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四月,晌午已經(jīng)有些悶熱,已經(jīng)穿越到大奉四天了,想想這四天的遭遇,豈止是酸爽啊!
楚寧站在門外,靜靜的深吸口氣,看到她祖父忽然皺起的眉頭,楚寧咧開嘴,露出整整齊齊一排小白牙。
大院大門四敞八開,里面只坐著一個人,她的祖父,黃色的紗?;位斡朴?,紗幔后面人影綽綽,看來一府子人都躲在紗幔后面了,就那么怕被她看到臉么?
這時,從側(cè)方走出三個穿著端莊的道士,旋轉(zhuǎn)、跳躍了起來,手中的鈴鐺串嘩啦嘩啦作響,嘴里念念有詞,拂塵一掃,面前的火盆騰的一下躥出高火,一副屌屌的樣子。
這個架勢,還真跟外面那些妖艷神棍不一樣呢!
“快走!等你呢!”她被身后的人推了一把。
進了房間她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黃色紗幔后面竟然藏了那么多人,有些伸頭張望,有些交頭接耳,楚寧抽了抽眼角,頗有一種被人組團圍觀的感覺。
“寧兒?!?/p>
頭頂上的祖父忽然說話,楚寧向四周望了望,沒給準備椅子。
“祖父打算讓我站著受審還是跪著?”
楚寧忽然問了一句不著調(diào)的話,讓現(xiàn)場一靜,連在她面前狂撒火石粉的三個神棍都凌亂了一下。
按理說,楚寧應(yīng)該能猜到今天做法事對她是兇多吉少,不說被嚇的失魂落魄,最起碼也應(yīng)該哆哆嗦嗦才對得起觀眾,可她怎么如此冷靜?她是有何底氣扳回一局?
祖父不愧是祖父,也就懵了一下下便回過神。
“你……站著吧。”
“好嘞!”
“呃,那個……”
“祖父您說!”
呃,不知道怎么,祖父本來準備了好一大套說辭能讓楚寧又委屈又愧疚,恨不得拿自己的命換楚府一世平安,可今天見到楚寧后好像說哪句都不對勁。
楚寧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完全不在套路里啊!
“咳!嗯!”祖父清了清嗓子,“寧兒,今兒喚你來,你也知所為何事,這是祖父重金請來的得道術(shù)士,定會讓你消災(zāi)免難,有祖父在這里,你不必害怕。”
楚寧利索點頭,雙眼彎彎:“嗯,我不害怕,謝謝祖父?!?/p>
說完,她直接伸手拽過來一個道士,直勾勾的盯著人家一臉懵逼的表情。
“大師,我能殺人于無形,看誰誰死,瞪誰誰懷孕,遭殃的還都是我楚府的人,這里面一定有鬼,你快給破破?!?/p>
“呃,這個……”
“大師別猶豫了,我楚府的鬼還多著呢,處理了我還有下一個,你趕緊的?!?/p>
聽了她的話,紗幔后面的人表情各異,但表面上仍是一片平靜。
“大師,既然寧兒有這份心,你也不用委婉了,有何神通就使出來吧,盡快令我楚府消災(zāi)免難才好?!?/p>
祖父看著道士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楚寧的表情卻更燦爛了,笑顏如花,神情從容。
“呃,是?!?/p>
楚寧站在原地,任憑三個道士圍著她旋轉(zhuǎn)跳躍,一股異香撲鼻,眼前有些恍惚,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三個人,竟然變成了草裙舞娘!這迷魂香可真夠勁兒!
楚寧拿出帕子擤了擤鼻子,繼續(xù)靜靜看著三個道士碎碎念轉(zhuǎn)圈圈。
“孤魂野鬼,有怨無訴,今日借身訴怨,天神在上,借身!”
三個道士猛的將手里的粉末灑在楚寧身上,就算楚寧屏住呼吸也不免吸入一些,眼前陣陣發(fā)黑,但不至于讓她失去意識,還算清醒。
看楚寧還靜靜的站著,笑瞇瞇的看著他,道士有些愣了,不對??!正常人吸了這些藥粉都會喪失意識,任憑他們擺布,今天怎么不靈了?
“天神在上,借身!”
“大師的神粉好像過期了呢?!背幮Σ[瞇。
“天神在上!借身!”
“不借!”
“呃……天神在上,借身!”
“天神不在!”
道士:“……”
黃色紗幔后面突然傳來噗的一聲,緊接著就響起哈哈大笑,卻只有一人發(fā)笑,其余人都在正襟危坐,他越是笑,其他人越是緊張,祖父的臉都黑了,道士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
本來嚴肅神秘又殺氣騰騰的驅(qū)魔儀式,生是讓當(dāng)事人給攪合的亂了節(jié)奏!畫風(fēng)完全不在套路內(nèi)!
此人的笑聲令在場所有人都如坐針氈,祖父騰的站起身,定定的看著楚寧,楚寧抬頭看向他,瞇了瞇眼睛,好戲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