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門的一剎那,包廂內(nèi)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我。
其中一個叼著煙的大漢瞅著我:“兄弟,走錯屋了吧?”
我指了指施嬋:“我找下她?!?/p>
施嬋這時候也喝完杯中酒了,整個人都是迷糊糊了。她臉色蒼白的可怕,左手指縫間的香煙顯得更加妖嬈了。
我皺著眉頭望向她沒有說話。
“許初,你先出去,我這上班了?!笔葒娭茪?,指著我說道。
我走過去攙扶著施嬋:“別喝了,在喝下去又得送你去醫(yī)院了?!?/p>
“誒誒誒,干嘛了干嘛了?”大漢這時候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我。
“沒干嘛,她不能喝了。”我語氣有些冷的說道。
“你誰???有病了?!?/p>
“大哥,給個面子行不?她真不能喝了?!蔽乙е勒f道。
施嬋的腦袋靠在我脖子上:“許初,我好累。”
“不是,你們兩在這拍電視了。不就一婊子么,這不就是她工作么,她都沒說啥,你來這幫她裝什么純了?”
“你罵誰婊子了?”
“我就罵她婊子了咋的?”大漢叉著腰,瞪著我說道。
“去尼瑪?shù)??!蔽易笫謸н^施嬋,右手照著他一拳頭就砸了過去。
一時間包廂里面全部亂了起來,邊上四五個大漢全部站了起來,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我將施嬋一把推開,抱著腦袋就蹲了下來。
施嬋這時候也酒醒了,看見別人朝我打了過來。施嬋像是瘋了一般撕扯著邊上的人,邊上的大漢一把推開了施嬋,她的腦袋狠狠撞在了沙發(fā)上。
“你他媽憑什么打女人?!蔽乙膊还苌砩咸鄄惶哿?,一下站了起來,朝著這人就撲了過去。我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疼的他大喊大叫了起來。
“你是屬狗的啊,見人就咬?!?/p>
就在這時候,先是耳邊傳來“砰”的一聲響,緊接著就是腦袋疼了起來,臉上慢慢的開始有血流了下來,一滴滴的落到我口里,滿嘴的血腥味。
“許初,許初,許初,你們這群混蛋?!笔人缓鹬?,朝著我就撲了過來。
一酒瓶砸在我腦袋上的那漢子呸了一聲:“真他媽晦氣,出來玩還遇見這么個主,走了兄弟們,別家玩去?!?/p>
“別走、、、”
我一把拽住了準備追去的施嬋。
施嬋流淚看著我,兩只手在半空中手足無措。
我抓住了她的手:“行了,別慌,沒多大事,就挨了一瓶子,死不了。乖,別哭了?!?/p>
施嬋聽著我的話不住的點著頭:“恩。好好好,我不哭,我不哭?!?/p>
我捂著腦袋使勁搖了搖頭,還是有些迷糊。
施嬋將我攙扶起來坐在了沙發(fā)上:“你等我,我去拿點東西?!?/p>
施嬋出去了沒多大會,手里拿著消毒水,紅藥水,紗布就回來了。
“你乖乖的坐著別動,我?guī)湍憧纯?,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笔瘸蛑遥瑑芍谎壑樽痈拥募t了。
“啊、、、、”
“我這還沒擦上去了?!?/p>
“哦。我以為你擦上去了,好不容易被人照顧一會,總得有個表示吧?!?/p>
施嬋在一邊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小手輕輕的拍打在我身上:“你這人啊,受傷了還喜歡貧嘴?!?/p>
“這人生在世,開心不開心都是過,何不開開心心的過了,對吧?!?/p>
“對你個大頭鬼,腦袋別動,我給你擦藥?!笔日f著狠狠地在我胳膊處掐了一下。
“許初、、、”
“恩?”我輕輕哼了一聲。
“以后不要這樣對我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內(nèi)心深處升起一股無力感:“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被人欺負、、、”
“這本來就是我選的路啊,我愿意承受這一切的后果?!笔日f這話的時候,聲音也愈發(fā)小了。
我沒有說話,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接下面的話。
秦晴走了五年,我就認識了施嬋五年。施嬋是這“賓云閣”的小姐,認識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兩年了。我從來沒有問她為什么要選這一行,為什么還不離去。
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喜歡來找她,她就像一個傾述瓶一樣,我傷心、難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和她說。她就靜靜的一個人在邊上聽著。
我喜歡這種感覺,即使我們沒有未來,即使我們沒有結果,可是我們彼此默契,一直守候著這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