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紅的夕陽透過窗子,照到了他的臉上,照的他更加明媚帥氣。
可我看著,卻是更加恐怖。
“你好?”白沐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然后又問了一遍。
看起來那么普通,就和一般的高中生一樣。
我咽了口唾沫,后退了一步,又一步。
“你,怎么了?”白沐伸手向我,往前走了兩步。
“你……是人是鬼!”
腳跟碰到了桌子角,我無路可退,終于大叫了出來。
我覺得,這樣能給自己鼓勁似得。
“嗯?”白沐一愣,隨后一笑,“裴同學(xué),你在說什么,我當(dāng)然是人了?難道你見過鬼嗎?”
“可剛剛屋里明明沒有人,還有……還有……”我想說我那句似乎是幻聽又似乎不是的“你逃不掉的”這句話,可是,我每次想起來就會一陣反胃,什么都說不出來。
“哦,這個啊,我是回來拿書的,因為我是頭一天來學(xué)校,所以準(zhǔn)備那幾本書回家復(fù)習(xí)?!彼麥睾偷男πΓ瑩]了揮手里的那本書,“可能是你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沒聽到我進(jìn)來?!?/p>
是這樣……嗎?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靠著桌子不敢動。
白沐似乎有些失落的樣子,沖我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我盯著他,一直看他走出門。
夕陽斜照,樹影搖曳。
然后……
我猛地摒住了呼吸!
他,
沒有影子……
……
是錯覺嗎?
是自己嚇自己嗎?
還是,真的沒有影子呢?
我很害怕,害怕到黑板都忘記擦就回家了。
趁著現(xiàn)在天還亮,趁著還有太陽。
我,真的不敢走夜路了。
華盛大街,果然在修路。
我越發(fā)的分不清什么是夢了,不過我故意克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該死的“六月三日晚”發(fā)生的事。
繞著施工工地,我走在路上。
夕陽愈發(fā)偏西,我離家卻還有些距離,心里發(fā)怵起來,我也加快了腳步。
抄近路吧!
這是一條小巷子,很小,很偏僻。
但是有光,而且走這條小路回家會比大路近一半。
不過我平常是不敢抄小路的。
因為這條小巷子里,有流氓。
這條巷子里面,有幾家賭場棋牌室,里面烏煙瘴氣,流氓混混兒多的不行,據(jù)說還有女孩在這里失蹤過。
不過,比起鬼啊死人啊之類的……還是流氓更親切些,更何況,流氓又不是整天在巷子里轉(zhuǎn)悠,哪兒那么點背就會碰上。
“妹子,走這么快?想去哪里?”
好吧,我真的夠點背。
巷子前面,兩三個小流氓痞里痞氣的叼著煙,目光淫邪的盯著我。
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暗叫倒霉,卻轉(zhuǎn)身就走。
對這種流氓,你只要搭上一句話,整個人,就別想再好好的走出去了。
“呦,虎子,逮住個小美眉啊,讓給哥哥我吧?!?/p>
可剛走了沒兩步,我的前面,也被幾個混混給截住了。
“王哥,講點道義成不?上次那個妞就被你們玩死了,這次,該我們了吧!”
身后的虎子把煙頭丟到地上,碾了兩腳,隨后挽起了袖子。
這是要打起來的節(jié)奏?
打起來好啊,打起來我就能趁亂跑了。
我心中暗暗祈禱著,可今天好像就輪到我點背,我前面的王哥冷笑一聲:“別的妞讓給你就算了,今天這個,可是雯雯點名的,你還敢搶?”
雯雯?我腦海里瞬間涌出了一個人名,王雯雯。
我知道她在社會上有勢力,可……我又怎么招惹她了?竟然……
虎子氣焰一下子滅了,悻悻的啐了一口,然后帶著自己的手下灰溜溜的進(jìn)了一家棋牌室。
王哥嘿嘿笑笑:“裴音啊,是個好名字,人也長得水靈,化了妝一定不比雯雯差,你要是丟到那些發(fā)廊啊什么的,一晚上肯定不少掙。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敢和雯雯搶男人,真是找死?!?/p>
我沒搭理他,也是轉(zhuǎn)身就走。
不,轉(zhuǎn)身就跑。
這巷子雖然深,但只要出去就是熱鬧的大街,而穿過大街我就能回我的出租屋,所以,跑出去就好!
“呦呵,想跑?哥幾個,咱追吧?”
“追!”
幾個混混也跑了起來,與我的距離越來越近。
“??!”
小巷子里很多石子爛磚頭和碎酒瓶子,都是混混們打架后留下的“兇器”。我因為跑得太急,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塊磚頭,整個人失去了重心,撲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碎酒瓶劃破了我的手,我疼的皺起了眉頭。
后面那群混混的腳步聲慢了下來。
因為,他們已經(jīng)追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