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夜,格外的寧靜,一顆顆星辰璀璨,仿佛交織出了奇妙玄晦的軌跡,讓人看不透,望不盡。
從東殿離開之后,秦銘的心情格外的好,有了這些守兵,他便可以擋住章九權(quán),眼下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章九權(quán)上門來算賬,這個始終面色如同面具一般的人,讓他格外的忌憚。
秦銘回到了寢宮,正要修行,剎那間,有一股氣息將他鎖定,使得他渾身都不自在起來,他的神覺開啟到極致,看向了窗口。
果然,片刻后,一道黑影從窗口掠入,并不高,但站在那里,卻自有一股氣度,雍容華貴,讓人不由自主地敬畏。
“雍太貴妃?!鼻劂懛路鹪缬蓄A(yù)料一般,并未感到詫異,而是對著來人露出一抹微笑。
“你知道我會來?”來人知道身份已經(jīng)被看破,倒也沒有再掩飾什么,摘下了黑色面罩,露出一張華貴的面容。
雍太貴妃并沒有秦銘想象中那般年老,事實(shí)上她保養(yǎng)得非常好,看上去只是三十出頭的樣子,皮膚白皙不輸二八少女,但她久居深宮,早已沾染了那種絕代風(fēng)華的氣質(zhì),看上去無比的端莊。
“如果太貴妃不來,我才覺得奇怪呢?!鼻劂懶α诵?,揮手示意雍太貴妃坐下,仿佛沒有將雍太貴妃當(dāng)作高高在上的人物,而是平輩論交的老友。
看到秦銘老成的樣子,雍太貴妃的鳳眸之中閃過一抹詫異,這小皇帝,與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原先,她還以為秦銘是心血來潮,或者是受人指點(diǎn),現(xiàn)在看來,詔書的事情完全就是他一手操控的。
“你跟小時(shí)候不太一樣了,看來本宮太久沒見你,竟不知道你變化如此之大。但我不得不說,你的計(jì)謀使得不錯。”雍太貴妃感慨,她印象中的秦銘,可是懦弱的不成樣子,這才被章九權(quán)看中,立為皇帝。
但眼下的秦銘,指點(diǎn)江山,君容自現(xiàn),哪有半分軟弱?
“太貴妃夸獎了?!鼻劂懙灰恍Γ拔疫@也是無奈之舉,還請?zhí)F妃見諒?!?/p>
“你封本宮為太貴妃,本宮難道還會怪罪你嗎?說起來你母后在世時(shí)跟本宮感情也不錯,本宮就當(dāng)你是孝敬了。只是你說無奈之舉,本宮倒有幾分好奇,是誰讓陛下如此無奈?”雍太貴妃淡淡說道,事實(shí)上她跟秦銘的母后關(guān)系一點(diǎn)都不好,都是有子嗣的妃子,彼此間關(guān)系怎會和睦?
“朕也只是感念雍太貴妃當(dāng)年的好,這才決定晉封太貴妃。說起來,朕這個皇帝也窩囊,如果朕擁有實(shí)權(quán),必定不止是晉封這么簡單,只可惜朕手腳遭到束縛,導(dǎo)致奸賊當(dāng)?shù)?,朕也很無奈。”秦銘嘆息。
“奸賊當(dāng)?shù)??”雍太貴妃眼中閃過一道鋒芒。
“這奸賊闖入朕的寢宮,逼朕下旨封他為王,朕雖然貴為皇帝,但卻受制于人,長此下去,祖宗的江山可能都保不住了。因此,朕想要請?zhí)F妃出手,助朕一臂之力!”秦銘慷慨激昂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本宮一定會助你?!庇禾F妃饒有興趣地問道,“你的對手,可不簡單?!?/p>
“我沒有把握太貴妃一定會幫助朕,所以,朕才先斬后奏,晉封太貴妃,眼下,就算太貴妃不答應(yīng)也要答應(yīng)了。”秦銘道。
“你這是威脅本宮,你信不信本宮一掌就可以擊斃你!”雍太貴妃聲音陡然一冷。
“朕相信太貴妃不會這么做的,朕需要太貴妃,太貴妃也需要朕的幫忙。否則,章九權(quán)真的得到了先祖的傳承,對誰都沒有好處?!鼻劂懩抗庹空浚聪蛴禾F妃,后者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猶豫之色,顯然是在考慮秦銘的話。
“你倒是聰明,現(xiàn)在整座皇城恐怕都以為是我在操縱你了吧?章九權(quán)的暗箭恐怕已經(jīng)朝著本宮射來,本宮需要一些皇族貴戚的幫忙,你雖然名存實(shí)亡,卻也可以幫上一點(diǎn)微薄之力?!庇禾F妃鳳眸之中流轉(zhuǎn)光華,想要將秦銘看透來。
“朕很愿意與雍太貴妃一同鎮(zhèn)壓奸佞?!鼻劂懕響B(tài)。
“可是,你既然想要本宮幫忙,那為什么不直接封本宮為太后,這樣本宮的話語權(quán)或許會更大一點(diǎn)。”雍太貴妃的野心并不小。
“我想太后之位,由雍王兄來封,或許最合適。”秦銘笑著答道。
“你真愿意退位給雍王,可敢起誓?”雍太貴妃非常直接,若是秦銘答應(yīng)這一點(diǎn),她必然會相助。
但皇位,他真的愿意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