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忽閃的蠟燭光走上了二樓,樓上是一間連著一間的房間,通道是這頭連著那頭,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有人嗎?”我又叫了一聲,只是覺得小孩子的嬉笑聲越來越大,就像是在耳邊一樣。腳底下濕乎乎的觸感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失了,只有血腥氣越來越重。
“顧小沫,我們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看看?!崩顣月f,趙琰只顧著發(fā)抖,連話也不說了。
詭異的氛圍,嚇得我想哭,哆嗦著去開最右邊的門,因為太害怕,好久都沒有打開。一邊的李曉曼看不下去了,替我打開門。房間里亮著燈,里頭都是玩具,小孩子的嬉笑聲就在耳邊,能看到玩具在動,地上有泥糊糊的腳印,一個一個印出來,可是卻看不到人。
趙琰一下子撲進李曉曼懷里大聲撕喊,李曉曼也嚇得花容失色,顧不得安慰趙琰,我的手被她攥的生疼。我也想撲到李曉曼懷里哭喊一下,可是因為腿抖的太厲害,一點也不能移動。
眼睛不受控制的落在房間里不斷增多的腳印上,這屋子里似乎有很多小孩子,只聽得到他們嬉笑打鬧,也能看得到他們留在地上的腳步,拿起的玩具在空氣中亂飛,可是就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不知道什么時候趙琰的哭喊聲已經(jīng)漸漸的變小,被趙琰抓著的手越來越疼,準備提醒趙琰輕一點,轉(zhuǎn)過頭去哪里還有趙琰和李曉曼?
那抓著我手的人是誰?
就像是電影里的慢動作,我的視線一點一點往下挪,我的手被一個小孩子緊緊的握著,她仰著頭對著我笑,“姐姐,進來陪我玩!”
說著就拉著我往房間里拖,背脊竄過一陣寒意,恐懼到了極點,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來,一把推開她就往旁邊的房間跑,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簡直是跳到了嗓子眼,隨時都要竄出來。背靠在門上喘著氣,耳邊孩子的嬉笑聲越來越遠,漸漸的開始消失。兩只腿控制不住的發(fā)抖,抖的站不穩(wěn),整個人靠在門上才勉強站得住。
“李曉曼!趙琰!”我努力控制著聲音不顫抖,豎著耳朵聽著聲音。外頭安靜的要命,一點聲響都沒有。
密閉的空間更讓人毛骨悚然,我環(huán)顧著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臥室,墻上掛滿了相片。當認清上面的人,瞳孔不住收縮,我張著嘴想叫出聲,可是嗓子里似乎堵了一團棉花,半點聲音都出不來。
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景色,唯有相片中的人沒有改變過。那個女人我們都認識,那是李艷。
我攥著手上的指環(huán),強迫自己上前瞧了瞧,這些相片有的已經(jīng)泛黃,看起來已經(jīng)很古老了。在昏暗的燈光下,這些照片散發(fā)著陰森森的氣息。
其中有一張是同慈禧太后合影,而后便是囊括了各個時期的照片,以及最近的與王新宇教授在某景區(qū)的合影。照片中的王新宇教授嘴角的笑容有點陰冷的可怕,完全不像是在課堂上那樣陽光。
腦子被突如其來的信息灌的一陣一陣的疼,有點消化不了這些信息。腦子里飛快的轉(zhuǎn)著,最早的相機應該是1846年傳入中國的,這墻上的照片有一張的背景就是那個時代……
每張照片上都有年輕貌美的李艷,這些照片絲毫沒有圖片合成的印記。如果這些照片都是真的,李艷的容貌就一直都沒有變過,那么李艷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活了多久,又是什么東西?
“她在續(xù)命,用那些女人的命續(xù)她自己的命?!?/p>
陸離的話突然在我耳邊響起,如果陸離說的都是真的,照片上的也都是真的,那么……李曉曼、趙琰、郁文景都有危險!
腦子一熱就拉開門沖了出去,廊上的燈光忽明忽暗,陰森森的寒氣直往身上鉆,耳邊突然有尖細的笑聲響起,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陣帶著血腥氣的寒風直往臉上撲,嚇得我都要哭了。拽著門把手忍不住想退回身后的房間,留在里頭永遠不出來。
“我當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來敢壞老娘的好事兒!”嬌媚的聲音帶著幾分古怪,嚇得我一陣哆嗦,心里頭暗暗罵著:死陸離,臭陸離,還不快點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