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你們想象的這樣的?!?/p>
“兄弟,都是男人,不用解釋?!编嵂傉f這話的時候,正經(jīng)的不能在正經(jīng)了。
“鄭瘋子,是不是不能相處了?!?/p>
鄭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我相信我相信。”
游婉兒在一邊挽著鄭瘋,兩人恩愛極了。
這時候戈雅從洗澡間也走了出來,頭上還包著我的毛巾,朝鄭瘋和游婉兒看了看,臉蛋紅的像紅蘋果似得。
“那個弟妹啊,以后許初要是敢欺負你,你就找我。”鄭瘋豪邁的拍著胸脯,異常堅定的眼神。
“叫誰弟妹了,誰愛當你弟妹誰去當去!”戈雅個性極了,甩了一臉鄭瘋冷血,直接進了我的房間,狠狠地關(guān)上了門。
“許初,這就是上次你跟我說的那姑娘吧,可以啊,這么快就搞到手了,不過潑辣是潑辣了點,倒是和你挺般配。”
“嗨嗨嗨、、、說話注意一點,第一我沒搞到手,第二哪一點和我般配了昂?”
鄭瘋擺著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瞅了我一眼:“小屁孩子,懂什么,咱們騎驢看戲本,走著瞧?!?/p>
“時間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兄弟我啊就不打擾你了?!编嵂偱牧艘话盐移ü桑\猥、瑣的笑了笑,摟著游婉兒便進了房間。
我嘆了一口氣,隨手點了一根煙,這武漢的天氣都能烤燒餅了,難不成我許初今日真得睡沙發(fā)了?
我在客廳連著抽了幾支煙,最終還是敲響了房間的門:“那個,在嗎?”
“不在!”戈雅語氣里還是有些生氣。
“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沒看見什么,當時都摔倒了,哪里還顧著這些啊。要是你還生氣,大不了我給你看看唄?!?/p>
“許初,你,混蛋!”
這一下,戈雅更加生氣了。
“喂,我這也道歉了,你就開門唄。”
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還真是一個有脾氣的姑娘。”我輕輕嘀咕了一聲,想著今晚就在客廳對付一晚上算了吧。
“喂,進來吧!”這時候戈雅卻打開了門,對著我說道。
戈雅穿著我那件灰色的格子襯衣,還有大學沒有丟掉的紅色球褲。我瞅著差點沒笑出聲來:“不是,你怎么給這兩件衣服找出來穿在身上了?”
“別廢話,進不進來?”戈雅說著就準備去關(guān)上門。
“別別別,我進來,我這就進來?!蔽亿s緊一溜煙的鉆了進去。
戈雅也沒有繼續(xù)和我在說話,躺在床上便睡著了。我找出了涼席,又在地上鋪了一層棉絮,便睡下了。
戈雅順手關(guān)掉了電燈,一瞬間房間里便黑了下來,只有窗戶那邊,還有一些皎潔的月光偷偷鉆了進來。
“你、、、睡的還習慣嗎?”
“恩,還行。”不知為何,此時的戈雅聲音出奇的小,完全不似剛才的模樣。
“你記得蓋上毯子,晚上開了空調(diào),可能還是有點冷?!?/p>
“恩、、、”
我不知道該接什么話了。
“許初,我看你墻上貼著這么多花花綠綠的字條,上面寫著奇奇怪怪的話,那些是干什么的啊?!备暄胚@時候轉(zhuǎn)過了身子對著我,黑夜里,我能看見她的眸子閃閃發(fā)光。
“昂,那些啊,都是我一些愛好?!?/p>
“愛好?”
“對啊,有人喜歡集郵,有人收藏古董。我和別人不一樣,我喜歡將一些文字,記錄下來,然后貼到墻上?!?/p>
“你還真奇怪,有這樣的愛好。”
我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蛟S戈雅不知道,是這些文字陪著我走過了最最傷心的時刻。那些黑色便簽上寫的全是勵志的話,紅色則是一些緬懷過去的文字。當初秦晴走后,這些文字就是我的解藥,將身中劇毒的我解救了過來。
“你能給我說幾句里面的話嗎?”
此時的戈雅給我完全一種陌生的感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是這夜、是這空氣、是這中了魔咒的思緒嗎?
“多么希望人生是一份地圖,我能按照預(yù)先的軌跡一直走下去,那樣我就能知道,未來到底有多疼,有多孤單了?!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不由自主的疼了起來。
我能感覺到戈雅的身子微微抖動了一下,在這漆黑的夜里,我看的真真切切。
“刺猬和貓相愛了,可是它們始終不能擁抱在一起,如果擁抱,貓就會被扎的渾身都是鮮血。后來它們想了一個辦法,終于抱在一起了。你說它們想的是什么辦法了?”我問戈雅。
戈雅思索了一會:“刺猬將他身上的刺全部都拔了?”
我搖了搖頭:“不對?!?/p>
“啊,那是什么?”
