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涵汐用清冷又帶著深意的目光緩緩地掃過花園里轉(zhuǎn)過來看戲的每一個人,眾人紛紛轉(zhuǎn)頭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陸涵汐滿意地點了點頭,動了動脖子,準備好好欣賞這院子里的花兒們,以及看花兒的人們。
正當她準備要走動的時候,卻聽見一聲刺耳驚呼聲,嬌嗔無比,真真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直接穿透耳膜:“啊,你們看,那是什么?”
陸涵汐沒有管她們,還以為是看見了什么特別的名貴的花草激動了,連頭都沒有轉(zhuǎn)一下,就在她剛剛才邁出一步的時候,那個矯情的聲音又補了一句:“她脖子那兒是吻痕!”
本來周圍都是很安靜,這一句就像是在平靜地湖里扔了個炸彈,一下子就炸開了鍋。陸涵汐感覺幾百道目光一下子全部黏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瞳孔能當時槍口的話,她現(xiàn)在估計早就已經(jīng)被打出一身窟窿了吧。
所有人的反應就像是狗看見肉一樣,一會兒便開始吠起來。
“什么!居然有吻痕?”
“不是說她表白三皇子被拒絕了嘛,怎么才幾天就又跟另外一個男人好上了?”
“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她還要不要臉了?”
眾人就全部開始議論起來,聲音高高低低的,盡數(shù)收進了陸涵汐的耳中。
陸涵汐腦中一炸,忽然回憶閃現(xiàn)到那一晚上。
那天兩個人近身搏擊,陸涵汐被壓制在下方,為了將她抵住,那人將全身貼在了陸涵汐的身上。兩人都同時愣了愣,秦臻感覺到剩下的這幅身體的溫軟,細膩,精致的曲線,盈盈一握的腰肢,香玉一般的觸感。像是有什么突然涌了上來,兩人靠得極近,感覺就在一個呼吸的距離。
身下的人呼出的氣息仿佛都帶著讓人依戀的香氣,像是深冬天際的暖陽,讓人忍不住想要再靠近,靠近,在靠近一點。
而陸涵汐此事卻完全在吐槽身上的這個人有多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陸涵汐在黑暗里齜牙咧嘴地無聲念叨:這家伙是有毛病嗎?都說了各取所需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還要打,打也就算了,現(xiàn)在是在干嘛。所以這家伙是趴在自己的身上睡著了嗎?
秦臻覺得自己像是受了什么蠱惑似的,他一再低頭,探尋著香氣的來源。
猝不及防,一片溫潤便貼上了自己的側(cè)頸,帶著火一般地溫度,燙的陸涵汐整個人一顫,整個人僵住了那么一兩秒。
秦臻輕觸之下便是清涼,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忍不住輕輕一吮,那是春日里新釀的蜜,甜得近乎有些醉人,只那么一口便有些恍惚的感覺。
陸涵汐下一秒的反應卻出乎了秦臻的意外,她一下就將他掀翻在地,抬手就是兩拳,秦臻瞬間也反應過來,擋了兩下便退了開去。
原來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陸涵汐恍然大悟,回過神來,耳根有些隱隱發(fā)燙,但是面上神色如常,她像是從來沒有過波瀾似的:“不過是蚊子咬的罷了,大驚小怪,倒是應了你們那禮儀?”
“這明明就不是蟲子咬的!肯定是你跟那個男人……親、親熱的時候你沒注意留下來的吻痕!”說話的那個姑娘叫李柔,她的聲音倒是真的應了柔這個字,一說話嗲地陸涵汐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陸涵汐倒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臉上依舊掛著笑,沖李柔眨了眨眼睛:“我看李小姐對這方面的事情看起來倒是很熟悉啊,你怎么知道那就是親熱時候留下的吻痕,怎么,你跟男人親熱的時候留過?”
“你!你含血噴人,我可是名門閨秀,怎么會像你一樣與外面的那些野男人親熱!”李柔說不了兩句就泛淚花了。
陸涵汐笑出了聲:“真是可笑,原來名門閨秀就不會這樣么?那照李小姐的意思是我陸家不是名門,與你比不起是么?是,我說你便是我含血噴人,怎么,難道你說我是含屎噴人嗎?”
“你!”
周圍的議論聲一下子蔓延開來,陸瑟瑟出聲又唱著戲:“姐姐!你……你怎么能說……說出那樣的污鄙之詞呢!我們相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陸涵汐偏著頭像是在思忖,忽然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哦,對對,應該是含你噴人?!?/p>
眾人一下云里霧里的,周圍不知哪里出了個聲:“這不是說將她比得連……都不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