!蔽已b作一副傲慢無禮的態(tài)度,“這筆你還是拿回去吧,我可不想欠你什么人情,我要筆,莫少爺自會給我買回來,不需要你浪費感情?!?/p>徐臨再次收下筆,好像真是一副受傷的模樣,我差點要笑場,但是梁浩權(quán)在身邊,我可不敢。“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蔽衣牫鲂炫R話中有話,結(jié)合之前我們談?wù)摰氖?,我有些擔心他不打算與我搭檔了。“哈哈。”梁浩權(quán)幸災(zāi)樂禍地拍了拍徐臨的肩膀,“你看吧,女人心海底針,找到更好的就一腳踹了你,節(jié)哀吧,臭小子,你也嘗到不少甜頭,是該清醒了,我們的雪禾小姐,豈能是你比得上?”為了轉(zhuǎn)移話題,我又拿出之前的恩怨對準了梁浩權(quán),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權(quán)哥,我還以為你沒臉再見我。”梁浩權(quán)的笑容僵在自己臉上,聽我這么說,他當然想起什么事。“實不相瞞,今兒來就是負荊請罪?!绷汉茩?quán)推開徐臨,走近我,一本正經(jīng)地道,“晚上,我在對面酒樓設(shè)宴,還請雪禾賞個臉。”“我沒空。”我轉(zhuǎn)身時,梁浩權(quán)伸手攔住我的路,皺眉又道:“賠罪宴,你不來,還有什么意義?”我扭頭,不悅地說:“我心領(lǐng)就是了?!?/p>“我還邀請了不少人,歐陽英也會來?!绷汉茩?quán)陰陽怪氣地笑了笑。“那我更不想去了?!?/p>
“別這樣說,所謂不打不相識,說不定你們還能成為朋友。”“哈呵?!蔽也恍嫉睾咭宦?,隨即冷著臉,啐道,“不可能。”我不可能不去,正因為有歐陽英,所以我一定要去看一看,也許我能探聽到我想知道的事情。晚上八點,我被帶到對面酒樓的包廂,里面的面孔大多很陌生,我一眼就認出歐陽英和梁浩權(quán),他們親密地交頭接耳,看樣子很熟絡(luò)。梁浩權(quán)讓出自己的位置,特意安排我坐在歐陽英身邊,今晚上的歐陽英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樣,真心令我反胃,但我做好防備,隨時準備應(yīng)戰(zhàn)。開席之前,出了點小意外,門口闖入的茉莉打破了假情假意的一派和氣,梁浩權(quán)斥責茉莉,本打算趕走她,然而我堅持要茉莉留下來陪酒,茉莉第一次看我的眼神不再是敵意,我們暗中一笑,莫逆于心。“來來來,這杯酒是敬雪禾。”我身邊的歐陽英舉起酒杯對著我說,“唉,想起之前的事情,我呢,也是有些沖動,不知道雪禾能否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咀嚼著食物,好半天才開口:“改天,我讓人把悠悠住院的賬單送到歐陽姐家里,怎么樣?”我一說話,好像四周都靜悄無聲了,茉莉也驚詫地盯著我,我斜睨一眼臉色發(fā)綠的歐陽英,似笑非笑地說:“我說笑的,歐陽姐不會是當真了吧?”梁浩權(quán)一把抓住歐陽英的酒杯,飲下肚之后大笑地說:“你看看,我們家雪禾還會說笑了,看來心情不錯,大伙兒都心情不錯。”歐陽英明顯拉黑了臉,估計她跟我一樣,都是被梁浩權(quán)硬拽過來的,只是我不明白,梁浩權(quán)為什么要做我和歐陽英的和事佬?看他們親密熟悉的樣子,關(guān)系也非一般。我暗地里將偷聽器藏在自己的座位下面,然后借故上洗手間,我知道,我在的情況下,一定聽不到什么有價值的信息。“這臭丫頭是個什么鬼?!蔽叶阍诰茦窍词珠g,偷聽歐陽英對我的咒罵。“這臭丫頭你暫時還真就惹不得。”“哼,沒想到姚爺還會怕個丫頭?!?/p>“不是怕,是留著她還有點好處?!?/p>“行吧,這口氣我暫時留著,只怕到時候姚爺自個兒咽不下去?!?/p>“姚公子說了,那批貨一定得在本月25號送出去?!?/p>“這件事,我得親自跟姚爺說個明白?!?/p>“怎么?你想坐地起價?”“我可不敢,但是我發(fā)現(xiàn)我們被人盯上了。”“砰砰砰。”聽到關(guān)鍵時刻,有人敲洗手間的門,嚷道:“雪禾,你沒事吧,拉肚子嗎?”是茉莉的聲音,看來梁浩權(quán)他們也支開了茉莉,我整了整衣服,將耳機藏在外套內(nèi)側(cè)的口袋中,然后裝作若無其事地打開門。“對海鮮過敏,吃了就拉肚子?!蔽覍擂蔚匦α诵Γc茉莉一同在水池邊洗手。我看到鏡子中的茉莉,稍稍有了氣色,今晚的她因為要見梁浩權(quán),肯定用心地裝扮自己,好在不是濃妝艷抹,沒有掩蓋她的美。“雪禾,你看我是不是太憔悴?”茉莉撫摸自己臉頰,雙眼依然無神。“茉莉,你得克服自己才能獲得重生?!蔽肄D(zhuǎn)身,拉著她的手,鼓勵地說,“要對自己有信心。”“那晚,我一定嚇到你了?!?/p>“有什么事就跟我說,我會盡力幫助你?!?/p>茉莉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她的情緒波動有些起伏不定,如今的她,就連微顫的身體也控制不了,魔鬼在她身上種下了根,她要拔出來一定很難,但我始終希望她不要放棄,除了鼓勵,其實我?guī)筒簧鲜裁础?/p>“你要小心歐陽英?!被厝サ穆飞?,茉莉壓低嗓門,悄悄地說,“這個女人可不簡單,她是個人販子,最擅長的就是倒賣人口。”“你知道她的窩點?”茉莉停下腳步,猶豫不決地說:“城中村還是太危險,你得想辦法回去會所?!?/p>“謝謝你關(guān)心我?!蔽逸笭栆恍?。茉莉神色木納地說:“我可沒有關(guān)心你,我只是不想欠你一個人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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