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龔曉宇感覺腿肚子都快轉(zhuǎn)筋了,高聲說道:“我知道錯了,放了我們吧!俺以后保證,保證不鬧事了!”
衛(wèi)軍撇撇嘴,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本來整了一頓教官們挺解氣的,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求饒了,簡直就是屬彈簧的,根本就沒有一點骨氣!
對于老譚這樣的老兵來說,什么樣的兵他沒有見過?龔曉宇的話能信?
“想的太多了。還有二十分鐘熄燈,汪鵬!這里交給你了,誰腿放下來了,五公里之后再睡覺!”
“是!”
事實上,很少有人能夠堅持半個小時以上,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新兵們撐不住這種方式的訓(xùn)練,沒過一會兒就哀嚎遍野。
龔曉宇一看汪鵬那一眼神就知道今天晚上的五公里自己是跑不了了,索性直接把腿放下了。
“龔曉宇!誰讓你放下來的!”
龔曉宇嘿嘿一笑:“報告!連長說誰的腿放下誰就去跑五公里,我這就去跑五公里!”
“回來!”
汪鵬怒喝一聲,指著他說道:“給我堅持!沒有我的命令不能放下來!必須堅持到熄燈!”
“是!”
龔曉宇翻了翻白眼,繼續(xù)苦撐。
基本上沒有幾個人能夠堅持下來,就連衛(wèi)軍撐的都非常辛苦得到豁免,汪鵬還是有分寸的,基本上和龔曉宇混在一起的,比如岳順和小六子這樣的,逃都逃不掉。
衛(wèi)軍堅持了下來,大部分戰(zhàn)友們也都被汪鵬豁免了,剩下大概十多個人跟著龔曉宇去跑五公里。
熄燈號如時吹響,而龔曉宇則帶著戰(zhàn)友們繼續(xù)跑五公里,本來大腿就酸痛難忍,再跑五公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對不起兄弟們!是我連累你了?!?/p>
這句話龔曉宇是真心的,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好一點,反正出了氣了,懲罰什么的有心理準(zhǔn)備,只是沒有想到連累了戰(zhàn)友。
“沒事!”
眾人搖搖頭苦笑,他們也挺解氣的,岳順跑到龔曉宇身邊,笑道:“反正我體能差,就倒是加餐了,今天汪鵬被罵慘了,哈哈哈!”
小六子也一樣,對著兄弟們喊道:“反正回去也睡不著,誰怕誰?。 ?/p>
“就是!汪鵬個王八蛋!”
龔曉宇雖然不說,但是內(nèi)心十分感動,喊道:“兄弟們,他們都走了,咱們再唱一遍!”
“大河向東流??!連長老譚牽著狗!哎嗨喲咦兒喲,哎嗨咦爾喲!看到新兵他放出狗?。≡摮鍪謺r就出手?。⌒卤s緊快點走??!……”
……
他們是一群剛剛進入部隊的菜鳥,承受著連長的眼里和教官的壓迫,在他們的軍旅生涯中,這是他們最難得的一段時光。
苦中作樂是他們獨特的標(biāo)志,只是龔曉宇覺得,好像沒有人這么干過,仿佛已經(jīng)在紅鷹旅的軍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整個人都倍兒有成就感,這首歌也別其他的連隊所傳唱,轟然一笑。
老譚拿著望遠鏡看著龔曉宇和一群新兵們穿梭在操場上,嘴里喊著所謂的“軍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就沒見過這樣的兵!”
汪鵬一進門就將帽子甩在桌子上,氣呼呼的說道:“這個龔曉宇!又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老母豬似的!開水都燒不爛!”
“哈哈!多好玩??!別在意,他這是在反抗,咱們整了他那么久,他不行人家報復(fù)一下?”
汪鵬嗤之以鼻:“要不是今天你攔著,我就揍他了,我也不怕犯錯誤!”
老譚放下望遠鏡,開懷大笑:“你和他是一個脾氣,當(dāng)初你進我的班的時候不也這個脾氣?怎么換成他了你就不會玩了?”
這話倒是不假,汪鵬新兵的時候和龔曉宇有一拼,只是沒有他這么滑頭而已,就是喜歡和教官作對,后來進來偵察連才被老譚弄服了。
“得了吧,我那是可塑之才,他那是滑頭!能一樣嗎?”
老譚也被氣笑了,說道:“你還是老實的吧,多動動腦子,咱們這次不用演戲了,就正面和他作對,讓他明白軍人的意義,他也是個可塑之才?!?/p>
“要我說啊,也就是你的耐性好!”
汪鵬搖頭苦笑,忽然想到說:“對了,演習(xí)的事情你聽說沒?咱們的對手是誰?”
“不知道。八成是獵鷹?!?/p>
“喲!你的老部隊啊!”
汪鵬一邊修著指甲一邊說道:“對上獵鷹的話,我們旅能有多大的把握?”
“四成吧,或許更少。”
“不會吧!”
汪鵬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就算那是你的老部隊,你也不至于這么夸他們吧!特種兵就不是人了?”
老譚嘆了一口氣,若有所思,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段崢嶸的歲月,穿梭在密集的叢林經(jīng)歷炮火的洗禮,也似乎想起了犧牲的戰(zhàn)友和瘋狂的敵人,眼神很復(fù)雜。
回過神來,老譚說道:“我從軍八年,幾乎有一半的時間在獵鷹突擊隊,我對他們了解,咱們旅對上的話壓力還是很多的,全看當(dāng)時的發(fā)揮了。”
“你這么說我警衛(wèi)連的壓力很大啊。”
汪鵬沒有進過特種部隊,但是當(dāng)過偵察兵,也參加過戰(zhàn)斗,對于特種部隊的戰(zhàn)術(shù)戰(zhàn)法也很有耳聞,如果按照老譚說的,他們很有可能進行的是斬首任務(wù),負責(zé)警衛(wèi)的壓力可想而知。
老譚拍拍他的肩膀:“也不用緊張,我了解他們,他們不見得了解我們,戰(zhàn)場是充滿未知性的,等抓到孫昊,我就能回去了?!?/p>
“你就那么喜歡那個地方?弄的我都特想去!”
