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認(rèn)不出來嗎?坐在最里面的那人是唐宇杰呀?!币姀埢廴邕€是認(rèn)不出來,鄭可兒只得揭開謎底。
“什么?”那個是唐宇杰!別逗了,那個民工怎會是他?
見張慧如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鄭可兒伸手指了指坐在外面的那個男子,“你喜歡的那個牛仔褲男叫常少風(fēng),是唐宇杰的死黨?!?/p>
接著,手指一轉(zhuǎn),指向坐在里面,手里拿著餐牌在研究似的男人,“雖然,他換了一身打扮,又用帽子遮住了臉,但你仔細(xì)瞧瞧他的左手腕上是不是戴了條紅繩?”
張慧如定睛一瞧,果然發(fā)現(xiàn)那男人左手腕上有一條紅繩,又聽鄭可兒繼續(xù)說道:“唐宇杰的左手總是戴著一條紅繩。”
“別告訴我,你就憑這條紅繩就認(rèn)定那人是唐宇杰。”別逗了,這世上有同一嗜好的人雖不多,但也不能說絕無僅有吧?再說,平時他都是一副西裝革履的打扮,何曾見過他這種樣子呢。
“當(dāng)然不只是因為一條紅繩了?!编嵖蓛悍裾J(rèn),無可否認(rèn),她是因為發(fā)現(xiàn)男人手上也有那樣一條紅繩,才會注意到他,但判定他是唐宇杰卻是因為直覺。
“他是我老公呢,無論他變成什么樣子,我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他來的?!弊孕诺目谖牵棺審埢廴鐭o法反駁。
“好吧,你說是就是吧,不過,他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打扮成一個民工的樣子,他該不會是跟蹤我們吧?”張慧如突發(fā)其想。
鄭可兒搖頭輕笑,“我不這樣覺得。”因為根本沒那種可能。
別說此刻,唐宇杰應(yīng)該還在G市,就算他真的來B市了,也絕對不會因她而來,更別說什么跟蹤她之類的傻話了。
“咦,他怎會在這里出現(xiàn)?”張慧如一臉凝重的表情。
“有什么不妥?”鄭可兒順著張慧如的視線看去,就看到一個從門外走進(jìn)來的陌生男人,正朝唐宇杰他們走過去。
餐廳另一邊。
“難怪你那么聽話,伯父讓你來B市就來,原來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博紅顏一笑。”常少風(fēng)打趣地道,見唐宇杰只顧著埋頭看餐牌,一手搶過餐牌,“研究了這么久,決定好吃什么沒?”
唐宇杰瞥了眼常少風(fēng),端起茶壺替自己倒了杯濃茶,“記住我剛才跟你說過的話,等會兒千萬別露出馬腳,不能讓那人知道我們的底細(xì),我可不想白跑一趟,知道嗎?”
“這番話你都說了八百多次了,知道了,總之,等會我就當(dāng)一名啞巴,絕對不會壞你的大事?!背I亠L(fēng)舉手作保證狀,又一臉八卦地問:“但你也要告訴我,你約了什么人在這里見面這么神秘呀?!?/p>
唐宇杰放下茶杯道:“一個玉器商人,我想托他幫我找一件玉器?!?/p>
“只是一個玉器商?”常少風(fēng)翻了個白眼,還以為是約了什么國家元首那么神秘呢,原來只是一名玉器商人罷了。
“不對呀,你要玉器什么的,找正虹的人買就行,他們就是賣珠寶的,以你的身份地位,他們肯定不會拿假貨來坑你,干嘛這么麻煩,像現(xiàn)在這樣裝神弄鬼跑到這種地方來交易?”
唐宇杰一副你不懂的樣子,“我要的東西正虹根本沒有,正虹賣的都是新貨,而我要找的是舊貨?!?/p>
“原來你是要找古董。”常少風(fēng)自以為是地道。
“不是古董。”唐宇杰搖頭,“我要找一尊玉佛,經(jīng)過幾番打探我知道有一個人手上有我想要的,這次我到B市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此事?!?/p>
常少風(fēng)秒懂,“原來是為了討你那個心上人歡心,我就說了這世上能讓你如此上心,千辛萬苦地跑到這種偏僻的地方的人也只有她了。不過,為什么我們要扮成民工?”
“這里并不是我們的地盤,讓對方知道我的真正身份,被坑是一回事,最怕遇到匪徒,對方見財心喜,對我們不利,那就麻煩。”近來,一些商人在外地遇險的新聞可是層出不窮,他并沒興趣成為其中一宗新聞。
“明白了,現(xiàn)在我們扮成這種樣子,一來可以迷惑對方,讓他不會因為你是有錢人而漫天開價,到時你進(jìn)可攻退可守,二來,出門在外,還是低調(diào)些好,三來,你現(xiàn)在是開小差嘛,讓別人發(fā)現(xiàn)就不好了?!?/p>
兩人說話間,一個左腳走路一拐一拐的男子正朝他們走過來。
“你約的人是不是他?”常少風(fēng)指著男子問,唐宇杰抬頭一看,也有些不確定,畢竟他只跟對方講過電話,這還是首次在現(xiàn)實中見到對方。
男子走到兩人面前,打量的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了下,最后停佇在唐宇杰臉上。
“你好,我就是唐宇杰,你是蘇先生吧。”唐宇杰站起身跟蘇星柏握手,又介紹常少風(fēng)給他認(rèn)識。兩人寒暄了會兒,便轉(zhuǎn)入正題。
蘇星柏拿出一個方形的錦盒,打開,里面放了五六塊玉佩,這些玉佩塊塊晶瑩通透,就算常少風(fēng)不懂玉,也一眼瞧得出來是好東西。
唐宇杰從盒里拿出其中一塊玉佩,舉高放在燈光下照了照,耳邊聽到蘇星柏介紹道。
“唐先生果然識貨,這塊玉佩正是出自于莫大師的大徒弟之手,其實還有另外一位客人想要這玉佩,不過,我想你千里迢迢地從外地來找我,誠意十足,就先拿給你瞧瞧了。”
唐宇杰把玉佩放在手里把玩了下,臉上卻不透露半分喜歡與否的神情,只是輕淡地問:“這玉佩怎么賣?”
