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曉宇張張嘴巴,看著眼前近似于瘋狂的衛(wèi)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他的腦海里,從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擁有戰(zhàn)爭,如果真的要去和敵人拼命,好像只有和父親一樣成為警察。
衛(wèi)軍跌坐在地上,淚水盤旋道:“他叫衛(wèi)國,你知道嗎?他為了救戰(zhàn)友,趴在了手雷上!”
“嘭!”
龔曉宇身子一顫,他仿佛看見了手雷爆炸的那一瞬間,衛(wèi)國的身子被手雷的血肉橫飛,隨著戰(zhàn)友的呼喊著,周圍的一切都便的寂靜。
衛(wèi)軍大笑了兩聲:“你知道85手雷的威力嗎?我當(dāng)兵!就是想成為他那樣的兵!你知道我在父親的反對下當(dāng)這個兵有多么不容易嗎!我以我哥為榮!”
龔曉宇看著他,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衛(wèi)軍,血紅的雙眼和癲狂讓他感到自責(zé)和可恥,他開始意識到軍人的精神,他距離這樣的精神有多遠!
衛(wèi)軍將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沉吟道:“但是龔曉宇,如果明天就上戰(zhàn)場!你連讓我救你的資格都沒有!你不配成為我的脊背!你也不配成為軍人!”
……
新兵連部內(nèi),汪鵬扔下望遠鏡,對老譚說道:“MD!真是反了他們了!我過去一趟!”
老譚點點頭,不過馬上叫住他:“記住,加點料,不要有別的!”
“我知道!我這個暴脾氣!”
在兩個人喝的正酣的時候,汪鵬走到兩個人的面前,厲聲喊道:“龔曉宇!衛(wèi)軍!”
“到!”
衛(wèi)軍本能的答了一聲,看到是汪鵬之后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龔曉宇聞聲轉(zhuǎn)過頭,疑惑道:“誰???喝酒呢!”
汪鵬正要發(fā)火呢,衛(wèi)軍這邊一個沒站穩(wěn),腳下一軟倒了下去,不偏不倚的摔進了旁邊的泥坑里,迷迷糊糊的掙扎著,卻愣是站不起來。
“哈哈哈!”
龔曉宇笑的眼淚都快出來,指著泥坑里的衛(wèi)軍喊道:“你……你喝多拉!哈哈哈!我讓你牛逼!你爬上來啊!我看看……哎呀!”
汪鵬一腳將龔曉宇踹進了泥潭,氣的怒不可解。在紅鷹旅,汪鵬的暴脾氣可是有名的,這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因為這樣的脾氣立過功,也闖過禍,不然也至于只是一個排長了。
龔曉宇只感覺自己一下飛起來了,隨即腦袋嗡的一聲摔進泥潭,整個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不過他比衛(wèi)軍好一點,那就是還能記清楚剛才是被人踹下來的。
“誰?。≌宜朗遣皇?!”
衛(wèi)軍在一旁也站了起來,瞇著眼睛瞧了瞧:“不對啊龔曉宇,我怎么看著這么像汪鵬呢?”
“我也覺得啊,真奇怪。”
龔曉宇站起身,對著岸上的汪鵬說道:“你,說你呢!你哪個單位的?長的這么像汪鵬呢?下來讓我踹兩腳!”
“去!把水管給接起來!”
汪鵬被氣的直哆嗦,雖然說這是他第一年帶新兵,做好了一切可能動氣的心里準(zhǔn)備,但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有這樣的新兵!喝酒也就算了,還醉的一灘爛泥一樣!這讓他如何能忍受的了?
水管接好了,汪鵬端著高壓水槍,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冰涼的水沖在兩個人的身上。這些在協(xié)同作戰(zhàn)場上出現(xiàn)的水管現(xiàn)在成了醒酒的最好的工具。
“哎呀我去!我怎么到浴池了?”
聽到了龔曉宇的呼喊,一旁的衛(wèi)軍大點其頭:“是啊,沖擊力太大了,怎么有點涼啊!”
足足有五分鐘,兩個人才被汪鵬叫幾個班長從泥濘的泥潭之中拉了上來,站在倉庫的旁邊。
“醒酒了嗎?”
衛(wèi)軍瞪大了眼睛,努力站直了身子:“報告!醒了?!?/p>
龔曉宇搖搖晃晃,猛然意識到了,說了句:“我擦!還真是汪鵬!”
“你說誰呢!”
汪鵬一腳將龔曉宇踹了出去,后者悶哼了一聲,從倉庫的帳篷處爬了起來站在衛(wèi)軍的旁邊。
“報告!醒了!”
“去!紅旗下班站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