“這個問題先留在這里,我以后再告訴你?!?/p>
“你這人還真是會掉別人的胃口?!?/p>
“是啊,掉了這么多年?!蔽易匝宰哉Z的說道。
戈雅也沒有繼續(xù)在接我的話,很快她便一個人沉沉睡了過去。
而我卻怎么也睡不著了,心里一直想著刺猬和貓的故事,那個我糾結(jié)了五年的答案到底是什么了。
戈雅倒也睡得踏實,外面點點星光鋪在床上,像極了星海,而戈雅此時就在里面遨游。戈雅,她的心里一定有一個故事,一個不愿意說出來的故事。那時一個我無法觸及的秘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鄭瘋看我的表情就不對了,瞅著我不停的笑著。
“不是,你嘴抽筋了?還是有病?。俊蔽蚁戳艘荒槼蛑嵂傉f道。
鄭瘋看了看我,隨即轉(zhuǎn)頭看了看房間里的戈雅:“嘿嘿嘿,你懂得?!?/p>
“我懂你妹?!?/p>
“許初?!备暄胚@時候走了出來,叫了聲我。
戈雅望向鄭瘋的時候,也不像昨晚那般了,臉色好了不少:“我鑰匙丟了,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俊?/p>
“?。俊?/p>
“我這身子這么弱,這門我也打不開,你就好事做到底唄?!?/p>
“對對對,幫到底,必須幫到底。上午你就別去了,我去守店子,反正也不忙?!编嵂傂呛堑恼f道。
“就你話多。”
“許初昂,你就幫幫我唄?”戈雅這時候又恢復(fù)了最初的模樣,還對我撒嬌,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行,我去還不行么?!?/p>
“許初,夠仗義?!编嵂傋哌^來,狠狠地拍了拍我肩膀,隨即拿著車鑰匙就離開了。
我看了一眼戈雅極度委屈的樣子,我輕輕嘆了一口氣:“走吧,下去吃早餐,然后在去你那里?!?/p>
曾經(jīng)有人問過我,想不相信前世今生,我說我相信。我始終覺得這輩子和你有過瓜葛的人,不論帶給你快樂,或者是傷心,上輩子一定相遇過。
今日的微風帶著歌,吹著莫名的聲音。在這座城市飄飄揚揚。
我和戈雅吃了早餐,便朝著她小區(qū)過去了。
小區(qū)里面有很多開鎖的小廣告條,我找了一張比較新一點的打了電話,很快那邊過來就開了鎖,順便給配了幾把鑰匙。
“給,拿著。”戈雅這時候遞給了我一把鑰匙。
我有些疑惑:“給我的?”
“放在你那一把,我怕以后我又弄丟了?!备暄砰_口解釋道。
“你就不怕以后我偷偷進來偷你家東西?”
“你不是那樣的人。”
一瞬間有那么一點驚愕:“你就這么相信我。”
“我是相信我自己,在說了,這也是方便我啦。還有,難道咱們不是朋友嗎?”
我呵呵一笑:“對,咱們是朋友嘛?!?/p>
“對了,你白天不上班嗎?”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不是和你說了,我在健身館里面上班,一般下午或者晚上才去。”
“這樣昂?!蔽尹c了點頭。
“你要不進去坐坐?”戈雅指了指房子里面。
“下次吧,我還得去店里了,鄭瘋一個人看不過來?!?/p>
“那再見!”
“再見!”
有些事情是你一輩子都不會想到的,就連我自己都不會想到,就因為在婚禮上,我認識了戈雅,以至于后來我會和她有這么多的故事。
回了店里,一如既往的守店,買衣服,日子還是照常的過著,平平淡淡,沒有驚喜,沒有坎坷。
武漢最炎熱的時候終于也過去了,天氣緩緩開始轉(zhuǎn)涼,新竹路轉(zhuǎn)角那幾顆樹,葉子竟不知不覺落了不少。
這天晚上游婉兒好不容易出去和閨蜜逛街去了,我和鄭瘋趁著這段時光準備去喝點酒。兩人剛點了一些東西,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座機號碼。我也沒去接,隨手便給掛了。
只是剛掛斷,手機便又響了起來。
“你接了不就是了,趕緊的,處理完喝酒。”鄭瘋在一旁催促道。
“喂?哪位?”
“許初、許初、是我,是我?!彪娫捘沁厒鱽淼膮s是施嬋的聲音,而且聲音里面帶著哽咽。
“施嬋?你怎么啦?”我有些慌了。
“許初,我被人騙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怎么這么笨了,我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笔仍陔娫捘沁呎f著說著便哭了起來。
“你先別著急,你慢慢說?!?/p>
“我遇見一個導(dǎo)演,他說我長得漂亮,說他下一部電影可以讓我當女主角。讓我想通了就去拉薩找他,然后我就來了,可是現(xiàn)在他給我錢全騙了。許初,那是我給爸媽的錢、、、我手機也丟了,我只記得只記得你的電話號碼。”
“你別急,你別急,這樣,你聽我說。我給你卡里打點錢,你找個賓館先住著,然后去買個手機,隨時跟我聯(lián)系,我馬上就過來,好不好?”此時此刻的施嬋一定很難受吧。
“好,許初,好,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賓館等你。”我能想象到施嬋在電話那邊,自顧自的擦著眼淚的情形。
“好,等我?!蔽覓鞌嗔穗娫?,立馬站了起來:“我現(xiàn)在得去拉薩,立刻,施嬋被人騙了。”
“現(xiàn)在就去,你給施嬋打一點錢過去,幫我訂一張機票,弄完了發(fā)我手機上?!蔽艺f完不等鄭瘋開口,馬不停蹄的趕回家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在樓下打了一輛的士,朝著天河機場就過去了。
我看了拉薩那邊的天氣,只有十幾度,還在下著雨,施嬋,你別哭,等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