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枚銅錢中,他口中最便宜的那一枚,其實就是最貴、最有收藏價值的一枚!
銀元、五枚銅錢,他沒有壓價、高價收購,就是為了取得蘇齊信任,打這枚銅錢注意。
若是收不到這枚光緒元寶,這筆生意白做了。
蘇齊唇角一挑、自信無比道:“這枚銅錢雖是光緒元寶,但和其他銅錢不同,因為它是——樣幣!光緒元寶樣幣,去年墨香菀拍出一枚落錘三十八萬,王老板不會不知道吧!”
古代鑄錢,先由名家書寫錢幣正反面字,再由雕刻大師用鐵、鉛、木、牙等物雕刻出雕母。
雕母又稱祖錢,鑄錢時用祖錢做模鑄出母錢,又將母錢送往各地鑄出樣幣。
樣幣是為檢查錢模效果,以銅液鑄造試鑄品,存世稀少罕見,每一枚都價值數(shù)十萬。
而這光緒元寶,是光緒二十八年安徽制造;當時模具易毀,這種錢幣鑄造極少,保存下來更少;至于樣幣,更是鳳毛麟角,存世不足二十枚。
這些都是蘇齊以宙眼,看未來一個片段王致和與女店員對話聽到!
這番講出,只是試探。
哪只場中立馬響起三聲驚呼!
“真的?”
志強將信將疑、面色欣喜,若是蘇齊所說是真的,那大伯醫(yī)藥費能湊夠了。
“樣幣?”
女店員一臉驚詫,仔細盯著那枚光緒元寶,神情帶著懷疑,因為看不出名堂。
“呃!”
王致和再度一驚,見蘇齊侃侃而談、如鑒寶大家,把光緒元寶說的八九不離十,卻懷疑這小子在試探他,猶自鎮(zhèn)定道:“蘇老弟,你是開玩笑吧,這明明和你書上一樣,哪是樣幣?”
“王老板這樣說,就沒意思了!”
蘇齊搖了搖頭,銅錢撞擊茶幾玻璃桌面發(fā)出金戈之聲,面無表情道:“明清之后,冶金術(shù)發(fā)展,鑄造錢幣都是銅鋅合金。鑒定銅幣含銅多少,都是擲地聽聲、斷其成色,含銅高有金聲。樣幣是純銅鑄造,才有這種聲音?!?/p>
“這!”
王致和一臉笑容僵住,變得尷尬無比,片刻后才干笑道:“蘇先生真人不露相?。 ?/p>
鑒定這枚光緒元寶上,蘇齊展露的古錢幣鑒定知識豐富無比,堪比鑒寶大家。
便是他,也不過如此。
“哪里!”
蘇齊劍眉一挑、只是笑笑,直接抓起五枚銅錢,道:“志強,咱們走!”
“對,咱們走!”
志強一瞪眼,氣呼呼道:“你這種人太不老實了,明明外面寫著童叟無欺,三十四萬的東西,你卻想三百塊忽悠走,太陰險狡猾了!”
“兩位,且慢!”
王致和聽的臉上火辣辣,急忙攔住兩人,苦笑道:“剛才是我不對,我給兩位賠罪了。咱們搞收藏、玩古董的,誰不想撿個大漏??!剛才是我一時起了貪念,見蘇老弟你好像是外行,所以設了個小局,是我王致和不對。但蘇老弟你也不該試探我啊,明明泉友同行、鑒幣大家,卻裝作一個外行,四十多萬大漏放在眼前,我老王也是一個普通人,能忍得住嗎?”
蘇齊微微一笑,默不作聲。
他哪是泉友鑒幣大家,剛才若不是宙眼看破未來,這枚光緒元寶三百塊真賣了。
不過一連兩次,他也知道宙眼非同凡響。
但唯一令人頭疼的是,每一次使用宙眼,精神消耗太大,令人疲憊不堪。
“咋了,這么說你還有理了!”
志強一揚腦袋,牛脾氣上來了,瞪眼道:“是不是三百塊賣給你就對了!”
王致和訕訕一笑,看向蘇齊苦笑道:“蘇老弟,大家都是泉友,這枚光緒元寶價格你也知道,去年拍出那一枚三十八萬,你這枚若愿意轉(zhuǎn)讓我給四十一萬,這是我能出到的極限了。”
“成交!”
蘇齊一松手,六枚銅錢落入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