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煩躁的回到我家的豬肉攤前的時候,一大群圍觀的都圍過來問我道:“大彪呀,那該死的老王到底怎么了?”看著那些毫無同情心的鄉(xiāng)親們,我氣憤得想大罵他們幾句。然而想到以后還要靠他們來買肉,維持我們家的生計,所以就忍住了怒氣。只是淡淡的對他們說:“沒什么大事,老王只是喝多了,吐得滿地都是的,王彩琴一個人比較害怕。這種事情以前不是也經(jīng)常發(fā)生嗎!”我隨意編著謊言,糊弄著那群看熱鬧的鄉(xiāng)親。然而,我剛剛說完,就又后悔了。這老王是必死無疑了,我卻說只是醉酒嘔吐。萬一他明天死了之后,別人覺得蹊蹺,有好事者來找我的麻煩怎么辦呢?不過,話既然已經(jīng)說了,就沒辦法收回來。幸虧那群看熱鬧的鄉(xiāng)親們,似乎也沒把我的話當(dāng)個事兒,只是有些失落的各自散去了。此時,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家的肉攤前擠滿了要買肉的人。我一忙起來,就把那些煩心事兒暫時都忘記了。下午,午覺醒后,我才又想起王彩琴的爸爸和閻王的旨意。于是趕緊拿出那兩本書,希望能找到個解決問題的辦法。首先是要知道,我應(yīng)該怎么處決王十八。如果連這都搞不清楚,那么,處決就是一句空話。不過我很快就在《行刑錄》里找到了這個答案。當(dāng)初,魏大人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也是稀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該怎么下手。后來,唐太宗因為受了涇河龍王的委托,要拖住魏征,不讓魏征到剮龍臺去行刑。因此唐太宗把魏征請到宮中下棋。當(dāng)時魏大人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一方面害怕違反了玉帝的旨意,自己要受處罰。另一方面也不敢違抗君命。因此只得一邊想涇河龍王的事,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皇帝下棋。誰料下棋途中,魏征竟突然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醒來后他早已將涇河龍王給他處決了。所以,魏大人在《行刑錄》中這樣寫道:但凡陽世之人,執(zhí)行鬼神之事,都是在夢中進行的。故此,后輩若需執(zhí)行鬼神之事,只需按時臥床而睡即可。
也就是說,明天我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只要躺在睡覺就可以了。反正午時三刻那個點,我基本上都在睡覺。這到不成問題了。這樣說來,我就需要解決第二個問題:那就是練刀法。倘若真是按照鬼仆說的那樣,一刀斬不掉死囚的頭顱,那我可能就會惹上殺身之禍。所以,必須要穩(wěn)、準、狠。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必須干凈利落。我又緊張的翻看著魏大人那本書,書的最后兩章才講到練刀法的問題。第一步是練習(xí)力道,所以要求拿著普通的鬼頭刀去砍木樁。據(jù)說以前陽間的劊子手,在當(dāng)劊子手之前,必須先殺十八年豬。讓他們殺豬,其目的就是為了鍛煉刀法。而即便是殺了十八年豬的屠夫,在當(dāng)劊子手之前,也要砍個半年的木樁子,必須練到每一刀下去,木樁子都一刀兩斷,決不能拖泥帶水的。不過,我是沒那個時間了。明天就要動手行刑了,今天再去砍木樁,也沒什么意義。再往下看看第二步,第二步是練準頭。方法是拿個大冬瓜,在冬瓜上畫一條細線,這一步要練到每一次下刀,刀口都能準確無誤的砍刀那條細線上。這倒是可以試一試。要是學(xué)好了,我以后砍豬頭的水平也可以提高一點。這么想著,就跑到廚房去抱了一個大冬瓜,又拿了一把西瓜刀,轉(zhuǎn)身就回房去了。我一個人在房間里折騰了一個下午,一個大冬瓜被我砍得稀爛,卻沒有哪一刀是砍在我畫的那條線上的。完了,明天行刑肯定會出事兒的。我丟掉手里的刀,沮喪的說道。而這時,小腹上那個小膿包也開始痛了起來。難道真的是那個李沐兒的鬼頭在給我搗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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