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若花了幾天的時間,終于將孩子們的生活布置妥當,工作也隨之恢復(fù)到正常的軌道。
在這期間,郁長白對她的挑刺一直沒有停止,她只是很淡定的選擇漠視或是回避。而她這樣的反應(yīng),自然只是招來郁長白更加激烈的反對。但是,不論再怎么樣,喬安若也只是保持著淺笑,一臉淡然的等著他平息下來,再繼續(xù)進行自己的工作。
接連好幾天,郁長白似乎也對這種找茬的游戲疲倦了,冷嘲熱諷隨之減少,也更配合她的工作了。
如此突然的變化讓喬安若措手不及,好幾次來到病房,沒有聽到他怒吼的聲音,心里甚至有了幾分別扭。
“喬醫(yī)生?喬醫(yī)生?”輕聲的呼喊她拉回現(xiàn)實。
喬安若看向?qū)γ娴哪腥耍鄣茁舆^一絲懊惱。
喬安若,你是有被虐癥嗎?他現(xiàn)在肯配合你的工作,不正好嗎?難道你還被他嘲諷上癮了不成?
在心底暗自長舒了口氣,她將實現(xiàn)重新聚焦到檢驗報告單上,“按照現(xiàn)在的狀況,再過一個半月,就可以進行第二次手術(shù)?!眴贪踩粽粘=o他做完檢查后,如是說道。
宋銳聽到這話,眼睛一陣發(fā)亮,“喬醫(yī)生,照你的話,再過三個月的時間,郁總就可以康復(fù)?”
“不,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只能保證控制他的病情,并不能保證他一定會康復(fù)。”
宋銳不語,只是表情凝重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她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垂了垂眼瞼,繼續(xù)道,“宋先生,我還要和院長再商量一下后期的治療方案。關(guān)于郁先生的病情,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吧?!?/p>
宋銳點點頭表示了解,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最后卻只是變成了一句滿腹深意的呼喚,“喬醫(yī)生……”
喬安若神情微滯,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旋即,露出一抹輕柔的淺笑。
“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他重新站起來的。”
不管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
這是她對那個人的承諾,更是她對自己的承諾。
即便他們的人生已是兩條平行線,她也不舍得看到那個驕傲的男人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天天被人照料著度日。
他應(yīng)該將他的王國打造的更加的龐大,他應(yīng)該站在頂端散發(fā)屬于他的光亮……
看著她淺笑的模樣,宋銳臉色微變,眸底閃過一道不明的深沉光芒。
“小若,謝謝你!”
熟悉的稱呼讓喬安若為之一怔,臉色煞白。
一般熟悉的朋友都叫她“若若”,只有郁長白的朋友們會喚自己“小若”。
這突然響起的稱呼,讓她不由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些甜蜜日子。
那個時候,她還是他的妻子,會精心為他準備晚餐。用餐后,他會回到書房處理公務(wù),不太忙的時候也會陪著她看那些根本沒有營養(yǎng)價值的泡沫劇……
只可惜,那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演戲而已。
痛苦地拉回思緒,她露出了公式化的笑,輕淡道,“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p>
說完,也不等宋銳回應(yīng)便大步離開了,急促的步伐看來似有幾分倉皇。
宋銳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眼底多了幾分深意。
……
自郁長白醒后,喬安妮又再變回了賢惠的“未婚妻”,每天都會到醫(yī)院報道。眼看著他的情況越來越好,她臉上的笑容也一天天的燦爛起來。
這天,她又和從前一樣到醫(yī)院來,才走出電梯,便聽見護士站的人低聲討論著什么。
這種情況她早已就見怪不怪,但是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卻不由得頓下了步伐。
“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們可是親耳聽見院長和喬醫(yī)生在討論的,說是下一次的治療還沒有起色,郁長白就只能在床上躺一輩子?!?/p>
“這么年輕就癱瘓,真是太可憐了?!?/p>
“……”
喬安妮聽著護士們的討論,眉頭深鎖,前往病房的步伐轉(zhuǎn)向了院長辦公室。
“杜院長,請你跟我實話,長白的腿是不是好不了了?”
“郁先生目前的狀況確實不明朗,但這只是暫時的!”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喬安妮惱怒,語氣不悅地低喝,“你告訴我,長白恢復(fù)的幾率到底有幾成!”
“三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