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再是當(dāng)年的那個小女孩,但是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面,心中還是不免有些震驚。
說實話,我很不喜歡和這些東西打交道,要不是生活所迫,我根本就不會開抓鬼事務(wù)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IPAD推給白沐,問道:“白警官,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為什么要給我看這段視頻?”
白沐瞇著眼睛打量著我,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面,露出一副沉思的神情。
又過了一會,白沐好像是打定了主意,這才開口道:“畫面中的女孩叫曹可可,三周半之前獨自一人到我們南都市來旅游的,她預(yù)定的是漢槐國際連鎖酒店?!?/p>
我知道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那么簡單,否則白沐也不會過來找我了。
我是干什么的,專業(yè)抓鬼的。
我瞇著眼睛恩了一聲,裝作一副漫不關(guān)心的樣子,故意不去問任何問題,這樣可以顯得我跟世外高人一般,說不定一會能為我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白沐瞧見我不說話,只得繼續(xù)解釋下去:“曹可可在漢槐國際住下之后,原本是每天都會和家里人聯(lián)系的,大約三個星期之前,她忽然和家里人失去了聯(lián)系,就連她的手機也打不通了?!?/p>
我哦了一聲,索性整個人靠在椅子上,裝出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
白沐看見我還是沒有半點反應(yīng),只得繼續(xù)說道:“曹可可失蹤之后,當(dāng)時我們警方找遍了整個南都市,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直到三個星期之后,酒店的旅客投訴說洗澡的水很小,根本就沒辦法正常洗澡,后來維修工上天臺檢查水箱,才發(fā)現(xiàn)有一具光著身子的女尸躺在里面。”
果然被我猜中了,我就知道這個女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白沐現(xiàn)在過來找我,肯定是因為警方目前為止沒有任何頭緒,而又不能光明正大的通告監(jiān)控拍到的詭異畫面是靈異事件,所以只能偷偷的來找我這種專業(yè)人士了。
我輕輕的咳了兩聲,睜開眼睛,笑瞇瞇的看著白沐,說道:“白警官,我又不是警察,破案這種事不應(yīng)該是你們的拿手好戲,我現(xiàn)在還是涉嫌謀殺甄大方的嫌犯呢?!?/p>
白沐聽出了我話中的不滿,尷尬的笑了笑,隨后親自替我打開了手銬。
“柳詩詩,和你說實話,你的案子一點也不復(fù)雜,現(xiàn)場留下的證據(jù)真的足夠定你的罪,你雖然口口聲聲說你是去抓鬼的,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看到,我一點也不嚇唬你,真的可以判死刑的,你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我合作?!?/p>
死刑,討厭,干嘛要用這么嚇人的詞語。
我活動了一下被松開的手腕,說道:“怎么合作,是不是要我?guī)湍阕ス怼!?/p>
聽到抓鬼這個字眼,白沐明顯的哆嗦了一下,只見他小聲的問道:“柳詩詩,這么說,你剛才真的看出來了,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不干凈的東西?!?/p>
說實話,我啥都沒有看出來。
在我眼中的視頻和白沐眼中的并沒有任何區(qū)別,不過我怎么能實話實說,必須得把他給唬住。
哎,在御魔宗的時候,我根本就不會耍這種心眼,出來這半年的時間里,我被社會這個大染缸給徹底的洗滌了。
我想了一想,答道:“白警官,我這種專業(yè)人士看到的自然和你不一樣,來,你把IPAD給我,我現(xiàn)在就指給你看?!?/p>
白沐不知道我想指什么,連忙又把IPAD遞了過來,我一路快進(jìn)過去,最終把畫面定格在曹可可疑似被拖進(jìn)電梯里的那一幕。
我指了指畫面中有些陰暗的地方,說道:“白警官,你看這里,你看到的應(yīng)該是一團疑似黑影的東西吧。”
白沐倒也老實,點了點頭道:“對,那你呢,你看到的究竟是什么?!?/p>
說實話,鬼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只得自圓其說,胡亂扯了起來:“白警官,正常人哪有這樣走路的,曹可可分明就是被厲鬼拖進(jìn)去的,那團黑影里有一只你看不見的鬼手。”
“啊,鬼,鬼手。”
阿類,不是吧,我只是隨便扯兩句,沒想到白沐居然會被嚇得面無人色,更是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也就這點膽子,他到底是怎么混進(jìn)刑警隊的。
白沐也知道自己有點失態(tài),連忙干咳了兩聲,解釋道:“柳詩詩,你說的太玄乎了,我們做警察的是不相信鬼神之說的,這樣吧,你跟我一起去酒店調(diào)查一下,如果你真能證明酒店里有這樣一只厲鬼,作為交換條件,甄大方的案子我會幫你搞定?!?/p>
我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白沐,問道:“白警官,就算證明是厲鬼干的,那你打算怎么辦,難道這種事還能向社會大眾公開?!?/p>
白沐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不,這件案子上頭已經(jīng)結(jié)案,曹可可被認(rèn)定為自殺,說她死之前有嚴(yán)重的精神問題,是她自己跳進(jìn)水箱中的?!?/p>
