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張慧如走過去,拍了拍鄭可兒的肩膀。
“剛才有人打電話給我,說宇杰出事了,讓我去救他。”鄭可兒一臉焦急地道。
張慧如道:“先別急,冷靜點,你說有人打電話通知你,唐宇杰出事了?這會不會是詐騙電話?新聞不是經(jīng)常報道,一些不法匪徒會偽裝成受害者的親人,打電話騙取金錢嗎?你不覺得古怪嗎?假若那人真是唐宇杰的朋友,應該把話說清楚,而不是像這樣只說一句話就掛斷電話的。與其說他是好心通知你救人,不如說是故意制造恐懼氣氛?!?/p>
聽著張慧如的分析,鄭可兒也冷靜下來。沒錯,唐宇杰若真的出事了,打電話通知她的也是常少風,因為在這里,只有他一人知道他們的關系,但電話里的人并不是常少風。
“如果剛才不是詐騙電話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
張慧如道:“你這是關心則亂,是不是詐騙電話,很快就會分曉了。等會若有人再打電話來,跟你要錢之類的,不用說肯定是詐騙電話了。如果真的不放心,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唐宇杰吧?!?/p>
鄭可兒覺得有道理,拿起電話就打給唐宇杰,但他的手機卻一直打不通。
等了半小時,鄭可兒再也坐不住了。
“一定是出事了?!?/p>
“唐宇杰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就連常少風的電話也打不通,那個人也一直沒再打電話來,一定是出事了。不能再浪費時間,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彼敊C立斷,起身就往門口沖去。
“等等我。”張慧如丟掉薯片,急忙追著鄭可兒而去。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這句話正好形容鄭可兒此刻的狀況正是合適不過。
一個小時前,鄭可兒跟張慧如心急如焚地趕去救唐宇杰??墒遣畔聵?,就發(fā)現(xiàn)酒店門外有幾個可疑男人守在門口,鄭可兒一眼就認出其中一個,正是那晚追了她好幾條街的小混混。
沒料到那班人竟然這么快就找上門來,兩人為免打草驚蛇,于是偷偷從后門離開酒店,搭乘一輛出租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原以為那樣就擺脫了那班人,誰知沒多久卻發(fā)現(xiàn)有輛車一直尾隨其后,是那班人追上來了。之后,雙方就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追逐戰(zhàn)。
“別讓她們跑了,給我搜!一定要給我把她們揪出來!”一個長得惡形惡相的男人,手中握著一支棒球棒在空中揮了揮,凌厲的勁力將停泊在路邊的一輛摩托車車頭鏡打爛。
躲在離男人百米左右的一輛貨車上的鄭可兒跟張慧如,見到這番景象,都快嚇破膽了,雙手用力捂著嘴巴,唯恐一個不小心發(fā)出一絲聲音惹起那班人的注意,到時就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了。
鄭可兒心里暗自祈禱這班人趕緊離開,然而,他們像是認定她們就在附近般,就是不肯離開,進行地毯式的搜索,不把她們揪出來不罷休。
“老大,這邊跟那邊都搜過了,找不到那兩個女人?!睅追昼姾?,男人的手下向他匯報。
“那前面都搜過了?”男人銳利的目光掃向鄭可兒兩人藏身的方向,那手下臉上一呆,“好像還沒有搜過。”
“那你還愣在這里干嘛,給我去搜!”
“我這就去?!?/p>
眼見那手下一步步逼近,鄭可兒的心跳如鼓,冷汗直流,拼命祈禱上天幫她們逃過這劫。下一刻,上天仿佛真的聽到她的禱告般,一陣警鳴聲傳來,仔細聽清楚那聲音似乎正朝這邊駛來。
“老大,不好了,有輛警車正朝這邊駛來,怎么辦?”
身上帶著違禁品的男人,不甘心地吐了口口水,“我們撤!”
“得救了,他們終于走了。”目送那班惡人離開,張慧如整個人虛脫地躺下去,“太刺激了,我受不了了,再來一次我會瘋掉的?!?/p>
鄭可兒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伸手抹掉額際的汗水,正要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車子搖晃起來,“怎么回事?”
