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方并不想和我聊太多話題,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我的確還不應(yīng)該知道,能力不夠,瞎摻和就只會是迎接恐懼。
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而我的能力還沒有大到可以知道很多禁忌的那種程度。
這次見面,我可以得到想要的木頭就已經(jīng)是功德圓滿了,我好像忘記問周方這些木頭多少錢了。
我還以為周方會好心的把這些木頭送給我,事實證明我想錯了,塑料袋子里除了木頭還有一張紙條,“一共兩千三,打我支付寶上就行了,附贈一塊奇樟木,不用謝我。”
這個混蛋,我很想破口大罵,就知道這個混蛋沒有那么好心!
但是,送我的那塊奇樟確實是一件好東西,就那一小塊和橡皮大小的奇樟,估計就得有三百多,這是一種用來給木鎖上油的家伙。
木鎖雖然是鎖,但是也免不了被歲月侵蝕的結(jié)果,倒是有不少木材例外,奇樟就是其中的一種較為特殊的木材,它的體內(nèi)可以分泌出類似于油脂一般的樹脂,這種樹脂可以保護(hù)木鎖不收歲月侵蝕,現(xiàn)在的很多木質(zhì)老物件就是用的這種奇樟上的油。
木材到手,我也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賓館,準(zhǔn)備制鎖的事宜。
制鎖是一項手藝,手藝人其實很多時候都是一種凄苦的生活,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生存,所以制鎖之前也沒有那種類似于開壇做法這種極為正式的行為,一把刀,一張工作臺就是一個鎖藝人的全部,熟練的鎖藝人甚至可以不需要工作臺,就可以在鎖材上刻畫出自己想要的鎖紋。
我當(dāng)然是不行的,至少刻這把刑鎖的時候不行,刑鎖本就是四大鎖中較為困難的一種,更何況我刻的是刑鎖中也算得上困難的狴犴鎖——百識。
狴犴是古代負(fù)責(zé)刑法的神獸,這把鎖也是以它的名字命名,當(dāng)然還有其他很多鎖都是以狴犴的名字開頭,至于百識這個名字就表示著這種鎖可以識別百人的氣息用以搜尋之用。
百自然是虛數(shù),其效果絕對不止百這個數(shù)字。
我隨身帶著的東西中永遠(yuǎn)都會有一把刀,那是我的刻刀,我把它叫做“九別”,取自西南決絕詩。
這是一把很普通的刻刀,但是上面刻著的心紋讓它不再普通,這是一把刀,也是一把鎖,上面的心紋是楚家先祖刻下的送給楚家后人的,也只有有著心紋加持的鎖才可以在各種材料上刻下鎖紋。
血紋木是一種有著血色紋路環(huán)繞的木頭,傳說是染過鮮血的木材,現(xiàn)在有不少偽造的血紋木其實是將顏料強行注入木材才出現(xiàn)的效果,那種假冒偽劣的血紋木上的紋路太過清晰、鮮紅,做的一副好樣子,只可惜沒什么卵用。柳臺其實就是常見的老柳樹,但是樹齡至少要在五十年以上的柳臺才好用。
制鎖一共有三步,一是修,而是刻,三是養(yǎng)。
修說的就是把木材的四周修的完完整整,將鎖紋要覆蓋到的地方事先用刻刀進(jìn)行處理,以免在第二步刻的時候會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因為木材的第一步處理十分影響第二步鎖藝人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