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何嘗不知女兒的心思,伸手輕輕撫摸她的發(fā)髻,柔聲道:“貞兒,你是江家的嫡女,你父親這么多年一直對你器重萬分,所以你的名聲是尤為要緊的。只要那丫頭還在府里一日,我們便有的是機(jī)會,就像當(dāng)初對待她娘親一樣,我們不用著急?!苯袢账贿^是一時疏忽,當(dāng)家多年要對付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是綽綽有余的。“母親?!苯曝懭滩蛔∫蕾嗽谒龖牙铮瑢O氏一邊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一邊道,“有些事未必要我們親自動手?!?/p>江芷貞抬頭道:“母親的意思是?”孫氏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許久沒見你六妹妹了,我這兒恰好新得了一只上好的和田玉簪,一會兒你便叫她過來,我要親自把東西送給她?!?/p>江芷貞很快明白過來,臉上也不禁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撒嬌道:“母親偏心,這么好的東西都只想著六妹妹?!彼绾尾磺宄?,自己的這個六妹妹江芷茵那可是向來不喜歡江千兒的,平日里還時常會去找江千兒的麻煩,母親此舉當(dāng)真是一舉兩得。孫氏望著她,眼底滿是寵愛道:“若非是好事,我又豈會想到她呢?”這時突然見白霜神色慌張的闖了進(jìn)來,口中大叫“不好”。江芷貞吃了一驚,立刻坐直了身子,卻也不免惱怒:“大膽奴婢,母親這里你也敢隨便闖入。”“大小姐恕罪?!卑姿獡渫ㄒ宦暪虻乖诘兀嫔细求@惶不已。孫氏知曉白霜心性,她跟在自己身邊多年,若非當(dāng)真出了什么事她是斷然不會如此失態(tài)的,想到此孫氏不禁蹙眉道:“出什么事了?”白霜這才抬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是,是表少爺,表少爺在翠云坊喝酒鬧事,被人打成了重傷,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p>孫氏和江芷貞聞言都吃了一驚,江豐被人打了,還竟然是在翠云坊。她們自然知道翠云坊是什么樣的地方,江豐素來風(fēng)流成性,流連煙花之地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只是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呢?二人越想越覺得奇怪,江豐還有把柄在她們手中,他又怎么會貿(mào)然離開江府,甚至還去了翠云坊。
江芷貞不禁追問:“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對表哥動手?”“這……”白霜遲疑了一下,方才道,“因?yàn)楫?dāng)時情況太過混亂,所以也分不清究竟是何人動的手,不過二房夫人一氣之下已經(jīng)帶人去把那翠云坊給砸了?!?/p>“糊涂。”孫氏聞言眉頭更緊,二房夫人如此不是明擺著要將事情給鬧大嗎?老爺是最顧及臉面的,若是這件事當(dāng)真鬧起來給江家丟臉,老爺恐怕也是不會輕易放過江豐的。若是江豐一不小心將今日的事說出來那就難辦了。“母親,現(xiàn)在該怎么辦?”江芷貞也滿臉驚慌不安之色。孫氏握緊了拳頭,頓時做出了決定,事到如今又只有再動用娘家的人將事情給壓一壓了。只是如此一來,又要花費(fèi)上好一番的功夫。孫氏越想心頭越氣,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定是與江千兒有關(guān)。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庶女如今竟有這么大的膽子同自己作對,自己必定不會輕易放過她。“母親……”江芷貞瞧見孫氏冰冷的目光,不免心有擔(dān)心。孫氏驟然起身道:“白霜,你立刻去準(zhǔn)備馬車,我要立刻出府一趟?!?/p>江芷貞驚訝道:“可是母親天色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若是讓父親知道恐怕?!?/p>孫氏平靜道:“出了這么大的事你父親即便知道了也定然不會怪罪什么?!?/p>江芷貞慌忙道:“可是六妹妹那邊?”孫氏神情冷漠:“芷茵那邊便只能交給你了?!彪S即吩咐白霜:“讓落霞取那和田玉簪來交給大小姐?!?/p>“是?!?/p>江芷貞聞言,這才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漸漸平靜下來,心中卻已有了盤算。既然母親將這件事交給她,那么要讓江芷茵怎么做,做得如何,這其中的尺度也全都在她的一念之間。母親說過自己現(xiàn)在不許輕舉妄動對江千兒動手,但卻未曾說過旁人不許。六妹妹與江千兒結(jié)怨已深,若是因此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也是情理之中。想到此,江芷貞的唇畔突然浮現(xiàn)出一絲淺淺的笑意。她知道,這一次江千兒恐怕要倒大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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