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梆子,你以為我真怕你,滾下去吧!”
無視萬千人的震驚,楊凡神色漠然,昨天夜里因?yàn)榉藐柕さ脑颍拇_順利突破到了烈焰境。
當(dāng)下,他毫不客氣,巴掌裹著大片的火焰,啪的一聲,扇在玄色長老臉上,當(dāng)即后者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牙槽脫落,身體將擂臺下一大片座椅撞碎,煙塵大起,淹沒了其中。
高下立判!
楊凡獨(dú)自一人,站在擂臺上,黑發(fā)亂揚(yáng),體表火焰騰騰,熊熊燃燒,流轉(zhuǎn)夢幻般的光澤,將他映襯的如同一尊少年神靈般,高不可攀。
這副畫面,仿若成為了天地間的唯一,所有人都被深深的震動了…
好半晌,眾人才相繼反應(yīng)了過來,忍不住面面相覷了一眼,依舊可以看到對方眼中那一抹尚未褪去的驚憾,十八歲的烈陽境強(qiáng)者,簡直…驚世駭俗!
“呵呵,沒想到外門中,竟然還有如此天才的少年?真乃我仙元教之福啊?!?/p>
突然,一聲蒼老的笑聲傳來,響徹天地間。
天際一名老者駕馭仙鶴,降臨在眾人上空,他氣質(zhì)非常出塵,不染一絲俗氣,鶴發(fā)童顏,仙骨道風(fēng),宛若仙人臨塵,讓人敬畏與仰慕。
眾人先是一愣,而后神色激動,宛若朝圣般,虔誠的行了一禮:“見過王蒼真人…”
王濤神色狂喜,迎了上來:“爺爺,你怎么來了?”
聞言,楊凡心頭一凜,這個時候王濤爺爺來了,他可不認(rèn)為是好事。
“呵呵,閉關(guān)久了,特意出來看看?!蓖跎n真人一笑,目光掃視了周圍一圈,白須飄揚(yáng),道袍獵獵,說不出的超然與出塵,最后視線落在楊凡身上,笑問道:“小家伙,你叫楊凡是吧?”
“正是?!睏罘搽[隱間感覺有些不妙,躊躇了一番,還是行了一禮,對方可是內(nèi)門長老,就是圣徒見到也要恭敬三分,更何況他。
“果然英雄出少年,怪不得我家王濤孫兒經(jīng)常提起你?!蓖跎n笑著點(diǎn)頭。
玄色長老也站了起來,披頭散發(fā),嘴角溢血,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他臉皮抖了抖,狠厲的看了一眼楊凡,最后對王蒼真人行了一禮。
王蒼瞥了他一眼,搖頭嘆道:“玄色,你乃外門長老,位高權(quán)重,如此修為,倒是有辱你長老一職了啊,這樣如何統(tǒng)御外門,為人師表?”
玄色長老身體一顫,面帶恭敬的說道:“玄色以后定當(dāng)勤加修煉,不辜負(fù)宗門厚望?!?/p>
王蒼無奈搖頭不在多說,而后望向楊凡,笑道:“小家伙,如此年紀(jì),就達(dá)到氣境三重烈陽境的實(shí)力,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甚至在神州浩土,都可光耀我仙元教風(fēng)采?!?/p>
楊凡拱了拱手:“長老過譽(yù)了?!?/p>
見他這平靜的模樣,王蒼仿若對他又高看了幾分,隨后,宛若一個慈祥的老者,和藹笑道:“不過,剛過易折,切記不可持才傲物,明白嗎?”
他駕馭仙鶴,懸浮在半空中,白衣獵獵,霞光流轉(zhuǎn),道骨仙風(fēng)。
他輕輕一笑:“聽說你前一段時間收了濤兒的封靈旗,你可知,如此做乃是對仙元教大師兄的不敬?且不管如何,玄色也是一名長老,你當(dāng)眾扇他臉面,乃是目無尊上的行為。”
王蒼笑著捋了捋胡須,指點(diǎn)江山道:“仙元教內(nèi)賞罰分明,你將封靈旗還給濤兒,再向玄色長老賠禮道歉,十年后,再向內(nèi)門報道吧…”
“賠禮道歉?十年后進(jìn)內(nèi)門?”
楊凡一怔。
“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十年來,就當(dāng)是對你的一種磨礪,將傲氣收斂,以后在修煉一途上,才能夠一帆風(fēng)順?!蓖跎n雖然在笑,但卻有一種久居上位的威嚴(yán),不容抗拒。
“真人,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楊凡仿若是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般,突然一笑。這個老梆子,果然也是來找他麻煩的。
“放肆,你敢跟真人這么說話?簡直膽大包天!”玄色長老聲色俱厲的喝道。
“楊凡,你覺得我的處罰有些不妥?”揮了揮手制止玄色長老,王蒼真人一笑,眼中閃爍異芒。
“這兩個人多行不義,屢屢無端挑釁我,有這種下場,絲毫不虧。”楊凡沉聲說道,到了這一步,他也無所畏懼。
眾人倒吸涼氣,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竟然敢頂撞真人。
“他們兩人的事,我自會處罰,但你大庭廣眾下,扇玄色長老臉面,此近乎乃欺師滅祖的行為,影響太大,必須嚴(yán)懲。”王蒼真人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語氣突然有些深沉的說道。
“真人,你若針對我就直說,請…收起你那一副虛偽的嘴臉?!睏罘猜曇舯洌@一句讓不少人滿臉駭然,一個外門弟子,竟然敢說高高在上的內(nèi)門長老…虛偽?這簡直如天方夜譚,讓人發(fā)呆。
王蒼真人蒼老的臉龐下沉了幾分,目光深深的看著楊凡,語氣有些威嚴(yán)的說道:“這么說來,你是不愿意接受處罰了?”
