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一月十五日,天氣狀況,大雪!
我坐在床邊,雙目無神,眼神空洞的看著墻壁,渾然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
欣陽站在門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我,也沒有想要主動開口解釋的模樣。
我的內(nèi)心里,實(shí)際上是奢望欣陽能夠開口和我解釋一下的,就算是她和說我,這個男人是我哥,我也會選擇相信。
但是,欣陽沒有。
她就那樣看著我,甚至還慢慢的撅起了櫻桃小嘴,眼神中的難以置信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大悟緊接著便是有些憤怒。
或許是對我比較失望吧!失望我對她的不理解。
我終于抬起了頭顱,遨游天外的魂魄,回歸了身體。
我從床邊站起,收起了我那譏諷的笑容,伸出手,將有些凌亂的床單簡單的整理了一下。
而后,我沒有多言,只是留戀的看了一眼小方桌上的電腦。
蓋倫,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倒下了,屏幕變成了灰暗色,幾個隊(duì)友圍在蓋倫的身邊,還在和對方努力的爭斗。
這是多么大的一個笑話。
先前,我還嫌棄他們放棄游戲,從而一個人默默地承受著改變戰(zhàn)局的壓力,現(xiàn)在,沒想到最先放棄的是我,我無法在繼續(xù)進(jìn)行游戲。
沒辦法,電腦是欣陽的,賬號是欣陽的,她回來了,而且,還要和一個男人“做事”,我還是離開的好。
灰色的屏幕,倒映出我的內(nèi)心世界,外面不知何時又飄起了大雪,我的心,也似被蒙上了一層雪花,變得好模糊。
又一個輪回么?
女友二傷我的時候,老天爺下雪;我撞破欣陽的“好事”,心如死灰的時候,老天爺依舊在下雪。
也許,我就是雪命吧!
我不準(zhǔn)備和欣陽說話,因?yàn)槲以诖丝蹋坪跻呀?jīng)失去了言語功能。
我沒有鏡子可以照到面龐,但是,如果可以看見,我相信,我的臉色絕對比外面的天色,還要陰沉。
從欣陽的身邊擦肩而過,熟悉的香風(fēng)鉆進(jìn)我的鼻孔,讓我的心神一陣顫抖。
沒想到,我心中理想的女孩,最美麗的天使,圣潔的化身,欣陽,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隨著我的心境變化,似乎欣陽身上的香水味也開始變化,變成了老爺們身體上那股油膩的汗味。
我抬起頭,一個胳膊擋在了我的身前,阻擋了我的去路。
這是一個人,男人。
他擁有偉岸挺拔的身軀,俊朗剛毅的面龐,黝黑的皮膚,高聳的鼻梁,站在他面前,和他的容顏對比,在那么一秒鐘,我有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不過,很快我就釋然。
就算我長相不及他,穿著不及他,身高體型都不及他,那也沒有關(guān)系,至少,我比他自愛。
對,自愛,這是我唯一可以擊敗他的地方。
我笑了笑,朝著這個男人,露出一口還算潔白的牙齒,我的眼神中帶著詢問,想要問他這是要作甚。
不過,很可惜,這個男人似乎對我沒有興趣,而是,轉(zhuǎn)過頭,溫柔的看著欣陽,“陽陽,這人是誰,不給我介紹一下么!”
眼神溫柔,語氣中卻夾在著著一股不可置疑。
欣陽和我一樣,在前一刻,似乎都魂游天外,不知道自己該干嘛。直到,聽了男人的話,她才恍若初醒,從空靈的狀態(tài)中解脫。
不過,在這一刻,我的內(nèi)心怎么那么不爽呢!
“陽陽,陽陽……”
男人對欣陽的稱呼,和他說話時的語氣,真的讓我很不爽,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
“啊,??!”
欣陽如夢初醒,看了看我,小臉突然間紅了,又看向了這個男人,眼底閃現(xiàn)過一抹隱藏很深的驚恐。
雖然隱藏的很深,還是被我敏銳的捕捉到。因?yàn)槲掖藭r的視線,隨著男人的詢問,全部都集中在欣陽身上。
“這,這位是劉和,是我的…額,合租伙伴!”欣陽終于還是指著我,對這個男人有些結(jié)巴的說道。
而后,不待我和男人反應(yīng)過來,她又走過去拉住男人的手臂,似乎是在撒嬌。
繼而看見我隨時有要暴怒的沖動,欣陽悻悻然的松開了雙手,“劉和,你,你不要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位是我…額…哥,我哥是咱們市公安……”
“欣陽……”
“陽陽,住口!”
我和男人,在同一時間開口,我對著欣陽,笑了笑。
而這個男人,則是有些震怒,好像是一頭傲嬌的獅子,在這一刻,我仿佛從他的身體上,感覺到了殺氣。
外面的大雪飄灑,屋里的空氣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很冷。
我阻止了欣陽,是不想聽到她欺騙的話語。
哥哥,哥哥!
