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們王家是什么地方?是誰想來就能隨便來的?就連市長來做客,也得提前跟我家老爺說一聲?!辟F婦人不屑地說:“還說什么你原本沒打算來?這人啊,沒什么身份地位就算了,還凈往自己臉上貼金?!?/p>貴婦人說的這些什么身份背景,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我站起來說:“王子墨在哪里?還讓不讓我探病了?不讓我可走了,我家里還有好多事要做呢?!?/p>貴婦人大概沒想我敢在她的地盤撒野,當(dāng)場就發(fā)了狠話,“我都打聽過了,你也就是個農(nóng)村來的土丫頭,狂什么狂?別以為勾搭上我家子墨,就能野雞變鳳凰了?”這是什么媽媽?兒子病了,同學(xué)來探病,她不客客氣氣地打招呼,還要用“勾搭”這種字眼來形容兒子跟同學(xué)之間的關(guān)系?我咬了咬牙,深吸幾口氣,不打算跟她計較。可九越靈原本還在沙發(fā)那悠哉修哉地坐著,貴婦人的話剛落他突然站了起來,臉色很難看。我猛拉他的衣袖,又不能出聲,只好在心里不停地說:“你別亂來啊?!?/p>九越靈扭頭對我說:“你是我的人,誰也不能這么欺負(fù)你。要欺負(fù)也只能由我來欺負(fù)?!?/p>他說完走到貴婦人面前,揚起手就是一巴掌。我沒聽到聲音,卻見貴婦人捂著瞬間腫起的臉,驚恐地四處亂看:“什么東西在打我?救命,老爺你快帶于大師來看看,咱家是不是真的鬧鬼了?”我死死拉住九越靈,見貴婦人鬼哭狼嚎地跑去找王向彬,我才松開手。九越靈臉色依然難看:“她這么說你,你不生氣嗎?”我又氣又好笑:“你跟他一個婦女較個什么勁?我今天是來看她兒子又不是看她的?!?/p>其實我心里還挺感動的,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從來沒有人這樣維護我。九越靈陰森森地盯著我,“你為什么答應(yīng)來看王子墨?對他父母還這么容忍,你跟王子墨有什么關(guān)系?”我心底剛冒出來的感動,頓時化成了泡泡。這時王向彬和貴婦人一起走到客廳,旁邊還跟著個穿著白色西裝的人,左手拿著兩個大木珠在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看起來頗有些仙風(fēng)道骨。王向彬鄭重地說:“于大師,正好您今天來了,就給看看,我這客廳里是不是有什么臟東西?”那于大師半瞇著眼睛在客廳里轉(zhuǎn)了一圈,手里還拿著個像羅盤的東西。最后走到我面前,淡淡掃了我一眼。九越靈在我耳邊說:“故弄玄虛,你爺爺都比他強?!?/p>見我看著于大師,王向彬莊重地介紹了一下:“這位是于大師,專門替人看風(fēng)水的大先生。他可是位高人啊,不管什么人請他看風(fēng)水都得提前預(yù)約排隊。我也沒想到他今天突然就來了,所以曼同學(xué),你就再稍等一會。我先帶于大師看看我家的布局,一會我讓我家玉嬌帶你上樓去看子墨?!?/p>王董事長當(dāng)著于大師的面,高調(diào)拍馬屁,于大師很是受用。他認(rèn)真地客廳看了一圈后,對王向彬說:“王總,你這家里的確有點邪門。你容我再看看,再看看。這看布局的事就不用你陪著了,我看風(fēng)水不喜歡被人打擾?!?/p>于大師說完轉(zhuǎn)到別地去看了,王向彬于是對我說:“曼同學(xué),那我們上去吧,子墨住在二樓?!甭犨@語氣,他明顯比來之前客氣了一些。貴婦人哼了一聲,卻也沒有繼續(xù)說些難聽的話。我跟著王向彬上了樓,走到轉(zhuǎn)左第三個房間,王向彬親自給我開門。王子墨已經(jīng)醒了,正半躺在靠枕上,旁邊站了一堆醫(yī)生穿著的人。“子墨,你怎么起來了?”王向彬快步走過去,語氣里很是心疼,“感覺好點了嗎?你看看,誰來探望你了?”我感覺這個王向彬好像把王子墨當(dāng)小孩了,語氣也寵得過分,難怪會慣出林黛玉的矯情來。“再不起來坐坐,我感覺自己都成廢人了。”王子墨說著看向我,眼睛有些發(fā)亮,“天星,你怎么來了?”他的聲音沒有半點生機,臉很憔悴,眼眶浮腫發(fā)黑,看起來都病入膏肓了,哪還有半點男神的樣子?也不知是怎么地,我看到他的額頭上隱隱有些黑氣,但仔細(xì)去看,又好像沒有。
