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我不是故意的。”江芷茵瞧見她的臉色慌忙解釋,隨即一抬手指指向江千兒,“都是她,都是她在背后搞鬼。”她雖說不出為什么,但卻重要推卸責任,江千兒就成了此刻她眼中最好的替罪羊。江千兒注視著二人卻始終神色淡然,她雙唇微啟平緩道:“六妹妹,凡事都要有證據(jù),方才大家都看到了,分明是你撲向大姐將大姐推倒在地,怎么如今又怪到我頭上呢?這個罪名我可是萬萬不敢替你擔當啊?!?/p>江芷茵望向她的一雙眼睛仿佛要噴出火來,卻又慌忙向江芷貞解釋:“大姐我沒有,我沒有?!?/p>江芷貞強壓著心頭的火氣,面色卻已十分難看。但她也很清楚此刻動怒無益,最終只是冷聲對江芷茵道:“我們走?!彼f著最后幾個字時語氣中已夾雜著輕微的顫抖,顯然是強壓著怒氣,望著江千兒的眼中已是一片冰寒。她何曾當眾受到過這樣的羞辱,也從不曾如此狼狽丟臉過,這筆賬她一定會討回來。江芷貞轉(zhuǎn)身而去,甚至都不管掉落在地上的珠釵。江芷茵也連忙在南琴的攙扶下跟隨而去,臨了還不忘沖著江千兒說了句:“你給我等著瞧?!?/p>江千兒面上卻始終是淡然之色,注視著二人的背影,心中卻是冷笑不止。“我們走?!彼鲋h(huán)香,轉(zhuǎn)身朝梨霜院中而去。此刻不遠處的樹叢后,一個衣著華麗、身形修長、面容俊秀的少年正注視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單薄的唇畔不禁揚起一絲饒有趣味的笑意。他方才分明瞧見那神情淡然的少女在關鍵之時踩了一下對方的裙擺,這才害得對方一下子摔了下去。然而那少女竟還能裝作一副全然無辜的樣子,當真是十分有趣啊。身旁侍從瞧著人都已經(jīng)走了,主子卻還是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不禁提醒道:“殿下,江旬還在等著您呢?!?/p>少年頓時露出一副掃興的模樣,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這才跟著隨從離去。
只是才走幾步他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那朝梨霜院中走去的單薄人影。剛才聽她們喚她江千兒,江千兒,當真是十分有趣,這個名字他可記住了。進了梨霜院,江千兒頓時便換上了一臉恭順肅然之色,在姑母身邊的貼身奴婢易梅的引路下進入內(nèi)室。江蓉正安靜的手抄著一卷經(jīng)書,旁邊另一個奴婢靜依則安靜的立在一旁為她研磨斟茶,江千兒進屋之后先是朝著江蓉扶了扶身子,輕聲道:“見過姑母?!?/p>然而江蓉卻并不回答,甚至連頭也不抬,只是十分專注的抄錄著經(jīng)書。江千兒并不多心,她知道這是姑母向來的習慣,抄錄經(jīng)文時不喜同人說話。于是她自行起身緩步上前走到江蓉身邊,接著便從靜依手中接過方墨,仔細的替江蓉研磨起來。她的一舉一動都十分熟練的樣子,這也是她從前時常做的事。想到此,江千兒心頭不禁又涌起一陣感觸。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江蓉這一卷經(jīng)文這才終于抄錄完畢,放下手中的筆。江千兒從易梅手中接過松露茶,恭順的遞了過去。江蓉接過茶水淺酌一口,目光這才落在江千兒身上,臉上帶了一絲笑意:“還是你這丫頭最安靜最沉得住氣?!?/p>江千兒淺淺一笑,從前是生性懦弱不敢多言,如今才算得上是真正沉得住氣了吧。江蓉見她不語,又道:“你的傷還沒有好,今日本可以不必前來,你又何苦要親自跑這一趟呢?”“來向姑母請安是侄女份內(nèi)的事?!苯赫f完突然幾步走到江蓉面前,當著她的面就這么跪了下來,“侄女是來向姑母請罪的。”江蓉的面上沒有絲毫驚訝之色,她只是微瞇著眼睛打量著江千兒,神色中夾雜著一絲捉摸不定的味道,半響后她才問道:“何罪之有?”江千兒很清楚,今日一早自己去七姨娘那里的事是瞞不過姑母的,于是她就索性當著江蓉的面將那如玉膠的事說了一遍,只是只字不提江豐一事,只是說自己顧念姐妹之情和府中安定才不忍將此事告訴父親母親,只盼著七姨娘能好好管束六妹妹。
溫馨提醒:
搜索并關注公眾號“夢想看書”,領取看書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