蘇星柏道:“別人的話,我會出價十五萬元,不過唐先生嘛,我也不開高價了,就十萬元吧,就算生意做不成,我們也可以做個朋友?!?/p>
“十萬元這么貴?”常少風(fēng)咋舌,“蘇老板,你也知道我們只是打工仔,哪里有這么多錢呀,做生意也不是一次的事,既然你想跟我們交朋友,就別開這么高價了?!?/p>
話聲方落,就感應(yīng)到唐宇杰投過來的眼刀,常少風(fēng)才記起之前對方的叮囑,暗道不好了,連忙拿起茶杯埋頭喝起來作駝鳥狀,希望躲過唐宇杰的責(zé)罵。
蘇星柏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唐先生,不是我有意提高價格坑你,而是這玉佩來價本來就不便宜,坦白告訴你,另外一個客人出價十二萬元我都不肯賣呢,要不是跟你有緣,我肯定是不會只出價十萬的?!?/p>
唐宇杰笑了笑,“我明白,其實我也只是打工的,真正的買主是我老板。你等一下,我跟老板聯(lián)系下,讓他瞧瞧這玉佩,如果合適的話,我就要了吧?!?/p>
“請。”蘇星柏做了個請便的動作,唐宇杰便拿著玉佩跟手機(jī)起身走到一旁打電話去。
半晌后,唐宇杰走回來,臉上有著完成任務(wù)的笑容。
“老板很滿意這玉佩,十萬元我是現(xiàn)在轉(zhuǎn)賬給你還是?”
蘇星柏連忙報了銀行賬號,唐宇杰也當(dāng)著他的面,將十萬元當(dāng)場給他轉(zhuǎn)了過去。
交收后完,唐宇杰替蘇星柏倒了杯酒,“蘇老板,不知道你手上會不會有莫大師的作品呢?”
舉杯喝了口,蘇星柏才回道:“你想要莫大師的作品?”
唐宇杰道:“是這樣的,我老板相當(dāng)欣賞莫大師的作品,尤其想要他那件得獎作品,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蘇星柏皺了下眉頭,一臉為難的樣子。
“你找我要莫大師的作品算是找對人了,莫大師的作品可謂有價無市,就算再有錢也不一定能得到一件,更別說是那尊玉佛。之前,就有人出五百萬要買都不成事?!?/p>
“別人就難說,但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唐宇杰又替蘇星柏倒?jié)M酒杯,“我老板真的很想要那尊玉佛,你就替我想想辦法,事成之后,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蘇星柏哈然一笑,“你真是太瞧得起我了,不過,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有辦法幫,只是——”
唐宇杰立即識趣地道:“只要能成事,價錢不是問題。”
蘇星柏拍桌,“爽快,那你就等我好消息了。”
“干杯,預(yù)祝我們合作愉快。”唐宇杰舉杯跟蘇星柏碰了碰,一飲而盡。
見他們兩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常少風(fēng)十分無聊地玩著手機(jī),突然,手機(jī)震動了下,收到一條新短訊,便隨手點開一看。
此時,唐宇杰正準(zhǔn)備將一張支票遞給蘇星柏:“這里是十萬元訂金,不過,我不能久留此地,希望能盡快聽到你的好消息?!?/p>
“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快幫你找到的,總之,不會讓你老板責(zé)怪你的?!?/p>
“等一下?!背I亠L(fēng)突然一手搶過唐宇杰手中的支票,惹來其他兩人的側(cè)目,他干笑了笑,對唐宇杰打了個眼色,示意他聽自己的,又轉(zhuǎn)過頭對蘇星柏說。
“我也知道,按規(guī)矩理應(yīng)事先給你訂金,但以我們的交情,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吧,總之,你找到貨后,我們一次把貨款付清,絕對不會拖欠,除非你不相信我們,不想做我們的生意了?!?/p>
蘇星柏打量了下他們兩人,爾后露齒一笑,“看來,你們是不相信我了,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繼續(xù)談下去了?!闭f罷,站起身就要走人。
“等一下。”眼見蘇星柏憤而離開,唐宇杰連忙拉住他,從常少風(fēng)手中抽出支票,遞回蘇星柏手中,“蘇老板,我朋友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別當(dāng)真,玉器的事還需要你多多幫忙才行?!?/p>
經(jīng)過唐宇杰再三安撫后,蘇星柏才肯收下支票,答應(yīng)盡快替他找到貨。
“剛才你搞什么?不是讓你別瞎搞亂嗎?”蘇星柏離開后,唐宇杰臉上笑容一斂,轉(zhuǎn)眸瞪向差點壞了他大事的常少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