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又是那只鬼!
我立即摸出手機,果然是那只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兩個字:“上車?!?/p>
我一愣,手機被小許搶了過去,她和馬驍都看了一眼,隨即轉(zhuǎn)過頭來,不解的眼神落在我的臉上。
“哪里有車?”
小許問道,話音未落,立即有輛車停在了我們的跟前,此時,剛剛還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之間陰了下去。
猛聽到“嘀嘀”兩聲,我匆匆回頭,我的目光恰好對上那輛車的司機。
為什么我覺得這張臉那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過?
心里正疑惑著,小許和馬驍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打開車門迅速坐了進去。
“婠婠,你還愣著干嘛啊,快點!”
小許朝我招了招手,罷了,反正他們都已經(jīng)上車了,我把心一橫也跟著上了車。
“司機,我們?nèi)ァ?/p>
我突然之間想不起警察局的具體位置了,沒想到,那司機竟然轉(zhuǎn)過頭來朝我微微一笑,接著說:“去警局是嗎?”
“你……你怎么知道?”
小許有些驚訝,我從后視鏡里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了一些變化,似乎有些害怕似的。
然而,司機卻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開著車。
車子往前開了一段,遇到了紅燈,我下意識轉(zhuǎn)過頭看了那個司機一眼,總覺得他的臉有些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過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他微微上揚的嘴角,腦子里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對了,我想起來了,就在幾天之前,我好像也坐過這個男人的車……
“你……你是那個……”
我指著他的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渾身上下像是被寒冷的冰水泡著一樣。
“您終于想起來,太太?!?/p>
他說著,立即轉(zhuǎn)過臉來,迎面對上我恐懼的眼神,接著,對我說:“幾天不見了,別來無恙。”
我咽了咽口水,卻感覺喉嚨干涸得如同吞進了沙子,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眼神,他就是那天送我去神婆家里的那個小伙子,不,是鬼小伙!
“婠婠,你們認(rèn)識嗎?”
馬驍和小許顯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兩個人面面相覷之后,馬驍突然大喝一聲:“原來認(rèn)識啊,難怪我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你呢!”
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我怎么好像沒有印象了,你好好想想,究竟在什么地方見過我?”
鬼小伙說道,那聲音變得低沉而緩慢,讓我頓時呼吸一滯。
馬驍立即將頭湊到前面來,盯著那鬼小伙看,突然之間,我看到他臉色大變,臉上的肌肉一點一點變得僵硬了。
倏爾,他猛地縮回了車子后面的座椅,指著司機說:“我……我想起來了,我好像是在……是在警局的卷宗里見過你,你不是幾天前就死了嗎?”
小許驚叫了一聲,和馬驍蜷縮在一起:“原來你已經(jīng)死了,你……你不要過來?!?/p>
“我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主人只讓我送你們?nèi)ゾ侄??!?/p>
鬼小伙笑道,我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幾乎快要咧開到耳朵根子了,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顯得格外扎眼。
我有些恨自己為什么第一眼沒能夠認(rèn)出他來,早知道,就不上他的車了。
我早該想到的,那只男鬼安排的車和司機,怎么可能正常呢?
然而,我們已經(jīng)上了賊船了,就連后悔的機會也沒有了。
“話說,你的主人是誰?”
小許說道,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
“這還用問嗎,不就是手機里的那個!”
馬驍說完,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他終于看出來了,現(xiàn)在該知道,那三個人的死和我沒有關(guān)系了吧。
小許和我都沒有再說話,只是僵硬地坐在車?yán)铮?dāng)車子開到警局門口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腿都坐麻了。
或許因為太緊張吧,我下車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頭,沒想到耳邊猛地聽到“啪”一聲響,我一回頭,發(fā)現(xiàn)開車的那個鬼小伙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臉。
“主人,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好好保護太太,不讓她受一點點傷?!?/p>
他對著空氣說道,但我知道,剛剛應(yīng)該是那只男鬼打了他。
然而,我只不過是不小心磕了一下頭,他干嘛要動手打自己的司機?
“看不出來,他對你還挺好的嘛?!?/p>
從車上下來,小許輕輕推了我一下,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深吸了一口氣,總感覺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
剛剛走進警局,迎面走過來一個警官,在看到馬驍?shù)臅r候,立即和他打招呼:“馬警官,你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大家的臉上似乎都帶著一種不懷好意的笑。
“嗨,馬驍,你回來就好了,額頭上的‘傷’都好了?。 ?/p>
一個女警官迎面走了過來,一邊掩嘴笑著,一邊對馬驍說道。
我頓時明白過來了,馬驍額頭上根本沒有傷,是那只男鬼留下的字??!
完了完了,他們一定誤會馬驍喜歡的人是我!
也不對啊,就算是這樣,馬驍也不至于會把字刻在額頭上吧,況且,一個人要反手在自己的額頭上刻字,也不容易吧。
我心里正思考著,卻看到馬驍微微發(fā)紅的那張臉。
“我說,馬驍,你人緣不錯啊,這么點芝麻綠豆的小事兒,怎么整個警局都知道了?”
小許打趣了一句,馬驍?shù)哪樃t了,半晌,我們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他才突然之間停下腳步,對小許說:“拜托你就別給我補刀了,為了把額頭上的字去掉,我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跟去了一層皮似的?!?/p>
我和小許偷偷笑了好一會兒,直到手機又響了一聲。
我們立即警覺了起來,低眸一看,又是男鬼發(fā)來的短信:“你在耽擱一陣,信不信我寫得你滿身都是?”
馬驍?shù)哪樢幌伦佑杉t轉(zhuǎn)黑,咽了咽口水,卻沒有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身后似乎有一股莫名強大的氣壓朝我們逼近過來。
我們?nèi)齻€人幾乎同時回頭,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