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又傳來一陣聲音,徐琳琳臉上閃過慌張之色,手忙腳亂地穿上衣服,示意蘇星柏趕緊過去瞧瞧。
蘇星柏連忙穿好衣服,一拐一拐地朝剛才弄出聲響的地方走過去,未等他走到,突然一道黑影從暗處竄出,朝另一方向逃去。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只野貓。
“沒事,只是一只野貓罷了。”蘇星柏轉(zhuǎn)頭安撫徐琳琳,“只是虛驚一場罷了?!?/p>
徐琳琳長長一吁出一口氣,臉色稍微好轉(zhuǎn),朝蘇星柏走過去。
“我們還是盡早離開這里吧?!眲偛胖皇翘擉@一場,下一次就沒這么幸運了。
蘇星柏沒有異議,“你這里還沒弄好。”伸手替徐琳琳整理了下頭發(fā),兩人才邁步走出后花園。
踏出后花園門口,徐琳琳腳步一頓,感覺腳底踩到什么東西,便低頭一瞧,只見腳底踩著一個花夾,便彎腰撿起花夾。
“怎么了?”見她一臉凝重,蘇星柏隨口問道。
“這只發(fā)夾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徐琳琳將手中的發(fā)夾遞過去,突然靈機一閃,“我記得了,那鄭可兒昨天就戴著這個發(fā)夾的,不過,她的發(fā)夾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蘇星柏正想說什么,眼角余光一瞥,就看到一串腳印,從這串腳底深淺度來看,應(yīng)該是前不久才印下的:“看來剛剛有人在這里偷看?!?/p>
徐琳琳握緊發(fā)夾的手緊了緊,她抬眸看向蘇星柏道。
“是鄭可兒!躲在暗處偷看我們的人一定是她!”
“不過我的人一直守在門口,不會讓人接近這里?!?/p>
徐琳琳朝門口那邊看了看,卻是沒有看到一個人影,臉色驀然難看了起來:“你說有人守在那里,那么人呢?”這里除了他們兩人,哪里還有第三個人?
蘇星柏似乎才注意到,本應(yīng)守在這里的人卻不在了,臉色一沉,正要說什么,就看到一個男人朝這邊走來。
“老大?!蹦侨俗呓?,看到他們站在這里,便快步走上來跟他們打招呼。
“你去哪里了?”蘇星柏黑著臉質(zhì)問男人。
男人臉上閃過一陣心虛之色,在蘇星柏的逼視下,訕訕地道:“剛才我突然肚子痛,就去了趟廁所……”
“讓你守在這里,你去什么廁所!”徐琳琳怒罵,又看向蘇星柏,“剛才一定是那死胖子,怎么辦?你想想辦法,一定不能讓她告訴唐宇杰我們的關(guān)系。”
“稍安匆躁。”蘇星柏安撫地拍了拍徐琳琳的肩膀,才吩咐手下,“剛才的人若是鄭可兒的話,現(xiàn)在她就會找唐宇杰告密,你馬上去截住她,不要讓他們見到面。”
“是的。”男人領(lǐng)命而去。
“如果來不及怎么辦?”徐琳琳不放心地道,“如果她是用電話通知唐宇杰的話,就算我們截住她也沒用呀?!?/p>
蘇星柏道:“我猜她真的要告密的話,應(yīng)該會當(dāng)面跟唐宇杰說,想想換了是你,難得抓住情敵的把柄,尤其是這種事情,你會當(dāng)面告密,還是在電話?”
當(dāng)然是當(dāng)面告密了!雖然同樣是告密,但當(dāng)面告訴唐宇杰,一來,可以添油加醋,多踩對方幾腳;二來,還可以趁機表達自己的忠誠,獲得唐宇杰的好感等,簡直是一舉數(shù)得。
如此想著,徐琳琳臉色稍微好轉(zhuǎn)了些,耐著性子等待結(jié)果。
幾分鐘后,接到手下打電話匯報。
“怎么了,是不是沒截住鄭可兒?”蘇星柏才掛斷電話,徐琳琳便迫不及待地拉著他的手臂問。
“沒截住她,因為他們兩人都不在房里?!碧K星柏說著,臉上閃過一絲若有所思。
“不在房里,那他們都去哪了?難道鄭可兒知道我們在找她,所以,不敢回去?時間這么短,她肯定不會跑太遠的,一定要盡快找到她!”徐琳琳用力扯著蘇星柏的衣袖道。
蘇星柏揚了揚眉頭,接著就吩咐手下,就算翻遍整個酒店也要找到鄭可兒。
與此同時,被他們挖地三尺尋找的主角,正步入酒吧的門口。
震耳欲聾的聲音瞬間鉆入耳畔,混雜著煙味,酒味的空氣讓鄭可兒咳嗽了幾聲,掏出一條手帕捂住口鼻,才沒繼續(xù)咳嗽下去。
抬眸掃視了圈酒吧大廳,視線像有目的般一寸寸移動,最后停佇在右手邊角落處,腳步一轉(zhuǎn),便朝那邊走過去。
“這是尾數(shù),你點清楚?!睆埢廴鐚⒁化B鈔票遞給坐在對面的男人,一手端起杯威士忌酒,晃了晃杯內(nèi)的冰塊,聽著那冰塊撞擊發(fā)出的清脆聲響,嘴角掛著慵懶的笑容。
“不用數(shù)了,難道我還信不過你嗎?”男子咧開討好的笑容道,兩眼卻快速掃視了遍手中鈔票數(shù)量,以著驚人的心算速度點完手中鈔票的金額,才把鈔票收好。
