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杜阮瑜正坐在飛速行駛的出租車上閉目養(yǎng)神。
昨天傅亦臣像只發(fā)情的瘋子,折磨了她一遍又一遍,所以就算現(xiàn)在,全身上下還有鋪天蓋地的酸痛。
“小姐,到了。”車停住,司機提醒道。
杜阮瑜說了謝謝,給錢,提行李,下車。
生活了二十四年,杜阮瑜至始至終都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一無所有,無家可歸。
不過……
加油,你最起碼還有家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揚起嘴角暗想。
走進去,二樓,她走進去,看到眼前的一幕,發(fā)瘋一般的沖過去,扶住岌岌可危的媽媽。
“阮瑜……”杜母紅著眼,臉上是前所未有的悲傷。
“怎么回事?”杜阮瑜疑問,旁邊的護士給了解答:“對不起杜小姐,請你們在十二點之前繳納住院費,而且提醒一句,杜先生要是想在醫(yī)院得到長久的治療的話,費用也是不小的,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闭f罷,也是于心不忍的看了她們一眼,嘆了口氣離去。
在醫(yī)院可憐的人多了,看到現(xiàn)在,也有些麻木了。
“阮瑜……”杜母昨天突然被逼債,全身上下一毛錢都沒有,雖然讓繳納的是之前的她絕對看不上眼的十萬二十萬,但是現(xiàn)在,就算是打死她也籌不出來的。
“沒事,媽媽。”杜阮瑜咬牙安慰著,同時思索著自己的全部積蓄。
雖然是杜氏唯一的大小姐,但是她所擁有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新婚那天就交給傅亦臣打理,而且嫁人之后也沒有跟家里開口要過錢,三年沒出去工作……
這突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
“媽媽,我有錢。”揚唇,杜阮瑜努力讓自己看著陽光的開口:“和傅亦臣離婚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大筆錢,應該可以支付爸爸的醫(yī)藥費?!?/p>
“離婚?為什么?”杜母眼淚一噎,震驚的問道。
“媽媽,你知道的,強扭的瓜不甜?!倍湃铊ご鬼?,遮住滿面蒼涼與嘲諷。
她對于傅亦臣來說只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而已,現(xiàn)在杜氏倒閉,她……自然也是沒有了用途。
“阮瑜,”杜母嘆了口氣,剛要開口,杜阮瑜把她扶到凳子上道:“媽媽你先休息,我去把住院費交了,順帶去找個房子?!?/p>
“好?!蹦壳耙仓荒苓@樣了?!澳阈⌒囊稽c?!倍拍覆环判牡膰诟赖?。
“嗯。”強忍著眼中的眼淚,杜阮瑜重重的點頭,離去。
但是杜母不知道的是,剛剛關上房門,杜阮瑜就身子一軟,癱倒在墻壁上。
她的卡里全部也只有八九萬而已,再加上今天收拾東西,只是把平常洗漱穿換的衣服拿了出來,值錢的首飾都很有尊嚴的動都沒動……
現(xiàn)在想想,杜阮瑜只想為自己那一點可憐的骨氣發(fā)笑。
軟在地上,任瀑布般的青絲傾瀉,杜阮瑜咬牙,腦子里一片亂麻一般。
不管怎樣,她都要保護媽媽,保護爸爸。
正想著,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走到角落,看到手機上林夕夕三個大字閃閃發(fā)光。
“杜阮瑜你想死呀,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訴我……”
剛剛接通,意料中的河東獅吼果然咆哮而來。
杜阮瑜感動的想哭。
這個時候,她一無所有走投無路,是多么感謝還有人會想到自己。
“夕夕……”她開口,語音里是難以抑制的哽咽。
“你怎么了?!绷窒οΩ杏X不對勁:“你在哪里?告訴我。”
“第一人民醫(yī)院?!?/p>
……
林夕夕向來都是個爆脾氣。
把紅色法拉利開的橫沖直撞,到醫(yī)院利索的神龍擺尾,迫不及待下車,蹬著八寸高跟鞋直愣愣的沖到等待頓時杜阮瑜面前,林夕夕染著豆蔻的指甲把她的小腦袋戳的搖搖晃晃。
“杜阮瑜你能耐了,還是不是姐們,家里有事我還是通過別人的嘴聽到的,你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死黨放在眼里。”
戳了一會火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林夕夕喘著粗氣看著眼前半死不活的女人,以為自己剛才下手太重戳傻了,剛要訕訕開口,下一秒?yún)s被突然發(fā)作的女人抱個滿懷:“謝謝你夕夕。”謝謝你第一時間來到我身邊,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最難堪的時候,最一無所有的時候。
莫名其妙的煽情弄的林夕夕一楞一楞的。
“喂杜阮瑜你吃錯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