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頭上一疼,大概是被白沐彈了一下:“你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我的意思是我的三魂七魄不完整,所以沒有影子?!?/p>
你剛才那么說其實是故意想讓我想歪吧!我心里嘀咕著,但還是繼續(xù)問道:“那你發(fā)光啊不用鑰匙開門啊都怎么回事?”
“嗯……你看啊,我三魂七魄不完整嗎,容易被小鬼兒纏身,于是找了個道士,學了幾年道術。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小把戲。”
放在原來,我肯定以為他是在瞎扯,道術這種東西虛無縹緲的,騙子多的是??山?jīng)歷了這么多事,再加上親眼所見,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呢?
我斟酌了一下,最后還是問了一個我自己都覺得不應該問的問題:“白沐,你的魂魄,為什么不完全?”
這問題說不得就要涉及到隱私甚至一些他不愿意回想到的往事。
果然,白沐沉默了。
屋內(nèi),只能聽見我們二人呼吸聲,以及墻上掛鐘滴答的響聲。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p>
得知了他不是什么可怕的死人啊鬼啊太監(jiān)啊之類的,我對他也沒那么多防備了——當然,男女授受不親我還是懂得,他這么抱著我我也是不自在的——所以如果他不想說我也不想逼他。
我說完,他還是沒回答,又是良久的沉默。
我有些心慌了,難道真的是他不愿提及甚至不愿意回想的往事嗎?
白沐卻忽然開口,打破了沉默:“我,可以說?!?/p>
他的聲音不復平日的溫和,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
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覺得他此刻的語氣和夜沐那冰水一般的聲音類似。
“很簡單,我被人陷害了,被人詛咒了?!?/p>
他只說了這一句話。
說到后邊半句,他甚至都笑了出來。
笑聲那么涼薄,那么嘲諷。
我的心沒來由的一緊,就這么一句話,我聽出了他的心酸苦楚,覺得莫名悲傷。
“不好意思……”我的聲音染上了他的落寞。
“沒事,我現(xiàn)在也過的很好。”我感覺了他輕撫我的頭發(fā),他的語氣已經(jīng)恢復了溫和。
撫著,撫著。
我就睡著了。
等生物鐘和鬧鐘兩個鐘同時把我叫醒,已經(jīng)五點了。
也就睡了一個多小時,可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困,只覺得安心。
因為窩在白沐的懷里而安心……
等會?!白沐的懷里?!
“白沐!”我嚇得一把把白沐推下單人床,捂著胸口喘著氣。
白沐揉著頭從地上站起來:“醒了啊,吃什么?”
他竟然還能這么淡定的問我吃什么?!
“你……你晚上怎么不走?。∵€……”我是沒臉說“還抱著我睡了一宿”這句話的。
白沐笑了笑:“我和你說過了吧,我無家可歸,只能住在你這里了?!?/p>
我瞪著他:“你逗呢!那你來我家之前睡哪里?難道住在下水道?!”
“那倒不是,”白沐摩挲著下巴,“我是住旅館的?!?/p>
“那就回你的旅館接著住?。奈壹易鍪裁?!”
白沐沖我一咧嘴:“我原來啊,住在靈城旅館?!?/p>
“……”
好吧,我輸了。
不過他這么說,也就順便解釋了他為何會出現(xiàn)在靈城旅館并帶我出來。
一陣小風吹過,我覺得背后有點涼。
這小風不吹我還忘了,昨天摔倒劃破了校服,今天要換??!
“先不管昨天晚上,你……你現(xiàn)在先出去?!?/p>
白沐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為什么要出去?”
為什么?難道我還要告訴你我要換衣服所以你趕緊滾?
“你出去就好啦!這是我家,聽我的,趕緊走!”
“腿長我身上了,我就不走。”白沐極其傲嬌的撇頭,還哼了一聲。
他這么帥還賣萌真的好嗎!
最后白沐還是滾了,說要去給我做早點。
我衣柜里翻來覆去一共就三件校服一件休閑服,六月四日不上課,也就不用穿校服了。
換上一身休閑裝,我開門出了臥室。
一陣濃郁的香氣傳來,白沐正帶著圍裙端著煎蛋面包一堆從廚房出來。
“來吧,吃飯吧?!?/p>
濃濃的家庭婦男氣息到底是什么鬼,而且毫無違和感!
咕嚕嚕。
肚子不爭氣的響了起來,昨晚上就沒吃飯,而且還跑了那么久。
“餓了吧?畢竟昨晚咱們可是累了一晚上啊?!卑足宓恼Z氣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