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中我聽到有人叫我,等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錢莊的臉。
“小子,你沒事兒吧,怎么這么能睡!”
我揉揉眼睛,說道:“不是沒什么事兒做么,不睡覺還能干什么?!?/p>
“不用睡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我一下子精神振奮,問道:“是個什么情況,怎么突然就可以離開了?”
“專家來過了,說是沒有什么疫情,讓大家都回去。就說嘛,能有什么事兒,校里就是喜歡弄這樣的事情出來。”
大家本來就沒什么毛病,不過聚集起來也算是個好事兒,最起碼我很輕松的就把吸取他們陽氣的小人兒給弄下來了。說起來昨天我真的是忙了一個晚上,也不知道以后還會發(fā)生什么。
我和錢莊說話的時候就看到金諾從我們旁邊走過,他明明看到我了卻裝作沒有看到,看來他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事兒。不過說起來他的情況我從來就沒見過,不是人也不是鬼,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既然沒什么瘟疫,大家就都回去了,第二天學(xué)校的課程就又開始了。我真的是有點懷念之前的那段時間了。
課實在是聽不下去,我無聊的四處看看,然后就透過門看到了外面的一個人,是金諾,他看起來似乎很不舒服,估計又到了要吸陽氣的時候了,也不知道誰會那么倒霉成為他下一個目標(biāo)。像他這個樣子活著真的太沒意思了,他應(yīng)該也是這么覺得的,可是他那個老媽就不這么想了。我嘆了口氣,覺得有的時候活著的確是夠累的。
“那位同學(xué),你有什么意見么?”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教授,好像是在說我。
我連忙站起來,“沒有意見?!?/p>
“沒意見就好好聽課,年紀(jì)輕輕嘆什么氣,一點豪氣都沒有。”
我納悶的坐了下來,還豪氣呢,不喪氣就不錯了。我剛坐下,就感覺屁股上一陣灼燒的疼,整個人嗖的又站了起來。
教授再次看向我,“同學(xué),你這次是有什么問題?”
“沒有?!?/p>
“沒有就坐下好好的聽課,不要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到真的要用的時候不會再找老師就沒用了?!?/p>
我點點頭,準(zhǔn)備坐下來,可是屁股剛碰到凳子就感到火燒一樣,于是我只能保持一個半蹲著的姿勢聽完了整堂的課。
下課之后,我用一個極度奇怪的姿勢離開了教室,沒想到在大門口的時候遇上了教授,他推了推眼鏡,意味深長的跟我說了一大堆的話,我的耳朵就要炸開來了。
好不容易,教授走了,我跑到食堂去吃飯,剛吃了兩口,就聽到“咯噔”一聲響,我咬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我將東西從嘴里拿出來,是個小石子。在學(xué)校吃飯也幾年了,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于是氣匆匆的跑過去理論,結(jié)果還沒走到那里就被摔倒了。好不容易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腳下都是油,明明之前打菜的時候也沒見到地上有油,怎么突然之間就有了。我真的覺得今兒我是倒霉到家了。
身上全都弄了油,飯肯定是吃不下了,我只好回宿舍??墒莿偟剿奚針窍拢粷娎渌苯訌纳厦娴瓜聛?,里面還有臭襪子的味道。我真的是準(zhǔn)備開罵了,這大白天的怎么有這樣的人。我剛一抬頭,張嘴想罵,一只襪子掉在了我的嘴里,我頓時覺得全世界都在嫌棄我,人再倒霉也不能倒霉成我這樣吧。
吐掉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襪子,我很不爽的進(jìn)了宿舍樓。淋濕的頭發(fā)上還有臭味,我也是顧不上了。
剛上了二樓,我就聽到了女生的哭聲,這里可是男生宿舍,聽到女生的哭聲我自然是特別的警覺??墒窃谖液竺嫔蟻淼膬扇撕孟窀緵]聽到聲音。我心想可能又是個無名鬼,我招惹的鬼已經(jīng)夠多的了,不能再多了。
我假裝沒有聽到聲音,繼續(xù)往上面走,可是我還是能聽到那個女生的哭聲,那聲音就像是在我耳邊,不管我走多遠(yuǎn)都會聽的到。我覺得她再這么哭下去,我真的要神經(jīng)衰落了。
我沒精打采的上了我們寢室的那一層,走過隔壁寢室前,門突然就開了,我沒反應(yīng)過來,“眶”的一聲我就直接撞門上了。我想如果有特效的話一定會給我加兩道鼻血。鼻血是沒有,但是真的很疼,看來我今天的霉運(yùn)還沒有結(jié)束。
“同學(xué),你沒事兒吧?”
我轉(zhuǎn)過頭,剛要回答,卻發(fā)現(xiàn)跟我說話的人有著一張女生的臉,而且很經(jīng)典的展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渾身打了個顫。再看時,又是正常的一張臉。
“同學(xué),你真沒事兒?”
