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少有的這么叫自己的名字,劉景暗自詫然。暗凜這娘們兒是不是知道自己偷了她的戒指?這是要來興師問罪了啊。
沒曾想,女人只是緩緩的走到了劉景身前,隨后將那個(gè)信封輕飄飄遞到了他的手中。轉(zhuǎn)而說道:“景兒,你此去吉兇難料,這是為師給你的一封信,待你將死之時(shí),方可打開此信。明白沒?”
女人說得慎重其事,卻唬得劉景一愣一愣的。呆滯的接過了那封信,就連步伐也有些不協(xié)調(diào)了。
“那師傅……我這就……走了?”
劉景一步一頓,頻頻回首。
“嗯,你走吧。”
“師傅,我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來?!?/p>
“嗯,我知道?!?/p>
“師傅,徒兒離你遠(yuǎn)去,你可莫要想念?!?/p>
“嗯,我理解?!?/p>
“師傅……”
“媽的,你還走不走了?”
女人突然扭頭,一雙美目盯著劉景。直盯得他一陣發(fā)毛,聞言,當(dāng)下不敢再逗留??姘凰笨嬷?,展開身形就朝著山下飛奔而去。幾個(gè)起落間,便已經(jīng)消失在了森林中。
碩大的一個(gè)山中平臺(tái),先前還有些喧鬧。轉(zhuǎn)瞬間,卻歸于了平靜。
龍玲兒失神的坐在石桌前,似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正對著她坐著一個(gè)人。只聽見她念道:“讓你走上這條路,也不知是對是錯(cuò)……”
言畢,龍玲兒再次回到了石桌前。只見她右手一翻,原本還空空如也,轉(zhuǎn)瞬間,食指于大拇指便捻住了一枚針,金針。
“呵,老黃歷的事了,現(xiàn)在竟然還拿出來說道……”龍玲兒如是說著,便見她隨手將金針往石桌上拋了過去。
未等金針落下,她口中念念有詞。卻看見那金針如提線木偶一般,在空中顫抖了幾下,竟筆直的插在了石桌上……
不光如此,那金針插到石桌上后,也不見有人操控,竟自顧自開始游走起來。
金針游走得越來越快,轉(zhuǎn)瞬間,那原本光滑的石桌便已經(jīng)被刻畫得滿目瘡痍??捎行娜巳羰羌?xì)看,便能看到,那石桌上,貌似被金針刻出了一個(gè)一個(gè)的小字……
“麻痹的!”劉景暗罵一聲,一只手扶著火車上靠窗的扶手上。另一只手則捂著自己鼻子。冷不丁一陣敲門聲,惹得他一陣側(cè)目。這里本是火車上的廁所,此刻有人敲門也不意外。
“有人了。”劉景操著濃重的鼻音回答道。
“麻痹的,占著茅坑不拉屎!”
門外傳來一聲叫罵,罵完后,那人似乎還覺得不解氣,一腳竟踢在了單薄的門上。
劉景無奈,皺著眉本想出去找他理論。奈何事實(shí)也確實(shí)如此,他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的……那個(gè)人。
從昆侖到蜀南,路途何其遙遠(yuǎn)?劉景身上卻只有二百五十塊錢……本想買一張硬座將就著坐到蜀南。沒想到,尼瑪這到蜀南的人竟然這么多,劉景在候車廳餓了整整一天,臨了也只能拽著張站票上車。
虧得他身子骨還算硬朗,硬是讓他從茫茫人海中擠上了火車。不過也僅此而已了,此刻的他,便被那茫茫人海擠得只能呆在廁所里了。
窗外景物快速流轉(zhuǎn)著,劉景的雙眼卻已經(jīng)被這廁所里的氣味給嗆得留下了眼淚。
“老娘們兒……算你狠!”劉景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誹著摳門的師傅。不過當(dāng)著龍玲兒的面,他卻是不敢說的。
回憶起師傅曾交給自己一封信,劉景不由得將手伸進(jìn)褲兜,將那封信摸了出來。
信上還殘留著一縷芳香,不過此刻劉景卻是聞不到了。他只能憤恨道:“將死之時(shí)才讓老子看?你妹的!死都死了,還看個(gè)屁啊?”
說罷,劉景想也不想,抬手間,便將那信封撕了個(gè)口子,從中抽出一張信簽紙來。
“臭小子,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打開了?”
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劉景心有戚戚,趕忙收心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那娘們兒。
“擦!幸好老子提前打開了?!比缡钦f著,劉景也是心有余悸。若是真到了自己將死之時(shí),本來還有一口氣的。若是看到這句話,恐怕那口氣也能給氣得吐出來。
接著往下看……
下面的話就要深邃了許多。
“景兒,為師知道你的脾氣,一定會(huì)迫不及待的就要先行打開來看了。為師也知,你把如意戒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