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兒聞言微微揚了揚唇畔,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很快她放下手中的盒子,對環(huán)香道:“你去準(zhǔn)備一下,午膳后我要去見七姨娘。”環(huán)香吃了一驚,不禁道:“方才南琴不是已經(jīng)說了七姨娘讓小姐不必過去道謝了嗎?”“的確如此?!苯耗樕闲σ獠粶p,但很快她突然開口問道,“環(huán)香,你知道這如玉膠中有什么嗎?”環(huán)香搖頭道:“這如玉膠的配方也是罕見,奴婢不曾見過。”江千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曾見過配方,不過這膠香中夾雜著一點淡淡的酸味,若是猜得沒錯,這里面定然多添了一味杏枝。杏枝有活血化瘀之效,若日日涂抹在傷口之上,非但不能祛疤,還會使傷口無法結(jié)痂,最終潰爛生瘡?!?/p>江千兒說到最后,語氣已變得格外冰冷。前世在相府之中,她又有什么手段不曾見過呢?這點東西在自己面前,簡直是小兒科。環(huán)香吃了一驚:“是,是七姨娘,七姨娘要害小姐?!?/p>江千兒搖了搖頭道:“七姨娘是個聰明人,這法子很容易被識破,一旦追查下來就會立刻追查到她那里,所以不是她所為。”“那是誰?”江千兒并不回答,但心中卻已有了答案。七姨娘身邊唯一能指使她貼身奴婢做此事的,便只有七姨娘的那個寶貝女兒,六小姐江芷茵了。不過也多虧她這個魯莽蠢笨的女兒,才讓自己的計劃得以如此順利。看來自己的這位六妹妹,脾氣和秉性果然還是同前世一模一樣。蘭香院,冰嵐引著江千兒入內(nèi)。江千兒今日特地獨自前來,甚至連貼身伺候的環(huán)香也不曾帶來。
一路上不見南琴,江千兒裝作無意詢問了一句,冰嵐回答道:“南琴今日跟著六小姐去給安國夫人請安了?!?/p>“原來如此。”江千兒聞言裝作不經(jīng)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想著果然是這樣。江千兒進(jìn)屋時,七姨娘李氏正用一根精致小巧的銀匙撥弄著銅爐中的香灰。聽聞周圍的動靜,她卻連頭也不抬,最后還是冰嵐輕聲提醒道:“七姨娘,四小姐來了?!?/p>七姨娘這才微微抬頭,用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打量著江千兒,不緊不慢道:“四小姐不是正在養(yǎng)傷嗎?怎么好端端的還有閑情到我這里來?”她這話顯然是并不歡迎江千兒這個不速之客了。然而江千兒卻毫不在意的微笑著坐了下來,李氏望著她,不免眉頭微蹙。雖然這丫頭的笑容十分恭順恬淡,但一想起這丫頭害得自己吃了多大的虧,甚至還那般擔(dān)驚受怕了好一陣,李氏心中頓時就有一股無名火,頓時臉色一沉道:“四小姐還有傷在身,若是沒什么事還是先回去好好養(yǎng)傷吧。”李氏如此顯然是下了逐客令,但江千兒卻仿佛完全聽不懂一般,對李氏道:“多謝七姨娘關(guān)心,我今日來此便是為了來謝謝姨娘對我的關(guān)照之情?!彼f著從袖子中取出一個精致小巧的水墨白瓷盒子,已然是南琴送來的如玉膠。瞧見七姨娘面露一絲疑惑,江千兒當(dāng)即將南琴今日到她那里送去這如玉膠一事說與了七姨娘聽。李氏聞言臉色微變,冰嵐也意識到事情不對,立刻叫退了房中的下人。李氏一雙美目完全落在了江千兒身上,只是卻不似平日里波光流轉(zhuǎn),而是滿目猜疑,半響之后,她終于忍不住問道:“四小姐這是什么意思?”江千兒瞧著她聽聞此事并不立刻派人去把南琴找回來質(zhì)問清楚,想來這件事她心中已然有底了吧。南琴此刻同江芷茵一同在江蓉處,若是貿(mào)然將她找回反倒會驚動江蓉。這個七姨娘的心思也當(dāng)真是不簡單,若非如此又怎能在大夫人之下仍受寵多年呢。能在這府里安然度日的,哪個又不是厲害角色?想到此江千兒不動聲色道:“七姨娘切莫誤會,六妹妹心思單純,難免會被人所利用?!?/p>李氏的神色卻絲毫不為她說的話所動,依舊冷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昨日之事旁人或許不清楚,但你我卻是心知肚明?!崩钍险f到此,心中又頓時涌起了一陣憤恨。竟被這個丫頭給耍了,讓她如何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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