多么諷刺的詞語,直接穿透了我的內(nèi)心。
我認(rèn)為欣陽是在編理由,編一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
先前,欣陽沒有開口解釋的時候,我還有些期待,并且天真的認(rèn)為,就算是她欺騙我,但只要她開口了,我都可以接受。
然而,當(dāng)“謊言”真的呈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憤怒,我無法忍受,更無法自己欺騙自己。
欣陽說的話,居然和我的猜測重合,這也太巧了吧!巧到我無法相信。
曾經(jīng),我活在自己編制的愛情世界里,女友二是我的全部,為了她,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現(xiàn)在,我不想繼續(xù)重蹈覆轍,不想再讓自己傷心。
幻想中的美好與冰冷殘酷的現(xiàn)實(shí),永遠(yuǎn)不會重合,它們之間有著天塹般難以逾越的鴻溝。
“劉和…你怎么了,你該不會是……”
我站在男人的身前,渺小的如同高貴的牡丹花下那顆狗尾巴草,但是,我的狀況,還是被欣陽發(fā)現(xiàn)。
她開口,從男人的身邊走出,站在我的身前,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我的額頭,看我是不是發(fā)燒了。
我沒有動,甚至,我對欣陽的關(guān)心,冷眼旁觀。
“陽陽……”
還是那個男人開口了,他一個健步上前,抓起了欣陽的手臂,阻止了她的青蔥玉手和我的冰冷額頭接觸,“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正經(jīng)事,待會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不能在這里耽誤太久?!?/p>
該做的事,被男人咬的很重,隨即,他拎著欣陽,直接進(jìn)了臥室。
砰!
一聲巨響,門被關(guān)上,是那個男人用腳踢上的。
而我,則是被隔絕在了門外,和他們徹底處在兩個世界,就像是不相交的兩條直線。
“哥,你怎么能這樣,他是我朋友,我要和他解釋……”
欣陽有些焦急的聲音,在門另一側(cè)的屋里響起。
只可惜,此時的我,對任何事情,都是恍若未聞,我聽不見,只能感覺到咸味,在我的嘴唇流淌,那是我留下的淚水。
“陽陽,你做事要有分寸,你什么時候和一個老男人合租,為什么不告訴我,信不信我將這件事告訴……”
“現(xiàn)在你給我在這屋呆好了,哪也不準(zhǔn)去,等我做完,在……”
若有若無的爭吵,從屋內(nèi)傳出,我站在那里,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意識到,似乎,我此時所在的地點(diǎn),有那么一些尷尬。
我應(yīng)該離開這里,躲進(jìn)自己的小草窩,重新將那些女明星的畫報(bào)貼在墻上,而后,我也做“正經(jīng)事”,如同他們兩個一樣。
我應(yīng)該離開了,我也必須離開。
可,我的雙腿仿佛是灌了鉛,怎么也邁不動。
使勁的搖晃著頭顱,迫使自己清醒,最終,我還是恢復(fù)了行動能力。
呼呼!
我長長呼出一口濁氣,身體上驚出一身虛汗,身體上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讓我有一些虛脫。
此時的我,感覺到虛弱無比。
“??!不要啊……”
“嗚嗚嗚……”
我邁動了雙腿,還沒有走出幾步,忽然間,高分貝的叫喊,在欣陽的屋里傳出,隨之而來的,還有少女的嗚咽。
欣陽,哭了!
我震驚,從零星的喊聲里,我認(rèn)定了一個事實(shí):男人欲要做“正經(jīng)事”,而欣陽明顯不心甘情愿。
不知道為什么,進(jìn)屋那么久,男人才想起做正事……
此時的我,顯然不會去思考。
既然欣陽不想,那么,男人就不能做。如果他要用強(qiáng),必須先過了我這關(guān)。
我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就好似死去的蓋倫,滿血復(fù)活一樣。
一個大步?jīng)_到了欣陽的房門前,而后,用力一撞,砰,房門應(yīng)聲而開。
不是我力氣真的大,而是,房門壓根就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著。
噗通!
由于用力過猛,我來不及控制自己的身體,直接摔倒在了欣陽屋內(nèi)的地面上。
當(dāng)我狼狽不堪爬起來的時候,看見的是兩張?bào)@愕的面龐和讓我極其憤怒的一幕。
我發(fā)誓,此時此刻,如果我的手里有一把槍,我絕對敢開槍將這個男人擊斃。
只是,我手里沒有。
槍雖然沒有,但是,我有無盡的怒火,同樣可以將這個男人焚燒。
滔天的怒意涌上心頭,男人和欣陽兩個人此刻所處的曖昧姿勢,讓我無法接受。
欣陽在下,男人在上,他們一起跌倒在床上。
與此同時,男人手里還拿著一個什么東西,而欣陽在在他的身下似乎想要奮力的搶奪。
當(dāng)然,后面的細(xì)節(jié),是我事后回憶起來的,至于現(xiàn)在的我,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只能看見。
男人壓住了欣陽,在欣陽的床上。
此情此景,怎么能讓我不憤怒,怎么能讓我不悲傷。
“我CNM!”
我是徹底的徹底的怒了,就像是蠻王開了大招,變成了五秒真男人,朝著床上的“行兇者”猛撲了過去。
欣陽嬌嫩的臉上,梨花帶雨,哭美人的容顏,讓我沉醉。
我愿意為她,做一切事情,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何況,我不需要死。
只是教訓(xùn)一個想要欺負(fù)她的男人而已,我今天若是不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我就不是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