汪鵬這么一問,老譚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作為老戰(zhàn)友,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勸他參加,那個地方和人間煉獄差不多,特種部隊就是游蕩在刀尖上的舞者,為自己優(yōu)美的舞姿所喝彩之外,便不覺得有其他的歡樂。
但就是這樣的地方,讓他有所向往,遲遲未到的委任狀讓他心急如焚,甚至都有點懷疑,是不是給他忘了?
……
龔曉宇回到宿舍之后,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在床上,和他一起的戰(zhàn)友們也都類的不輕。
本來以為體能訓(xùn)練月過去之后,便不會再有事沒事的五公里了,可是沒有想到,改編一個軍歌居然大晚上的被罰,不過報復(fù)了一些汪鵬,也算是對于兩個月來的艱苦特訓(xùn)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
龔曉宇倒是沒覺得怎么樣,晚上跑跑也好,至少睡的香,換一種說話來說,就是習(xí)慣了,每天都被整,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習(xí)慣。
新兵們的第二個月訓(xùn)練科目很復(fù)雜,不光是接觸軍體拳、腿法、擒拿等等,還會進行抗擊打訓(xùn)練,所以這個越過后,配合著體能,基本上他們現(xiàn)在都練就了一身的肌肉疙瘩。
第三月的訓(xùn)練是槍械基礎(chǔ),和其他的常規(guī)只練習(xí)到一練習(xí)有所不同,紅鷹旅對于新兵的要求極高,包括精準(zhǔn)設(shè)計的二練習(xí),偵察連的水平就要更高了。
所謂一練習(xí),持槍、持槍臥倒和匍匐前進等等。
龔曉宇很興奮!是的,他和別人一樣。
他太喜歡槍了,他出生于農(nóng)村,早年間父親剛剛退役的時候,還沒有分配工作,那個時候農(nóng)村還保留著火藥槍,龔曉宇跟隨著父親上山打獵。
持槍,這個練習(xí)尤其的折騰人,95自動步槍屬于紅鷹旅新配發(fā)的槍械,全部都是新槍,每個人都弄一個鋼盔,將水壺讓在里面懸在槍尖。
汪鵬在前面大聲的喊道:“注意動作要領(lǐng)!雙手緊握,但是注意!你的右手食指不能緊張!必須給我放松!”
汪鵬是參加過戰(zhàn)斗的,所以教的東西也頗有實戰(zhàn)性,很多戰(zhàn)士都是因為右手的食指是同步的,造成精準(zhǔn)上的偏差,因為任何槍支都是有后坐力的。
“啊……我受不了了……”
岳順咬著牙在龔曉宇的旁邊呻吟道:“宇哥!你怎么沒事?。磕愀觳膊凰釂??”
“我忍著!……”
岳順:“……”
龔曉宇:“你要轉(zhuǎn)移注意力!看瞄準(zhǔn)星,找到個目標(biāo)瞄準(zhǔn),腦袋里別想著就行了!”
岳順點點頭,試著龔曉宇的方法,只不過這種方法也不過是催眠而已,因為不管不是所有人都能夠轉(zhuǎn)移的了注意力的。
汪鵬聞聲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龔曉宇,厲聲說道:“龔曉宇!你再給說一句話我聽聽!這兩天沒有修理你,是不是以為我把那事忘了?。?!”
“沒!狗……汪哥!”
汪鵬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喊道:“說話之前喊報告!還讓我教你多少回!”
“報告!”
龔曉宇嘿嘿笑道:“教官!我看我多老實?一次都沒拿下來過!大人有大量,差不多就得了……”
“滾蛋!”
汪鵬隨便從地上照過來一個磚頭,放在龔曉宇槍下的頭盔里。
“誒?”
汪鵬邪笑著:“你小子有意思,收起你的滑頭樣子來,因為你剛才說話之前沒有打報告!所以給你加點料!辛苦!”
龔曉宇暗暗嘆了一口氣,真是禍從口出啊,他絕對相信,汪鵬這次加料不是因為什么沒喊報告,而是自己剛才差點脫口而出的狗哥。
過了一會兒,龔曉宇就有點撐不住了,要是正常的標(biāo)準(zhǔn),他用自己的轉(zhuǎn)移注意力的方法加上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太重了也不行??!漸漸的……他的胳膊就開始顫抖了。
不過他還是在忍著,雖然汪鵬走遠了,但是老譚那個癩蛤蟆端著望遠鏡看著呢!他絕對相信,如果自己放下槍,他絕對會走過來惡心自己。
“咔!咔!”
衛(wèi)軍在旁邊撇嘴笑道:“你總扣扳機干嘛?要不要我去給偷兩發(fā)子彈啊?”
“那就太好了!”
龔曉宇瞇著眼睛,瞄著走遠的汪鵬悶哼道:“最好給我來兩發(fā),我直接就把老譚和汪鵬干掉!”
“你就吹吧!”
人家都瞄著靶子,龔曉宇對面很遠的地方就是坐在越野車上的老譚,而汪鵬也在往那邊走,衛(wèi)軍對于龔曉宇狂扣扳機的行為純屬發(fā)泄,便不理他,萬一在引火燒身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