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被敲暈了啊,敲暈了之后呢?”我拿著筆抬頭看著突兀停止講話的他。
“敲暈了之后我就死了啊,就是你剛才看到的樣子啊。”說著李曉宇忽然一扭頭,那一張俄羅斯烤肉一樣鮮血模糊的臉就冒了出來。
我的胃里一陣翻滾,感覺以后再也無法直視俄羅斯烤肉了……
但是看著記錄下來的東西,我還是皺起了眉頭看著李曉宇:“也就是說你被砸暈了之后就死了,但是你之前那個形態(tài),難道就是你死的時候的樣子?”
“應(yīng)該是吧,反正我變鬼了之后就是那副德行了?!崩顣杂畹纳袂榈故欠浅5妮p松,似乎對于自己死亡這件事情不是特別在意。
但是他這個情況跟我的情況其實有些相似啊,我是一覺起來就變鬼了,尸體不知道在那里,他這被敲暈了,起來了變鬼了,尸體也是不知道在哪里了,是不是有什么共同之處呢?
想到這里,我下意識的用筆敲了敲本子看著他:“你都死了,還惦記著尸體做什么?”
“因為我覺得我的尸體好像有問題,所以我也變得有些問題了,我就想看看它怎么樣了。”李曉宇笑的一臉陽光燦爛的看著我,好像只是想要去找一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
“你這都血肉模糊了,還能有什么問題?”想到他那一身的俄羅斯烤肉,我胃里頓時就有些抽抽。
“喏,這樣,你看,會分離呦?!崩顣杂钫f著忽然沖著我詭異的眨了眨眼睛,我皺眉就看到他的手突然從他的肩膀上分開了,好像有人拿大刀一下子砍斷了他的手臂一樣。
我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隨即就看到他被砍斷了一樣的手臂飄在半空中,然后就跟剁肉一樣,哐哐哐的響了幾聲,然后那胳膊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了,鮮血在半空中迸裂飛濺,明明只是虛影,我卻覺得我臉上都落了幾滴殷紅的鮮血,連忙伸手去擦自己的臉。
那被剁碎的胳膊像是巡游一樣在半空中飄了幾圈之后就變回了之前的樣子,又接上了李曉宇的身體。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孫曉宇,機械的拿起筆:“就是這個變化嗎?”
“不僅僅是胳膊,還有腿啊,腰啊都可以分離的,你要看嗎?”李曉宇說著就去扭腰,我倆忙伸手:“不用了,不用了。”說著刷刷刷的記了下來,然后抬頭看著他:“如果我們老板接了我們會聯(lián)系你的。”
“好的,姐姐,你一定要多多說說好話啊,我真的很想找到我的尸體的?!睂O曉宇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我一想到他剛才那鮮血淋漓的樣子,咳嗽了一聲,把本子遞了過去:“我盡量,你先蓋章吧?!?/p>
李曉宇點了點頭,然后一伸手,直接就拍在了我剛才記錄的本子上,他拿開手,一個鮮血淋漓的手掌印就印在了那本子上,但是沒一會兒就消失了,只露出我剛才的字跡,我看著也是覺得蠻神奇的,但是隱約可以猜到是這本子本身其實是有問題的。
蓋了章我起身送客了,李曉宇被我送到門口還不忘扭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姐姐,我就住在東苑那棵靠湖的柳樹下面,你一定要來找我啊。”
“這要看老板的意思。”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頓時有些失望,沖著我揮了揮手,我無動于衷的看著他,他頓時沒了意思,一轉(zhuǎn)身就不見了。
他不見了,我這才轉(zhuǎn)身,一轉(zhuǎn)身就直接撞在了一具冰冷的身體上,我后退一步抬頭,就看到歸尚玄那一張死人臉。
歸尚玄還是一身黑漆漆的民國長衫,紙片一樣的黑眼睛不高興的看著我:“對待客人要像春天般的溫暖,你板著個臉是給誰哭喪呢!”
當然是給你哭喪了啊喂!
我心里咆哮著,面上卻淡定的無視了他的惡言惡語,轉(zhuǎn)身就走到了柜臺前把記錄遞給他:“今天的生意?!?/p>
歸尚玄不滿的看了我一眼:“注意你的態(tài)度!”
“你強行拐騙我來當小工,一不給錢,二不管飯,我一干白工的,我需要什么態(tài)度!”我義正言辭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