是啊,自殺,多好的一個解釋。
凡是遇到警方無法破解的懸案,又或者遇到科學(xué)無法解釋的迷案,自殺,往往就成了最好的解釋。
我還是不太明白白沐的意思,繼續(xù)問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結(jié)案,那你為什么還要我?guī)湍闳フ覅柟?,我想,你也不可能靠抓到一只厲鬼來升官吧?!?/p>
我原本以為白沐只是想出人頭地,但事實上,我確實是小看他了。
白沐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厲聲道:“不,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算不能公布大公,我也要還死者一個公道,我堅信,曹可可絕對不是自殺的。”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白沐,我真沒想到他骨子里是個這么有正義感的警察。
這一點跟我很像,當(dāng)年我就是堅定自己的想法,最終親手把小舅和小舅媽送進(jìn)了監(jiān)獄。
幫白沐的忙問題不大,但是他又憑什么能兌現(xiàn)他的承諾呢,他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新人警察而已。
“喂,白警官,幫你可以,你打算怎么兌現(xiàn)你的承諾,要幫我脫罪應(yīng)該不是件容易的事吧?!?/p>
白沐得意的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油亮的頭發(fā),笑道:“這還不簡單,甄大方是自殺而死的,你是無辜的。”
我了個去,這也行,真當(dāng)老百姓是傻子啊。
我搖了搖頭道:“白警官,你這也太不靠譜了吧,哪有人自殺把自己的心臟都挖出來的,你可別坑我?!?/p>
白沐微微的愣了一下,點頭道:“對哦,我沒想到這一層,那就是變態(tài)殺人魔干的,警方已經(jīng)證明你是無辜的了?!?/p>
這個白沐真是夠了,真當(dāng)警局是他家開的阿,我有些生氣了,感覺他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喂,白警官,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還是當(dāng)你的領(lǐng)導(dǎo)是三歲小孩?!?/p>
白沐被我這么一沖,明顯的尷尬了一下,急道:“反正我有辦法為你脫罪的,你相信我,對了,你知不知道市公安局長是誰?!?/p>
我從不和警察打交道,我怎么知道公安局長是誰,我沒好氣的答道:“不知道,你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不太靠譜?!?/p>
白沐又一次露出得意的神色,神秘兮兮的笑道:“白局長,我爸,現(xiàn)在你懂了吧?!?/p>
局長之子,原來白沐是局長的兒子,難怪他一個新人可以負(fù)責(zé)接手我的案子。
我連忙換過一張笑臉,伸手握住了白沐的手,笑道:“原來是白局長的公子,你早說呀,沒問題,你想怎么結(jié)案都行,只要能幫我脫罪就可以了?!?/p>
白沐嘿嘿的笑了兩下,解釋道:“低調(diào),低調(diào),局里還沒多少人知道我的身份呢,等天黑之后,我們一起去漢槐國際酒店,看看今晚能不能抓到厲鬼?!?/p>
白沐看上去怎么也有二十五,六歲了,真是天真的可以,還低調(diào),我看整個警局里恐怕就沒幾個人不知道他是局長的兒子。
抓鬼確實是我的本行,但是我有多少斤兩自己還是有數(shù)的,要不,還是回去找朱棣大爺幫忙吧。
我想了一想,點頭道:“白警官,我能不能先回去一趟,我想拿點高級的抓鬼道具。”
“行啊,我正好也想開開眼界,說實話,我也不是那么古板的人,我對鬼神之說還是很敬畏的?!?/p>
……
下午16點47分,被警察從店里帶走的我,又一顛一顛的坐著電瓶車回來了。
我一下車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后重重的伸了一個懶腰,重獲自由的感覺真好,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冰冷的審訊室了。
白沐很利索的把電瓶車停在我的店門口,他對這里好像挺熟的,看來沒少往這里跑過。
就在我掏出鑰匙準(zhǔn)備打開店鋪大門的時候,身后又傳來了苗苗那討厭的聲音。
“詩詩,你這么快就回來了啊?!?/p>
該死的,中午坑了我不說,還說會想辦法救我的,壓根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到,要不是白沐找上門來,我倒現(xiàn)在還關(guān)在審訊室呢。
我一邊打開店門,一邊沒好氣的說道:“苗苗,說好了來救我的呢,一萬塊錢拿的開心吧。”
苗苗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直接走到白沐的身邊,打招呼道:“白警官,怎么樣,詩詩有沒有答應(yīng)跟你合作?!?/p>
我聽到苗苗的話,一臉疑惑的看向白沐,只見他點了點頭道:“謝謝你,我們就是回來拿道具的,一會就出發(fā)去酒店看看了?!?/p>
咦,他們兩人怎么會認(rèn)識的,難道說,
不會吧,難道苗苗真的會幫我,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隨后打開了我的店門。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片狼藉,我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呆了,難道我店里進(jìn)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