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真誰假,手底下見真章!”抱著我的白沐抬起手,臉上變得神情威嚴(yán)肅穆,身上的光芒也更加明亮,照的周圍走廊都變得亮了起來。
而對面的白沐,則是后退,后退,再后退。
好吧,現(xiàn)在這種情況,貌似是抱著我的白沐更像是真的。
“膽小了?冒牌貨?”抱著我的白沐冷笑一聲,緩步前進。
“不……說起膽小,我只是……”對面的白沐溫和的笑笑,身上光芒斂去,歸于黑暗。
白芒,微閃
“我只是,更習(xí)慣黑暗罷了。”
我忽然感覺到抱著我的白沐渾身一抖,然后握著我手的那只手,漸漸冰冷,干枯,最后松開。
我回頭看去,卻沒看見白沐那帥氣的臉。
他,不,它身上依舊發(fā)著光,可脖子以上的部位,已經(jīng)不見了。
身上,也不是那件校服,而是……
王哥的衣服!
王哥!
干癟的肌肉,枯黃的皮膚,這……不就是房間里干尸嗎!
我竟然……被一具干尸……抱著……抱了半天……
“?。 ?/p>
我尖叫了起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轉(zhuǎn)身一把推開了那具干尸。
可推開了干尸,我整個人就沒了支撐,向后面的黑暗處倒去。
預(yù)料中的跌倒,沒有到來。
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了我。
“裴音,你怎么樣!”
白沐!
“不……我沒事。”我略微掙脫一下,說實話,我現(xiàn)在對這個白沐也不太放心。
畢竟……那個屋子里有五個干尸呢。
“我是真的。”白沐抱著我,“放心,我是真的?!?/p>
他的聲音很輕柔,很溫和。
我的心,竟然安定了下來。
白沐笑了笑,摟著我向走廊那頭走去:“走吧,我們出去?!?/p>
“……”
“降了一具傀儡尸,就真當(dāng)自己能橫行無忌了?”夜沐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隨后一聲輕笑,黑漆漆的周圍,忽然出現(xiàn)了一雙雙紅色的眼睛。
頭頂?shù)臒艉鋈涣亮艘幌?,照亮了周圍?/p>
一雙雙眼睛的主人……
全是白沐!
燈光一閃,驟暗。
那一雙雙眼睛消失不見,而一直抱著我的那個白沐,竟然也消失了。
周圍,漆黑。
“我的奴隸,現(xiàn)在,給你一個機會?!币广宓穆曇羲剖菐С隽苏{(diào)笑的意味,“去去找出真正的白沐,你們就能走了?!?/p>
“如果…找不到呢?”
夜沐輕輕笑笑,聲音消去了些許冰冷:“是啊,萬一你找不到該怎么辦?我的小奴隸……”
“可能,那小子就會死掉哦?”
我一怔,隨后咽了口唾沫道:“他是生是死與我何干!只要我能出去,別的都無所謂!”
其實這些都應(yīng)該是事實,但是在我說出來時,卻想起了白沐那溫暖的手掌,聲音有些不自愿。
“哦?我可不知道我的小奴隸是這么無情的人。好吧,那換一種說法,如果白沐那小子死掉,你出去的唯一希望就沒有了。哈,雖然白沐那兩下子不夠看,但總比你自己好多了。”夜沐說著,聲音又變得冷冰冰,“現(xiàn)在,游戲開始!”
話音落下,周圍瞬間明亮了起來。
可原本的走廊,卻變得寬闊無比。
“這……劇場?!”
一個小小的走廊,此刻竟然成了一個大劇場。
我站在觀眾席里,而舞臺上,站著千百個人。
或者說……千百個白沐。
“去找吧,我可愛的奴隸。你生存的希望,就藏在那千百人之間。讓我看著你焦急無奈而痛苦的表情,讓我,有點樂子吧。”夜沐冷笑著,聲音歸于沉寂。
我站在觀眾席,望著臺上的千百個白沐,出神。
每一個白沐,都是呆呆的,雙目無神,身子一動不動,好像死人一樣。
但我沒有懷疑夜沐說的“你生存的希望,就藏在這千百人之間?!边@句話。
就像我當(dāng)時在白沐懷里下意識的心情安穩(wěn)一般,我對夜沐的話,也是下意識的相信。
這種感覺很奇怪,不,應(yīng)該說是這兩種感覺一模一樣。就好像……就好像白沐和夜沐是同一個人一樣。
“怎么可能……”我自嘲的笑了笑,若說在第一次見到白沐時,確實懷疑他就是夜沐,可現(xiàn)在白沐和夜沐在斗爭,有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內(nèi)訌嗎?還是精分?
收起胡思亂想,我知道,我現(xiàn)在還有正事。
找到,真正的白沐。
我沿著臺階走上劇場,明亮到極點的燈光,讓我有些心悸。
我感覺不到光明給予我的安心,溫暖等等情緒,我面對光,感受到的是比黑暗更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