“下次,還有那種好事的話,記得要找我,你也是熟客了,我給你個拆扣。”
張慧如睨了男人一眼,好笑地道:“你不去當(dāng)演員實在浪費了,你的演技簡直可以媲美影帝喲,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里還有幾天前那種兇神惡煞的模樣呢,如果不是認識你,當(dāng)時我可被你嚇破膽的?!?/p>
假若此時,鄭可兒看到這男人的話,一定會嚇一跳,因為他赫然正是幾天前帶著一班人要追殺她們兩人的那個黑道老大。
男人臉上泛過得意之色,嘴上卻謙虛地笑說。
“你過獎了,其實,我年輕時還真讀過演藝學(xué)院,只是當(dāng)時毫無背景,又沒有伯樂相中我這只千里馬,就沒在娛樂圈混了。不過,對于演戲我從來沒有放下過,這演技就是在生活中磨練出來呢?!?/p>
張慧如笑了笑,還想說什么之際,一道人影滑過眼角,嘴角的笑容頓時一僵,放大的瞳孔里映出一道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臉孔。
注意到張慧如的異樣,男人轉(zhuǎn)過頭一看,當(dāng)看清楚正一朝這邊走來的人時,暗道了聲不好。
“我還有事要做,就不妨礙你們談了?!蹦腥艘卉S而起,趕在鄭可兒走近前,拋下這句話,便匆匆走人。
鄭可兒一步步走到桌旁站定,目光如灼地盯著石化般的張慧如。
“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張慧如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鄭可兒,平時能說會道的嘴巴此刻卻像啞巴似的說不出一絲聲音來。
“你無話跟我說?那么,我來說吧?!编嵖蓛豪_男人剛才所坐的椅子,坐下,木無表情的臉上瞧不出喜怒。
張慧如心里咯噔一下,一時間心頭翻飛過無數(shù)念頭,比如鄭可兒怎么會突然在這里出現(xiàn),她知道了多少,最重要的是她會怎樣做?
“剛才,那男人是怎么回事?別告訴我,人有相似,他不是之前一直追殺我們的那個男人,雖然我不算聰明,但智商還算正常?!彼麄兪遣皇峭粋€人,她還分辨得出來。
張慧如抿緊嘴巴,不發(fā)一言,見她不說話,鄭可兒又問下去。
“我看到你給了他一筆錢,那筆錢你是想讓他做什么?是想讓他繼續(xù)追殺我呢,還是收買他放過我?抑或由始至終,這都是一場戲,是你自導(dǎo)自演的戲?”
張慧如眉頭一挑,依舊沉默以對,仿佛以為她若不說話,鄭可兒就奈何不了她。
“平時,你不是很會說嗎,怎么現(xiàn)在變成啞巴了?這些日子,你玩得很爽吧?我一直當(dāng)你是好姐妹,但你卻把我當(dāng)傻瓜耍!”鄭可兒一臉眩然欲泣的表情,咬了咬嘴唇,硬將淚意逼回去。
“我沒有耍你!”張慧如終于開口,“你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p>
“為我好?怎樣為我好?你倒給我說清楚呀!”
“我不能說?!?/p>
死死地盯著張慧如好一會兒,見她始終不肯說,鄭可兒咬了咬牙,猛地站起身,“既然你現(xiàn)在不肯說,那我也不想再聽了,以后你都不必再說了!我以后都不想再見到你!”說罷,轉(zhuǎn)身就要走人。
“等一下!”見鄭可兒一臉決絕的樣子,張慧如也急了,一手抓住她的手臂,“我說!這一切都是鄭大哥讓我做的。”
鄭可兒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大哥為什么讓你這樣做?”
事已至此
張慧如嘆了口氣,用手抹了抹臉,“坐下來再說吧?!?/p>
于是,兩人重新坐下。
“其實,伯母并不在B市這里,但別問我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只是鄭大哥告訴我,她并不在B市。”
鄭可兒問:“既然媽不在B市,為何大哥不直接跟我說,反而繞這么大的一圈來耍我?”
“他不是要耍你?!睆埢廴缂m正道:“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說,一直以來,他們都對你說不知道伯母的下落,現(xiàn)在又對你說,其實她并不在B市,那不是自打嘴巴嗎?就算真的告訴你了,你會相信嗎?”
鄭可兒默然,片刻后,才開口道:“大哥明知道媽不在B市,又知道阻止不了我來B市,就派你來監(jiān)視我,只是我不明白,為何你們要如此大費周章演這么一場戲來戲弄我?”
假若母親真的不在B市,她來到之后,只要找不到人的話,自然就會回去,何必多此一舉,收買一班人扮成黑社會來追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