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槍拔了出來,指著其中的一人,“你們到底是什么東西,別……別過來!”
為了以示警告,我往天上鳴了一槍。
可是,他們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反而更加瘋狂地朝著我撲了過來。這一次,他們壓在我的身上,是……是有重量的。
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而他們,如同發(fā)現(xiàn)了尸體的禿鷲一般,紛紛啃咬我胳膊上的紅斑!紅斑和肉連在一起,被啃食的時候,疼得我牙齒一直打顫!
“你今天還真會亂跑。”突然一個淺淡的聲音,在我的耳畔邊響了起來。
這聲音,我之前聽過!
那溫潤的聲音,和之前在橋上的,一模一樣!
然后,我被他抱了起來。
剛才還如同發(fā)了瘋一般的人群,此刻卻是安靜了下來,就那么詫然地盯著穿斗篷的男人,停下了動作和哀嚎。
他則嘆了口氣,悠悠地說。“你們已經死了那么久,還放不下這個地方嗎?”
他們,死了?
那我豈不見鬼了?!
我的頭,變得更是昏昏沉沉,靠在男人的懷里,似睡非睡。
他則,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腦袋,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怎么,把什么都忘了?!?/p>
他這話,我不明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像是被扔在了床上。然后有人替我將被子蓋上,手臂又被抬了起來。
大概是在看我手上的紅斑吧?
因為我聽到,他嘀咕了句。
“這東西瞧著,挺像是我的杰作嘛。”
他的?
我想睜開眼睛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酒醉之后的腦袋昏昏沉沉,根本就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或者說,我睜開了眼睛,可看到的仍舊是一團黑暗。
再后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我是被韓家業(yè)的電話吵醒的,他告訴我說,雖然我今天休息,但是接了個緊急任務,需要立刻出警。
揉了揉一夜宿醉,有些難受的額頭。
半清醒半昏迷地應答了一聲,“知道了?!?/p>
這不走心的一句,連韓家業(yè)都覺得不大對勁。他開口問我,“林爽,你怎么了?”
我皺了皺眉,告訴他我可能喝醉了。
他在電話那邊,卻笑得格外爽朗,“林爽你開什么玩笑,你千杯不醉萬杯不倒,一個人能丟翻整個警隊,你還會喝醉?”
然后,他就把電話掛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是呀,我有這么霸氣的屬性,竟然還會喝醉?
可倘若沒有喝醉的話,又怎么可能產生那樣的幻覺呢?
我昨晚都看到了什么?
蜷縮在角落里等著電梯的女孩?一整電梯沒有五官的男男女女?走廊過道上正在閃著的應急燈?還有腳不沾地慌亂逃跑的人群?
等等,他們都不是人!
如果我不是酒醉產生了幻覺,那么……便是撞鬼了!
只那東西,我不相信。
等等……
我的身上,怎么疼痛得厲害?是……是渾身都疼痛?趕忙將睡衣擼了起來……
等等,為什么是睡衣?
我昨晚昏昏沉沉,難道還會換衣服?且還是這一件粉紅色長袖子的睡裙?
我就不記得,自己的衣櫥里,有這么一套衣服!
趕忙將被子踢開。
下身,疼痛得厲害!
被單上,有一團小小的謎一般的血跡。就那么一團,如同梅花一樣星星點點。
可是,我的生理期上周才過。
那這是什么……
先起身去了洗漱室,想著洗把臉可以讓自己清醒些。
在洗漱室的鏡子里,我看到了戴著黑眼圈,無比憔悴的自己。也看到了……
脖頸處的瘀痕。
且,不只是一處。……就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啃咬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