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是產(chǎn)生了幻覺,連忙揉了揉眼睛,可等到我再睜開,眼前的場景仍舊如先前一般!
那無數(shù)的黑影爭先恐后地上了橋,將整座橋圍堵得水泄不通,我得不斷退讓,才能確保不被他們擠下去。
因為太擁擠,不少黑影趔趄地摔倒了。其中一只離我太近,他竟朝著我的方向摔了過來!
躲閃不及,我只能連忙用手護住了腦袋,也做好了會被壓著的心理準備。
可是……它從我的身體上,穿了過去!
就好像,我……我變成了透明的?
再后來,更多的黑影朝著我壓了過來,它們數(shù)量眾多,張牙舞爪地,朝著我奔涌而來!
這些倘若一起壓在我身上,我能粉身碎骨了去!
可要逃走,又被這些個黑影封鎖住了去路!
難道我要折在這里了?
我自然不甘心,但也沒有其他的法子……
偏偏有只手伸出,將我扶了起來。
他穿著厚重的黑色斗篷,我看不到他的容顏和模樣,不過隱藏在斗篷之下的身材,倒是十分高大。
他拉我起來。
那只手,冷得像冰。
然后,手往上移,順勢一帶我就落入到了他的懷中,冰涼的手心觸碰到我的眼睛,一個溫潤的聲音在我的耳旁響起。
“你這雙眼睛呀,怎么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都看得到?”
嗯?
我還在詫異的時候,那只手卻是突然地松開了……
黑影們不見了,護城河上翻滾的氣泡也沒有了,甚至于就連天色也變得明麗了起來。
我皺眉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又低頭看了看波瀾不驚的湖水。
我這,算是產(chǎn)生幻覺了?
偏偏我的臉上,還殘留著那么一抹淡淡的冰涼?!鞘撬?,手上的溫度?
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韓家業(yè)在這時候走了過來,見我一副如丟掉了魂魄般的模樣,倒是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貌似并沒有什么收獲,我們先收隊回去吧。今晚還得給程隊開歡送會呢。”
我點了點頭。
程隊,是警局的老人,做警察大半輩子了,可謂是兢兢業(yè)業(yè),勞苦功高。但是畢竟年齡在那里去了,所以很快就要退休了。
退休是在后天,我們今晚全體警員,會給他開一場歡送會。
我和韓家業(yè),都是程隊教出來的學生。
不過離開的時候,我還是回頭,再看了護城河一眼。
眨了眨眼睛,看得似乎不大真切。
護城河上的那堵橋,再次被無數(shù)的黑影包裹,他們紛紛朝著橋上涌,可是一座橋的承載是有限的。所以——
所以,它坍塌了下來。
轟得一聲……
一聲過后,伴隨著黑影們的啼哭嚎叫,橋面沉入到了如同滾燙開水一般翻涌著的河水里。黑影被燙得哇哇大哭!
那雖然是水,但卻更像是火。
等等……那三具尸體,身上不是有被大火灼傷的痕跡?!
我停下腳步琢磨。
韓家業(yè)回頭,用一種奇怪的目光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提醒了句。“林爽你今天怎么了,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還有你老盯著護城河上的橋看做什么,它能塌了嗎?”
不能吧?
所以,我快走幾步,追上韓家業(yè)。
…………
程隊的歡送會,我們一高興,喝了點酒。韓家業(yè)送我回家,把我送到樓下,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林爽,你一個人行嗎?”
我就拍了拍自己放在腰里的手槍,非常不爽地看了他一眼,口里含糊不清地開口,“能不行嗎?我可是警察,倘若遇上壞人,我就直接把他帶回警局。還算是發(fā)展了業(yè)績!”
我搖搖晃晃地,說不清楚。
再說了,這已經(jīng)到了我家樓下,還能出什么事情。
韓家業(yè)也非常放心,然后就打車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有些心酸。就好像我明明從警校的時候開始,喜歡他很多很多年了,可是他卻永遠只把我當兄弟。
我們出生入死,所以他都忘了我是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