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媽,你們別跟我打啞謎啊,自從上個月我過完二十歲生日后就沒過過一天安穩(wěn)日子。”我看著姥姥,都要哭了。
“都是祖上結下的孽緣……”姥姥的聲音忽遠忽近,我總覺著她給人問米還沒回來。姥姥繼續(xù)嘆氣,臉色忽明忽暗,我心里頭害怕,奈何腿發(fā)軟,腦發(fā)昏。
“小沫,你知道我們顧家世世代代的男丁都活不過二十歲是因為什么嗎?”姥姥盯著我瞧,我心里頭一緊,忙說,“不是說遺傳病么?”
“要說只是我們顧家男丁有遺傳病史都活不過二十五歲也說得過去,可是入贅到顧家的女婿也沒有能活得久的?!崩牙褞е鴰追謧?,我們家根本就沒有別的旁支,我不僅沒有兄弟姐妹,就連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也沒有一個。我有些擔心,是不是不該追著問這些傷心的事兒。
畢竟姥姥親眼看到了姥爺?shù)乃?,又在后來的歲月里送走了兒子和女婿。
我們顧家世世代代身為陰陽師,雖然是陰陽師畢竟是人,是人就有犯錯的時候。而我顧家祖先就犯了個大錯,因為種種原因,祖先動用了活人祭,而活人祭的主角便是一個不能惹的人。
活人祭后顧家男丁都很難活到二十五歲,姥姥說這是上天對顧家的懲罰。
關于給我指環(huán)的男人,姥姥和我媽閉口不提。在我出去的時候,隱約聽到屋子里的姥姥對我媽說,“他都是晚上出現(xiàn),看樣子是封印還沒有完全解開,我明天要去一趟,如果可能我希望再封印他一回。那么,小沫……這件事也就不要跟她細說。”
第二天一早郁文景打電話催我去學校,姥姥說我現(xiàn)在能看到不該看的,擔心我出事,就不許我去學校。比起遇到遇險,我更怕掛科重修。
姥姥拗不過我,似乎也心不在焉,只囑咐我萬事小心,千萬不要弄丟我手上的指環(huán),就讓我回學校了。我媽給我行李里多塞了幾張護身符,幾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長長嘆息一聲塞給我一個桃木吊墜。
在半路上想起我做的那些噩夢,還被不知道是僵尸還是鬼的東西占了便宜,心里頭就泛起惡心,把手指上的指環(huán)摳出來從窗戶扔出去了。
回到宿舍就發(fā)現(xiàn)宿舍里彌漫了一股榴蓮味,郁文景看到我就大聲的嚷嚷起來,“顧小沫你還知道回來?。 ?/p>
“小姑奶奶,你別嚷嚷了好嗎?!蔽覝惿锨?,好讓她看清我的熊貓眼,“你瞧瞧,我不來學校是去吃喝玩樂了嗎?我這黑眼圈都累出來了!”
“喲,去勾搭男神,連黑眼圈都累出來了?”郁文景一臉的八卦。
我推了她一下,“別胡說,我男神的女朋友大概都排隊排到西伯利亞了,哪還有我的位置?!?/p>
“顧小沫,你額頭發(fā)青,這兩天倒霉啦?”314的御姐趙琰坐在計算機桌上,啃著榴蓮斜著眼看我。
“對,我特么天天見鬼!”我沒好氣的回,順便把包里的護身符理了理,折了一張塞進郁文景的口袋里,“千萬別丟了!”
郁文景無可奈何的收下了,趙琰嫌棄我神神叨叨不要我護身符,也就替我省了一張。
大夏天的睡覺我竟然被凍醒了,心里正發(fā)毛,耳邊卻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大半夜的差點嚇哭。左手攥著護身符,右手攥著桃木劍吊墜,終于迷迷糊糊睡著了。
起床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黑眼圈更厲害了,照鏡子的時候恍惚見到我背后似乎趴了個小孩子。
我一聲尖叫,順便把手里的鏡子也扔了出去,嚇得郁文景差一點從床上滾下來。
“一大早的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郁文景抓著床邊的扶手,“你摔鏡子干啥?”
心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我捂著胸口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原本應該被姥姥送走的嬰靈,現(xiàn)在就趴在我的背上,難怪我覺著冷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