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小時(shí),還是有人沒來,師傅看了看時(shí)間,覺得不能再等了,于是開始了入殮的儀式。
所有祭奠的人都跪在了大堂外面,我和師傅也跪在尸體的前面,會一直這樣完成儀式。
我和師傅兩人把水晶棺里面死去的人抬了出來,在這溫?zé)岬奶鞖?,尸體已經(jīng)開始有味道了。老人死的時(shí)間并不久,身體十分的干瘦,應(yīng)該是老死的。
我們先在他身上蓋了一層白布,我和師傅戴上了手套,尸體身上會有很多的細(xì)菌,必須采用十分保險(xiǎn)的手段。
剛才的那個大媽走上來道:“我們希望這個儀式由大師來完成,畢竟這是我家父親?!?/p>
師傅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媽走了回去。
入殮師要清洗死者的尸體,其實(shí)只是擦拭而已,并不會碰觸到死者的尸體。可是很多人傳統(tǒng)的思想認(rèn)為由一個異性來操作這個是對于先人的不敬,我們也能夠理解,這一次由師傅來,而我在旁邊打下手。
師傅先是抬起了死者的手臂,然后不斷的來回彎曲著他的手腕,知道他的手臂直直的,然后放下。另一個手臂同樣如此。接著緩慢的在死者的臉上揉搓,讓他的皮膚由僵硬變得松弛。額頭,臉頰,脖子,一步步,一點(diǎn)點(diǎn)。之后我遞上了化妝盒,師傅先是打底,然后在臉頰部分微微的撲了一點(diǎn)紅。這樣一來老人家看起來就和生前一樣了。
接下來是擦拭身體。
師傅手法熟練,老道。他先是掀開了白布的一角,迅速的解開了死者的上衣,然后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褪去死者的褲子,這個過程中白布完整的遮蓋住死者的尸體,不會暴露。
我遞過去濕透的白色方巾,師傅大拇指捏住一角,另外四個手指覆蓋在方巾的另一面,輕輕的擦拭著里面的尸體。
“父親!父親!”突然外面響起了喊聲,一位年輕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身穿休閑裝,應(yīng)該就是那位大媽的三弟了。不過似乎了來的著急,他的身上有些臟亂??墒俏乙矝]有聽到汽車的聲音,難道他是走過來的?無聲無息的,突然就出現(xiàn)了。我專心看師傅的操作,想了想也沒有在意。
他哭著走了進(jìn)來,然后一下子撲到了老人的旁邊。大女兒馬上扶起了他,一起跪在了那里。
“好了,請大家吊唁。”
我們兩個站起身,退到了一邊,一大家子開始挨個的看一看他們的老父親。吊唁其實(shí)就是看一看親人的最后一面。大家的眼淚都馬上掉落下來。
吊唁完畢,小女兒突然道:“三哥,你怎么能回來的這么晚呢?這幸虧是趕上了,要是趕不上怎么辦?”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離家那么近呀!”老三道。
“不過老三,你怎么自己就回來了,媳婦,兒女都沒有來嗎?”大姐道。
“他們沒來,孩子上學(xué)呢!我媳婦也有工作!”老三回答,“二哥不是也沒帶嗎?”
“別扯我?我可是按時(shí)回來了!”老二道。
“好了,好了,今天我和你大姐夫守靈,你們都先去休息吧!”
“謝謝大姐!”幾個人都回去了,只剩下了胖大媽和她的丈夫。
“那么我們也該回去了!”師傅道。
“是!”胖大媽遞上了紅包,師傅收了下來,然后我們就離開了。
大家庭人多,事情也雜,不過我們只管做自己的事情,那些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可是沒想到的是很快他們家里又發(fā)生了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