話音一落,一股磅礴的壓力,瞬間從他那蒼老的身軀內(nèi)爆發(fā)而開,那種浩瀚的氣息,直接讓楊凡神色一變,竟逼得要他伏跪下去。
這老梆子竟然要在大庭廣眾下,狠狠的羞辱他!
楊凡暗暗咬牙。
王濤大笑,有他爺爺在,他有恃無恐:“楊凡,莫說是外門,就是內(nèi)門弟子也沒有人敢忤逆我爺爺,你好大的膽子,識相的話現(xiàn)在趕緊將封靈旗交出來?!?/p>
“不錯,還要向老夫下跪道歉,然后去思過崖面壁十年?!毙L老也是話語陰森,神色冷酷,說道。
楊凡額頭浮現(xiàn)豆大的汗珠,全身顫抖抵擋著這份壓力,似已沒辦法說話。
王蒼真人宛若是在看一只螻蟻,淡笑道:“怎么樣,想清楚了沒有?”
說話的同時,他氣息更加磅礴了幾分,讓楊凡膝蓋一沉,甚至連骨骼都啪啪一聲,仿若都快要斷裂,若一般人,早就已經(jīng)堅(jiān)持不住而跪下去了,不過饒是如此,這一刻他也眼睛布滿血絲,額頭青筋暴突,可想而知他承受的壓力,有多么可怕。
“小家伙,做人不可鋒芒太露,既然你不愿收斂,那老夫就只能幫你一程了。”王蒼淡笑,卻有著一抹陰寒之色彌漫了出來,顯然要讓楊凡在大庭廣眾下真正的跪下,折辱一番。
“王蒼,尼瑪?shù)?,你敢!?/p>
轟!
然而,這時一聲彪悍的大喝傳來,宛若驚雷在九重天炸響,震得一些實(shí)力低下的人口鼻溢血,臉色大變,甚至王蒼身下的那頭仙鶴,也羽毛乍起,如同刺猬,哀鳴了一聲,痛苦不堪。
僅僅只是一道聲音,就有如此威勢,可見來人有多么可怕,眾人駭然。
“何人?”王蒼臉色陰沉,對四周喝道。
“你大爺!”
一道粗暴的聲音傳來,讓眾人發(fā)呆。
而后,一頭驢腿竟然突兀的出現(xiàn)在場中,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現(xiàn)的,太快了。
最后在無數(shù)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那碗口大的蹄子,竟然砰的一下子,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蓋在王蒼的臉上,王蒼真人瞬間懵了下來,身體搖搖晃晃,腦袋一陣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他竟然被一頭驢腿,蓋在臉上了?
王濤也猛地傻眼了下來,呆若木雞,隨即身體一震,猛地想到了什么,臉色嫜怒,嘶吼道:“是那頭驢!”
他也被驢偷襲過,一輩子也忘不了。
“不錯,正是你大爺?!?/p>
只見一頭驢悠閑的邁步走了上來,不過一人高,皮毛稀疏,跟個禿子沒啥區(qū)別,正是大黃,它搖著短小的尾巴,斜睨了王濤一眼,優(yōu)越說道。
“你…你…你?!?/p>
王濤怒不可遏,語無倫次,一頭驢竟然會說話?還說是他大爺?我x,他差點(diǎn)破口大罵。
大黃身上青兒坐在上面,見到楊凡,登時小臉一變,滿臉關(guān)切的下來扶著他:“楊凡哥哥,你沒事吧?”
“無妨,你怎么來了?還有…”楊凡搖頭,剛剛王蒼只是用境界壓他,除了膝蓋有些發(fā)酸外,并無大礙,最后望著那頭驢,也有些錯愕。
這驢一直都是他養(yǎng),雖然有些極品,但從來沒見過它竟然會說話啊…
而且剛剛連實(shí)力深不可則的王蒼真人,竟然被它一蹄子…蓋翻了?
“嘻嘻,黃伯并不是普通的驢…”青兒笑吟吟說道,不過還沒說完,便被大黃滿臉黑線的打斷了,什么叫不是普通的驢?
“咳…小子,昨夜你幫本座延緩了身上的陽毒,今天本座罩著你,放心,誰也阻止不了你進(jìn)內(nèi)門?!秉S驢揚(yáng)了揚(yáng)脖子,傲然道。
楊凡嘴角扯了扯,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這驢是青兒那個爺爺養(yǎng)大的,他也釋然了下來…以青兒爺爺?shù)膶?shí)力,他養(yǎng)的驢,若是普通也的確說不過去。
“你,你,你是何人…”
這時,王蒼終于從發(fā)懵中回過神了,指著大黃,差點(diǎn)暴跳如雷,他堂堂內(nèi)門長老,權(quán)勢滔天,竟然在外門被一頭驢給踩了,讓他鼻子都快氣歪了,若傳出去,他一世英名,必然毀于一旦。
此刻,他哪有之外半點(diǎn)的淡定從容的模樣,臉上有一個清晰的驢蹄子印,鼻子都塌了,牙槽脫落,血肉模糊,滑稽到了極點(diǎn)。
“王蒼,你竟敢壓迫我楊凡侄兒,好大的威勢,忘記本座是誰了嗎?”黃驢斜睨了他一眼說道。
此話一出,楊凡頓時嘴角抽搐,滿腦門黑線,一頭驢的侄…這他娘的是什么事啊。
王蒼似猛地想到了什么,瞳孔驟然猛地一縮,大叫到:“你是那頭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