“天星。你在看什么?我現(xiàn)在這樣子,是不是讓你很驚訝?”王子墨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我馬上說:“你沒什么事吧?那次飯?zhí)玫氖?,我一直有些不好意思,等你身體好了,我請你去江城最好的飯館吃飯?!?/p>王向彬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領(lǐng)著幾個醫(yī)生出去了。房間里就剩我和王子墨兩個人,當(dāng)然,還有一只別人看不見的鬼。等王向彬出去,王子墨才看著我說:“是不是我爸跟你說了什么話?他那人就是這樣,什么事都大驚小怪的,不用理會他說的那些?!?/p>他精神頭還是有的,除了臉色憔悴了些,也不像快要死的樣子。我有些疑惑,王子墨到底是什么???“他這是撞邪了?!本旁届`說:“他那老子前段時間,也不知道從哪弄回來一塊血玉,招來了一堆的陰靈。王子墨的身體屬陰,當(dāng)然抵擋不住邪氣外侵,人就虛了,百病也就跟著來了。如果他老子請不來真正的高人把那些陰靈弄干凈,王子墨很快就能到地下報道去了?!?/p>這么嚴(yán)重?我一呆問:“血玉是什么東西?”“你說什么?”王子墨用手撐著床面坐直身體,但只是這么個簡單的動作,就累得滿頭冒汗,我想扶他一把,又覺得不太合適,只好看著他自己努力。“沒說什么?”我剛剛太吃驚,本想在心里問九越靈的話,一下就沖出了嘴巴。我和王子墨聊了幾句,無非是幾句客套話。見他很累的樣子,我說:“要不你躺下休息會吧,我家還有事先回了。改天有空再來看你?!?/p>王子墨可能累了,沒有留我,我很快就出了王子墨的房間。在門口,我順手把門關(guān)上,才著急的問九越靈:“血玉到底是什么東西?有沒有辦法把它弄出來?”“血玉就是透進了血的玉石。它的形成和尸體有關(guān)。”九越靈說:“人在落葬的時候,把玉器強行塞入尸體的口里。如果人剛死,最后一口氣還沒咽下的時候把玉塞入,玉器就會隨著氣落入咽喉。人都死了,那最后一口氣卻被卡住出不來,那玉吸食了尸體的那口氣,就能長年累月地吸食尸體的精血,等年歲一久,死尸的精血透漬,血絲達(dá)到玉心,就能形成血玉。這種東西可不好找,往往得在骷髏的咽下才能找到,而且這具尸骨必需得有百年甚至千年以上。最主要的,如果處理得不好,靠近血玉一定范圍內(nèi),陰靈會被紛紛吸引過來。就像狗聞到骨頭的味道,陰靈對血玉沒有半點抵抗力。因為圍著血玉食氣,它們能變得越來越兇狠?!?/p>“這么恐怖的東西,怎么還有人放在家里?”“你不是有手機吧,聽說什么信息都能查到。你自己去查?!?/p>“查什么查,你告訴我就行了。”九越靈關(guān)子賣夠了,才說:“血玉很名貴,在以前,只有皇室和大官才能使用這種東西。到了現(xiàn)代,一件品質(zhì)好的血玉,好像能賣幾百萬甚至幾千萬。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吧?”這么說來,是王向彬有錢沒地使,買了塊邪物帶回家禍害自己的兒子?“能不能帶我看看那塊玉?”我問。“曼同學(xué)你在跟誰說話?怎么出來了?”王向彬的聲音從樓梯傳來,我趕緊裝成剛剛關(guān)門的樣子,說:“王子墨說要休息,所以我就出來了。”王向彬說:“今天太麻煩你了曼同學(xué),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兒子,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這么麻煩你一個女生。”“不麻煩?!?/p>王向彬繼續(xù)感嘆,“我王家家大業(yè)大,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玉嬌生下子墨后,就一直沒能懷上。所以我有時候,會過分溺愛這個唯一的兒子,今天真的謝謝你能夠來看他?!?/p>這位老板說話一點架子都沒有,也不知道我剛剛做了什么好事,讓他突然就對我沒有了成見。我又和他說了幾句客套話,王向彬后來讓司機送我回去。回到店里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看著上了在大鎖的門,我有些傻眼,爺爺今天晚上就走了嗎?我只知道他去遠(yuǎn)門,走之前怎么沒讓我送送他?說起來,雖然爺爺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爺爺,但爺爺好像有秘密瞞著我。我們爺孫倆之間,都沒什么特別貼心的話,有時候還挺陌生的。我跟所有的親人都不親近,說來,可能我真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獨。我有些沮喪地坐在門檻上。九越靈在我旁邊坐下,說:“開心點,我?guī)タ囱瘛!?/p>我對血玉沒興趣,故意問:“九越靈,半煙怎么沒來抓你了?他是不是被你給制住了?”“你很想讓他抓住我?”九越靈不高興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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