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好吧?!彪m然她嘴上這么說,但我聽得出來她還是很想找個地方蹭一晚上,于是我生拉硬拽的把她拽到了我家里。
我家屋子不大,兩室沒廳,我爸我媽那屋常年是只要一上班就把門鎖上,生怕我輸紅眼了偷家里值錢的東西出去賣,再去賭。
其實也沒啥值錢的,也就一個電視能賣個百頭八十。
理所當然的,蘭雨住到了我那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孤男寡女獨處一室而且是在一張床上背對背的躺著,我倆竟什么也沒做,聊了大半宿的賭博機。
由于睡得晚,定的鬧鐘根本就沒聽見,而我這人睡覺愿意打把式,手腳自然而然地就搭在了她身上。
這一幕讓下了夜班回來的我爸我媽給瞧見了,就問她是不是我對象,沒等我否認,她卻先開口了:“叔叔阿姨你們好,昨天在外面逛得太晚,回不去宿舍,就過來叨擾一宿。”
我媽我爸是過來人,聽她這么一說,便一廂情愿地以為是我領回家的女朋友,趕緊張羅飯菜,而對我也是自從高考落榜后,第一次露出笑模樣。
我們家那邊有個風俗習慣,就是第一次見準兒媳婦得給包紅包,數(shù)額從一千到一萬不等,象征著千里挑一等寓意。
我家日子過得一直緊緊巴巴,就這我媽還特意跟鄰居借了二百,湊了一千塊錢說啥要塞給蘭雨。
蘭雨用詢問的目光看著我,臉上有著些許的尷尬,不知道這錢,她該不該拿。
我夾了塊紅燜肉塞進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對她說:“拿著吧,咱媽給你的,你又不是外人。”
其實我當時心里想的是,要拿這一千塊錢去游戲廳翻本。
吃過飯,我倆就匆忙地出了門,我爸我媽還一個勁地朝我眨巴眼睛,嘮叨個沒完:“陳晨,可不許欺負我兒媳婦,不然我饒不了你……”
“哎呀,媽你就放心吧,心疼我還來不及呢?!闭f著我還像模像樣地牽起蘭雨的手,消失在二老面前。
之后,我倆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來到了站前新開的那家游戲廳,老板見我倆來,趕緊熱情的打聲招呼,畢竟兩個昨天輸?shù)闷L尿流的人,大早上就又跑來送錢,換我我也開心。
上了八百塊錢的分,往機器跟前一坐,自顧自地研究起先前的道面來,而蘭雨不知道從哪找來個小本,跟老板要了支筆在本上寫著什么。
我瞄過去一看,原來是她昨天晚上聽我吹牛逼說的賭博機概率論,在那偷偷地記錄每一把別人都押注多少,中分多少。
其實這個概率論也不能說完全是吹出來的,這當中有我五年多浸淫賭博機的經(jīng)驗,就是機器吃分會有一個限度,一般情況下都是吃7吐3,說白了就是吃進去7000塊錢會吐出3000塊錢來,用以勾引玩家,當然了一些老板太黑的店除外。
而森林舞會是新機型,這種概率雖然存在,但肯定不是那么簡單,所以十幾把過去了我一直沒押,而是一直觀察每一把出動物的倍率走勢。
道面上顯示,一個猴子跟三四把兔子,偶爾出一把熊貓,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兔子坐屜沒有超過四把的。
為了證實我總結(jié)出的規(guī)律,又看著機器空跑了六七十把,才最終確定了我人生中第一個打分的技巧,后來我把它命名為九門殺兔!
意思就是,前九門壓滿,唯獨不押后三門低倍兔子,出獅子熊貓就賺,出猴子保本!
轉(zhuǎn)眼間,來到了中午,人越來越多,因為我占著茅坑不拉屎,后面有幾個火急火燎的人就抱怨出聲:“到底玩不玩啊你,不玩下去,我來!”
老板一看,我這不是耽誤他掙錢呢么,便跟我商量把位置讓出來,我和蘭雨一前一后點了根煙,沖那幾個著急上來玩的人說:“讓出來也行,你得花錢買坐,我這上面八百塊錢的分,給我一千五,我立馬給你騰地方?!?/p>
其實我壓根就沒想讓,而那幾個人一聽也不言語了,上這兒來玩的人誰愿意還沒開干,就先白扔出去七百塊錢?
老板來了脾氣,還以為是我和蘭雨昨天在這輸了錢故意占位子砸場的,額頭上青筋暴露:“找我茬是吧?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姜大海是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