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振晟大概是察覺我偷看他,于是他將目光轉(zhuǎn)移到我身上,與他不經(jīng)意對視,一股妖氣襲來,內(nèi)心的敏感讓我瞬間意識到危險。但是,危險成為我生活中的必備品,我實(shí)在找不出辦法脫離這樣的生活。姚振晟和枚姨談話的時候轉(zhuǎn)身背對著我,我很認(rèn)真地觀察,仿佛自己就是個偵探附體,然而結(jié)果卻令我失望,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還記得那個背影,或者每個背影都極其模糊,像或不像,我完全靠直覺。就在我低下頭揉著太陽穴減輕自己壓力的時候,我瞥見一旁的徐臨,他面色凝重,悄然無息地用眼神搜索別墅的情況,他解除了嫌疑,我理應(yīng)相信他,可是我不甘心他對我一直防備,好像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其實(shí)我真的想幫他。“雪禾,枚姨叫你呢。”明珠掐了一下我的手臂,痛得我反應(yīng)過來,抬起頭看到枚姨和君姐,她們沖著我皮笑肉不笑。我被人推上去,面對君姐時點(diǎn)頭打招呼。“好幾天不見你,不知道牌技有沒有更高一籌?”君姐笑得開懷,殷虹的大嘴巴很像要吃了我。“我不喜歡打牌?!蔽覍?shí)話實(shí)說。枚姨不高興了,瞪著啐道:“胡說什么,陪君姐打牌難道還委屈你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xù)惹怒枚姨,她可以隨時隨地“懲罰”我,我不能害了琪琪替我受苦受罪。“之所以不喜歡,那是因?yàn)槲疫@個人不喜歡陪不相干的人玩牌?!蔽铱戳丝淳悖殖蛑兑趟菩Ψ切Φ卣f,“要不是知道可以見到君姐,我想我也不會在枚姨跟前低三下氣地求個半天?!蔽矣行┰尞愖约赫f出這樣的話,可是我的確說了,也許我可能聽得多,潛移默化地戴上這副諂媚的面具。君姐大笑幾聲,故意說道,“敢情你還是給了我不少面子?!?/p>枚姨冷哼地笑了笑:“這丫頭口口聲聲說要‘跳槽’到君姐身邊,我說你啊,沒幾個真本事也就別丟這個臉了?!?/p>君姐饒有興致,走上前牽住我的手,與我肩并肩地走著,身后那幾個小嫩角恐怕早就恨得咬牙切齒。“今晚上我沒時間上桌,我讓阿枚帶你來,就是要你替我陪朋友?!?/p>“君姐不在,我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人家只怕瞧不來?!?/p>“瞧不瞧得起,你不必?fù)?dān)心,輸了沒關(guān)系,贏了我會把錢轉(zhuǎn)到你賬戶?!本阋馕渡铋L地看一眼枚姨,又道,“你的錢只怕都在阿枚手上管著,不過你放心,我給你的錢,她可不敢動一分一毫?!?/p>我掃一眼枚姨,有意討好地說:“枚姨為了我/操/了不少心,我能賺的錢都該孝敬她?!?/p>“我說你啊,真是個鬼精的女孩。”君姐一眼看穿,獰笑地說,“心里只怕是恨著不少人吧?!?/p>“不敢?!?/p>“有什么不敢?恨也好,不恨也罷,總之這生活還是得過,過得習(xí)慣了,你也就無所謂了。”君姐抽離自己的手,突然止步,隱去笑意說道,“等哪天阿枚不要你,我君姐再把你要過來吧?!?/p>在我身上榨取不到任何價值,這才是我在枚姨這里壽終就寢的時刻,那天,對我來說,實(shí)在是太遙遠(yuǎn)。君姐和姑娘們一起用餐,夜幕降臨時,客人紛紛驅(qū)車趕來別墅,被豪車堵得水泄不通的別墅整晚都是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第一次見到真正地醉生夢死,我還真是消化不良,我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即便奢靡很容易讓人沉淪,但是這種浮華的背后充斥著太多不安,來到這里,我極其缺乏安全感,所以一直忍受失眠的痛苦。