我搖搖頭,我什么事兒都沒有,就是見鬼了??墒羌热晃夷芤姷焦?,卻也只是看到了一張臉,我實在是有些不明白了。
我繞過那同學(xué),直接朝著我的寢室走去,剛推開門就聽到了尖叫聲,我愣了一下,猛的看了一眼,我也嚇了一跳。我的眼前根本不是我們的寢室,而是宿舍樓二樓的陽臺。整個宿舍樓就只有二樓有個很大的陽臺,據(jù)說以前是用來讓學(xué)生業(yè)余活動用的,可是后來經(jīng)常有學(xué)生大半夜里從那里翻到學(xué)校圍墻外面,于是那里就被迫停用了,一般情況下那里都是上鎖的,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竟然沒上鎖,而我鬼使神差的站在了上面。不僅僅是站在上面,我就是站在最邊上,那架勢跟跳樓沒兩樣。
尖叫的人引來了更多的人,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是要跳樓,紛紛議論起來。
好在我反應(yīng)敏捷,不然的話我已經(jīng)掉下去了。從這里掉下去是死不了,可是弄個半身不遂的話比死還難受。
“你聽到他們的聲音了么,他們在讓你跳,他們是那么渴望你跳下去,你為什么就不能滿足他們的愿望呢?”
輕柔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我覺得我真的要伴隨著這樣的聲音跳下去,可是我還不是一個這么輕易就想死的人,死亡的恐懼占據(jù)了我內(nèi)心最大的情感。我轉(zhuǎn)過身去,笑著對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女鬼說道:“不好意思,我還不想死!”
“該死,你竟然不受控制!”女鬼很氣憤的說,她比之前我遇到的那個女鬼年輕多了,看樣子和劉雪瑤一樣是這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真不知道這個學(xué)校里還死了多少學(xué)生。
現(xiàn)在下面都是看熱鬧的人,我是不可能變成見習(xí)鬼差的,而且很快的就會有心理老師,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過來開導(dǎo)我,所以面對這么個弱鬼,我也就只能不動手了。我有點可惜的嘆了口氣。女鬼聽我嘆氣,非常的生氣,隨即一根細(xì)長的觸須就朝著我這邊掃過來,我稍一用力,就抓住了她的觸須。這觸須讓我想起了金言,他也是這么攻擊的,難不成這個女鬼和金言有關(guān)系?看來我不搞清楚金家兩兄弟的事,其他的事情就都難以了結(jié)。
我用力一拉,女鬼被拉到了我的跟前,“說,你和金言是什么關(guān)系?”
女鬼聽了我的話是一頭的霧水,“誰是金言,你想怎么樣?”
“你是鬼我是鬼差,你是我想怎么樣?”
“你現(xiàn)在不能變回鬼差的樣子,你還怎么收我?”
看來女鬼不笨,我現(xiàn)在的確是收不了她,但是我可以控制住她,只要我打發(fā)掉所有以為我要跳樓而過來的人,我就可以找機(jī)會收了她。
女鬼見我聽了她的話后沒什么反應(yīng),有些緊張了。她說道:“其實你說的那個金言我未必不認(rèn)識,我可以去幫你打聽打聽。”
“不用了,這種事情我自己可以去做?!?/p>
“你認(rèn)識劉雪瑤吧,我和她是好朋友?!?/p>
認(rèn)識劉雪瑤的鬼,我的確是有點興趣了,不過這還不足以讓我放了她。
“你很危險,放了我的話我會幫你的!”
這句話有點意思,我剛想問她她能怎么幫我,她的身體開始分解,然后化成了灰燼,消失了。我驚的說不出話來,這該是灰飛煙滅吧,剛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兒。我就是個見習(xí)鬼差,還沒強(qiáng)大到能讓鬼灰飛煙滅的地步。
我正納悶著,系主任和心理老師就來了。他們看到我非常的驚訝,因為我現(xiàn)在可一點要跳樓的感覺都沒有,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跳樓,是那個女鬼用她的哭聲操控了我,讓我不知不覺之中來到了這里。
既然我現(xiàn)在沒有要跳樓的意思了,所以系主任就讓我跟著心理老師跑了一趟,等他問完了所有的問題之后我總算是解放了。
回寢室的路上,我雙手插在褲袋里,埋頭想著之前的事情。那個女鬼消失的太蹊蹺了,她消失后就只有系主任和心理老師來到了二樓,難不成他們中有一個也不是正常人,還是有其他的力量的存在。我覺得解決這個問題真的是夠頭疼的,問題是冥夜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了,不然的話我直接問他的話或許還能得到答案。
就快到宿舍的時候我又撞了,不過這一次撞到的不是東西,而是一個人,一個中年男人。雖然對于校領(lǐng)導(dǎo)沒什么記憶,但是我還是從我僅存的記憶力搜索到了這個人,他叫金誠,顯然他就是金諾的爸爸。
雖然我很想問一問他知不知道金諾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不過我還是沒有問,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話,我這一問事情就會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