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耳邊陡然之間出現(xiàn)了一個尖細(xì)的聲音,我聽到那個聲音在說:“一拜天地?!?/p>
我的心陡然間一沉,渾身上下像是過了一道電流似的,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我真的要和這只男鬼成親了嗎?
不,這怎么可能呢,這一定是一場夢。
我在心里乞求著這場夢快點(diǎn)醒過來,可是,我的雙腿竟然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跟著那只男鬼往前跨了一步,接著跪在了地上,身子微微彎曲,就像是在叩首一樣。
“二拜高堂?!?/p>
那個尖細(xì)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可我卻看不到身邊還站著任何一個人。
可身體還是本能地站了起來,然后轉(zhuǎn)了個身,接著再度跪下,朝著另一個方向叩首。
“送入洞房?!?/p>
當(dāng)這四個字陡然之間出現(xiàn)的時候,我只覺得腦子里一陣嗡嗡作響,可倏然的一抬眸,我竟然看到那只男鬼臉上詭異的笑容。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是,畫面一轉(zhuǎn),我眼前突然陷入一片徹底的黑暗。
一點(diǎn)光都沒有,我揉了揉眼睛,還是一點(diǎn)光都沒有,怎么會這樣,我到底的是醒著的,還是依舊在夢中。
我已經(jīng)完全分不清了,只覺得身上是一片冰冷,好像躺在一個寒冷的冰窖一樣。
突然之間,耳邊似乎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和那個雨夜一樣,低沉而性感,讓我聽過一次就再難以忘記的聲音,是那只男鬼,只有兩個字:“老婆?!?/p>
我的心跳倏然漏了半拍,好像有什么東西沉沉地壓在我的身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身體就像是被鬼壓床一樣,完全不能動。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之間貼在了我的臉上,我嚇得渾身一顫,可那只手不僅冰冷,而且粗糙,應(yīng)該是一只男人的手。
我想要大叫,可是,我的嘴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粘住了一樣,完全張不開,聲音也根本發(fā)不出來。
但那只手并沒有在我的臉上停留多久,在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悄然滑向了我的脖子。
雞皮疙瘩一下子冒了出來,我有一種感覺,是那只男鬼,一定是他!
男人的手順著我的皮膚一寸一寸滑了下去,在我的胸前留戀了一會兒,接著,便直接滑向了小腹。
那種感覺讓我頭皮發(fā)麻,就好像在被凌遲一樣。
直到他的手從我身上每一個角落劃過,最終,停了下來。
我的耳邊倏然吹來一陣?yán)滹L(fēng),就好像有人正躺在我的身邊,朝我的耳朵吹氣一樣。
我下意識想要避開,可是,身體卻依舊不能動。
冷汗早已經(jīng)將我的衣服浸濕,我就像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任人宰割。
我著急得差點(diǎn)連眼淚都掉出來,可就在眼淚即將滑出眼眶的時候,那只冰冷的手竟戛然而止,跟著,收了回去。
我聽到那個聲音,在我的耳邊說:“你注定成為我的女人,我要你笑著嫁給我,而不是用眼淚。”
身體里似乎有一股力量被人抽走了似的,我猛然間瞪大了眼睛,可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片雪白的天花板。
我猛地坐起身子,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八十八號的那間房子里。
窗外沒有陽光,但顯然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一陣微風(fēng)從窗口吹進(jìn)來,吹亂了我的頭發(fā)。
我的腦子依舊處于空白的狀態(tài),怔怔地坐在床上,渾身冷得發(fā)顫。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清楚地記得,我被姑媽和神婆合謀按在了一口棺材里,難道這一切都是夢?
可這個夢也未免太過真實(shí)了,更讓我覺得詭異的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夢,我醒來的時候,為什么會躺在八十八號的這間房子里,我不是應(yīng)該在姑媽家嗎?
我已經(jīng)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覺得整個晚上都處于一種精神緊繃的狀態(tài),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好像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如同打了一場硬仗,我覺得自己好累,累得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我必須要弄清楚到底昨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想了想,我必須去找姑媽!
……
趕到姑媽家的時候,她手里正提著一大袋東西,偷偷摸摸地從樓梯口走出來,環(huán)顧自周,像是在看有沒有人。
我立即躲在了一棵大樹下,不敢讓她發(fā)現(xiàn)了。
不知道姑媽到底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密謀什么,還是在毀滅什么證據(jù),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
跟著她一路走,好像是要上山。
因?yàn)楣脣尲医咏紖^(qū),房子后面有座并不怎么高的山,聽說那里即將開發(fā)作為垃圾填埋場,所以,很少有人去。
姑媽鬼鬼祟祟的樣子,讓我更加起了疑。
她到底在干什么呢,看她的樣子,似乎有些做賊心虛。
我跟在姑媽的身后一直走,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只是感覺姑媽的腳步似乎越來越快了。
我也不由加快了腳步,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這個即將成為垃圾填埋場的山上,竟然還保留著一幢木房子。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這個房子陰氣重重,可我卻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姑媽在那幢房子的門口停下了腳步,我仔細(xì)地觀察著那幢房子。
因?yàn)榉孔邮墙ㄔ诟叩筒黄降纳铰飞?,所以,下面是用木樁撐起來的,整個房子連同屋頂全都是木板和木樁拼湊起來的,看上去似乎有些年代了。
然而,那些木頭似乎也并沒有腐敗,只是看上去不怎么新。
就在這個時候,姑媽突然之間輕輕敲了敲那房子的門,我聽到那扇并不怎么緊實(shí)的木門發(fā)出兩聲沉悶的聲響。
可是,等待了許久,卻沒有人開門。
等待了片刻,姑媽又敲了敲,接著,對著門口小聲說了一句話,但是,隔得太遠(yuǎn),我沒有聽清。
下一秒,那房子的門竟然“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陣陰風(fēng)從我的耳旁掃過,我原本就緊張的一顆心忍不住微微一顫。
我以為姑媽會走進(jìn)那幢房子,可沒想到,她竟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門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