聽明珠說,今晚上我要陪的人是個日本女人,很迷戀中國的麻將,每次來這里度假都會拉上君姐玩上幾圈。我坐定后,觀察過她的美貌,這個女人看起來謙卑有禮,其實(shí)眼神中透露的不屑還是被我感知。大概到了凌晨,我們也就散了場,枚姨派人來接我返回自己房間休息。我經(jīng)過二樓時,居高臨下一樓的聚會,穿著暴露的女孩在中央大廳搔首弄姿,全場的男人摟抱著身邊的美女,盡情地縱欲。我時刻告誡自己,我與他們是有多么不一樣,可實(shí)際上,我也許很快就要被迫淪落。“啊,我要,快點(diǎn)再給我一鞭。”女人淫/蕩的聲音將我吸引,二樓的房間幾乎全都打開,我能一目了然里面的情se畫面。我心里一陣惡心,又看到那男人的臉,他是姚振晟,同樣看到門口的我,他可能以為我正在欣賞,于是抽得更加頻繁,即便如此,他陰冷地笑著,直直地盯著我。皮鞭不一樣,與那晚懲罰我的皮鞭是不一樣的,那時的我,一鞭子下去,血肉模糊。我翻了翻白眼,立刻逃離。穿過這條不堪的過道,盡頭就是我的住房,勉強(qiáng)可以住人,我在門口見到了徐臨,他一看到我,馬上打開房門,他被安排下來看管我,有他守在房門口,我頓時一陣安全感油然而生。我想好好睡一覺,便要來紅酒,幾乎喝了半瓶才有一點(diǎn)醉意,這樣躺下來,不用多久我就熟睡了。夜里,似夢似真的我渾身燥熱,我翻了個身,感覺雙腳有些沉重,一陣熱氣從腳跟直沖腦門,這種異樣的感覺令我越發(fā)恐懼。“誰?”我迷迷糊糊驚醒,試圖爬起來,這一聲質(zhì)問喊亮了壁燈。(聲控?zé)簦?/p>壁燈燈光昏黃,我驚恐萬分,看到下半身的男人,他仰起頭,一張邪魅的面孔占據(jù)我整個雙瞳。這不是夢,我下意識一腳踢開他,但是他臂力驚人,像兩把鉗子固定我的雙腿,我根本動彈不得,一開始就成為被動,猝然間,我心里慌急了,頭皮發(fā)麻,不敢掉以輕心。“姚公子,你,你要干什么?”我明知故問,害怕從口中涌出,氣勢上也輸?shù)舸蟀搿?/p>姚振晟揚(yáng)起薄情的笑意,詭異地說:“特意送個好東西給你?!?/p>“不,不用了?!蔽覔纹鹕习肷?,一個勁兒地往后挪動,無奈姚振晟早就看穿我的目的,他整個人坐在我腿上,然后抽出一條皮帶捆住我的雙腿。我慌張地扭動,雙腿因?yàn)楸焕壎鵁o法蹬踹,我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這個變態(tài)的男人手段殘忍,恐怕不會輕易放了我,正害怕時,突然手邊抓住枕頭,于是我朝他扔過去,這種不痛不癢的武器成就了他的興奮。他爬上來了,越來越靠近,我稍稍平穩(wěn)呼吸,假意軟下來,哀求地說:“姚公子,雪禾不鬧了,再也不鬧了,你放了我?!?/p>“你看看你,要是早一點(diǎn)求我,我也不至于這么想著你,不過,一切都晚了?!币φ耜申庩柟謿獾匦ζ饋恚Φ梦颐倾と?。我相信我的直覺,而這個時候我的直覺開始擊垮我的毅力,我喝了酒,腦袋太重,加上心慌意亂,我完全沒有了章法。“徐臨,救救我?!蔽蚁氲介T口的男人,我想,姚振晟潛入我的房間時,必定要經(jīng)過他。“又是那個小白臉?!币φ耜奢p蔑地啐了一口,“我一定會殺了你的心上人。”姚振晟一只手抓住我凌亂的長發(fā),然后毫不憐惜地用我的頭撞擊床頭的木架,一次又一次的撞擊,撞破了我的掙扎,痛感傳遍全身,我的頭昏昏沉沉,漸漸地平息下來,不再胡亂喊叫。“放了我,放……”意識尚存的我再也不可能推開壓制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我的顫抖喚不醒男人的憐憫,在他心里不會浮現(xiàn)憐憫,我的放棄讓他滿意,這時,姚振晟未免我再掙扎,又將另一根皮帶捆住我的手腕,繼而再將我翻過身,毫不客氣地撕掉我的睡衣,背部的涼意灌入我的骨髓,我等待死神的光臨。“呲……”刺耳的機(jī)器聲驚醒我的昏沉,緊接著,一陣焦灼的刺痛像是要穿透我的心臟,我張開嘴,仰頭咒罵:“姚振晟,你這個混蛋,你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嗎?你就是魔鬼?!蹦腥巳缛龅┮粯铀烈饪裥?,他在我背上劃開一條血色印跡,他是要切割我的人生,將我的人生染成黑暗。耳膜太沉重,似乎傳來皮肉被割開的吶喊,我忍,忍住姚振晟在我身上種下惡魔的烙印,我的指甲因?yàn)樘^用力而翻開,皮帶與手腕腳踝接觸的地方也都磨破了皮。我恨,恨得無能為力,我痛,痛如撕心裂肺。持續(xù)幾個小時的痛楚,我周身麻木,我的感知逐漸消失,溢出的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我的心跳驟然停止,我的愛情,我的一切,我的未來,在我的心底逐漸消失。我從來沒有這般絕望,我在他們眼中真的可以渺小如螻蟻,任其欺凌。這個人渣根本就是拿我當(dāng)作玩物,在我身體上犯下罪惡,我不能軟弱,不能讓他們了解我的恐懼,于是我咬破了舌尖,沖著黑暗狂吼尖叫,血水涌出,翻滾著我內(nèi)心的凄涼,我歇斯底里地喊出我的反抗,喊出我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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