張慧如爬起身,探頭往車外一看,詛咒了聲,“有人開車了,司機,快停車!”然而,任她喊破叫喉嚨,前面的司機都沒有停車的意思。
鄭可兒使勁地拍打車門,同樣沒能引起司機的注意,原來,那司機戴著耳機聽音樂,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車上還多了兩個人,只顧著往前開車。
鄭可兒看了看時間,“如果,司機一直不停車的話,我們就趕不及去救唐宇杰了。一定要想辦法叫停司機,真的不行,我就跳車下去算了?!?/p>
張慧如制止鄭可兒做傻事,“你這樣跳下去,萬一出什么意外,你怎么去救唐宇杰?再說,他是不是真的有事還不一定呢,我總覺得那通電話有古怪,直覺告訴我,他根本就沒有事?!?/p>
與此同時,她們談論的主角,唐宇杰正跟蘇星柏坐在一間工作室里,聚精會神地研究著面前一尊玉佛。
看這尊玉佛的成色,翠綠通透,還有巧奪天工的雕工,精雕細啄的花紋和形狀絕對出自名家之手。
見唐宇杰研究了良久,蘇星柏也不急,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口,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這玉佛是我費盡心思,才從一個收藏家手中得到的,本來他并沒意思要出讓,在我?guī)追瑒裾f下才肯割愛,價錢是有點高,但千金難買心頭好。只要你拿這尊玉佛回去交差的話,老板一定會對你稱賞有加的。”
唐宇杰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右手一揮,隨即一個中年男人從身后走出來,走到桌旁,拿出一個儀器對著玉佛檢測起來。臉上的神情專注而凝重,一時間其他人都沒有說話,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了。
半晌后,男人抹了抹額頭,站直身體,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才對唐宇杰點了點頭,示意這玉佛沒問題,是莫大師的作品沒錯。
唐宇杰揮了揮手,示意男人下去,又過頭對蘇星柏笑道。
“這次真是感謝蘇先生的幫忙,我才能這么快找到這尊玉佛跟老板交差,這是五百萬元支票,先生請過目。”說著,唐宇杰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支票遞給蘇星柏。
接過支票,蘇星柏看了眼上面的金額,滿意一笑,收好支票,舉起酒瓶,為自己跟唐宇杰各倒?jié)M酒杯。
“唐先生真是個爽快之人,希望還有下次合作的機會?!?/p>
“干杯?!碧朴罱芤捕似鹈媲暗木票K星柏敬了下,便一飲而盡,眼角余光注意到一旁的常少風似乎有話要說,便對他打了下眼色。
常少風走到唐宇杰身邊,彎腰湊到他耳邊以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這是一個局,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遲則生變。”
唐宇杰心中一動,臉色卻毫無變化,點了點頭,示意明白,常少風退開后,他放下酒杯,對蘇星柏道。
“本來還想跟蘇先生多聊一會兒,但我還有急事要辦,就不再打擾你了,希望下次我們再有機會合作。”說罷,便讓常少風將玉佛裝回皮箱里,站起身就要離開。
“既然你還有事要辦,那我也不留你了,日后若還有什么需要,盡管打電話給我?!碧K星柏也站起身送他們到門口。
走出工作室門口,唐宇杰環(huán)顧四周一眼,見四周沒其他人,才問常少風究竟是怎么回事。
“剛才,我收到一個短訊,有人向我告密蘇星柏打算對我們下手,所以,我才讓你趕緊離開那里。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真的,但小心駛得萬年船?!?/p>
唐宇杰又問:“這短訊也是上次那人發(fā)來的?”
常少風搖搖頭,“不是同一個號碼,但有可能是同一個人用不同的號碼發(fā)給我,總之,這蘇星柏給我的感覺有點邪門,以后還是別再跟他打交道為妙?!?/p>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他們的車旁,打開車門,上了車。當車子駛離工作室范圍,一路上也沒見有其他人跟蹤,他們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微放松。
“看來,這又是一個惡作劇罷了,根本就沒事情發(fā)生?!碧朴罱茉捖暦铰?,車子突然晃了晃,接著慢慢地停了下來。
“我下車看看怎么回事?!背I亠L推門下車,走到車胎旁一瞧,“車胎破了,好像是被人刺破的?!?/p>
一聽常少風的話,唐宇杰就有種不詳?shù)念A感,轉(zhuǎn)頭瞧了瞧四周,卻發(fā)現(xiàn)他們此刻正處于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正是殺人打劫的最佳場所。
仿佛印證唐宇杰的想法般,下一刻,就聽到有汽車朝這邊駛來的聲音。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他跟常少風對望了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相同的看法。
低頭瞧了眼放在車頭那個裝著玉佛的皮箱,唐宇杰當機立斷,一手提起皮箱,同時吩咐坐在后座的鑒寶師下車逃走。
他們身處的地方是一條直路,左右都是叢林,因為車子拋錨,根本就沒法開動,唐宇杰便決定棄車而逃。那鑒寶師是向前逃去,他跟常少風則躲進右邊的叢林中。
這是一條直路,在沒有車子的情況下,兩只腳哪里跑得過四條胎的車子?與其拼命向前逃去,最后卻被匪徒抓住,不如以逸待勞,躲在暗處,或者還能騙過那班人,逃過一劫。
兩人才藏好身沒多久,一輛黑色路虎便從他們眼前駛過。
車上坐了四個大漢,其中一人竟然有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見到唐宇杰的車停在路邊,路虎停了下來,車上走下來兩個大漢,走到車旁查看了遍,見車上沒人,才走回車上。
“車子在這里,他們逃不了多遠的,我們上車追!”伴隨著駕駛座上的大漢的聲音,下一刻,那輛路虎便一溜煙地向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