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然這才從簾子里出來,又再度趴在門邊確認了一下,確定外面也沒留下什么人偷聽,這才完全放心,回到床邊掀開簾子,對南宮凌說:“好了,現(xiàn)在沒人了,你可以走了?!?/p>
南宮凌背靠著床欄,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她。
蘇芮然注意到,他的長發(fā)披在肩上,本來被自己從背后撕壞的衣服是垂在身上的,露出一大塊結(jié)實胸肌。
蘇芮然看到這里,一下子臉頰發(fā)燙,別過臉去。
前世她唯一這么看過的男人也只有南宮銘宣了,可是南宮銘宣并不習(xí)武,玩的是文人墨客的那一套,所以身體也自然是比不上他的。
奇怪,自己在想什么,怎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
一意識到這點,蘇芮然就更加羞愧了,再不敢看南宮銘宣一眼,急著催促他離開:“你快走吧,保不準一會兒人又回來了?!?/p>
然而這時卻聽南宮凌說:“你為什么不敢看我呢?”
聽著對方語氣中帶著戲謔,蘇芮然心里更加羞惱:“誰不敢看了,你快走吧?!?/p>
“那為什么不敢回頭,再怎么說我好歹也算是救過你的性命,就這么對救命恩人嗎?”南宮凌靠在床欄上看著她,表情里更帶戲謔。
蘇芮然毫不退讓:“你救了我我也救過你,這么一來我們就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她正色:“如果有畢業(yè),還請王爺忘了今日的事,我也會當(dāng)從來沒有遇到過王爺,這樣我們今后各走各的路,也不用擔(dān)心誰會出賣誰?!?/p>
“這樣可不行,我從來不留隱患在身邊?!?/p>
這是什么意思?蘇芮然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轉(zhuǎn)頭望向南宮凌,只見南宮凌的眸子中帶著一絲殺氣。
難道他想殺了自己滅口。
蘇芮然后退一步,整個身體緊繃起來,做出御敵的姿態(tài),表情也十分緊張。
南宮凌看到她的樣子反而一笑,卻也不說話,直接從床上下來。
蘇芮然又后退了半步,卻見南宮凌并不是沖著自己來的。只見南宮凌單手從床下拽出一個男人,也就是試圖奪走蘇芮然清白的那個人,就在眾人闖進來前被他們兩個人藏在了床下面。
這是要干什么?這個人是嚴氏的啊。
蘇芮然正疑惑,卻見南宮凌開始脫那個男人的衣服。
蘇芮然吃了一驚,但很快立刻回過頭:“你……你在干什么?”
難不成他有那樣的癖好。
南宮凌不回答。
蘇芮然背對著他們,也不知道后面到底怎么樣了,南宮凌有沒有把衣服給那個人穿上。過了一會兒,聽著后面沒有了動靜,蘇芮然更加好奇,試探著又重復(fù)問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還是沒有人回答。
實在是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蘇芮然轉(zhuǎn)過了頭,但卻發(fā)現(xiàn)南宮凌光著身子正在穿衣服。
南宮凌看著蘇芮然,卻是神色自若,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蘇芮然尖叫一聲,但卻很快被南宮凌捂住了嘴,“你還想把剛才的人引過來嗎?”
蘇芮然不說話了,實在是羞的說不出話來。
因為南宮凌是光著身子,蘇芮然雖然沒有看他,但卻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后背貼著的身體的溫度。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p>
南宮凌松手了,這一次蘇芮然再不敢擅自回頭了,腦海里全部是南宮凌剛才光著身子的樣子,雖然只看了一眼,但卻十分清晰。
蘇芮然越想越覺得羞愧難當(dāng)。
“好了嗎?”她問了一句,這次南宮凌很快就開口回答了,“你可以轉(zhuǎn)過來了?!?/p>
經(jīng)過剛才的事蘇芮然還有些心有余悸,并沒有一下子回頭,而是試探著一點點轉(zhuǎn)身,余光瞥見二人的衣服都是穿好的,這才放心完全轉(zhuǎn)過了身去。
剛才沒有仔細看,這一轉(zhuǎn)身才驚訝發(fā)現(xiàn),南宮凌和那個昏迷的男人已經(jīng)相互換了對方的衣服。
看著南宮凌將那個男人翻轉(zhuǎn)了過了,面朝下,蘇芮然不禁疑惑:“這是要做什么?”
南宮凌不回答,而是在男人身邊斷了下來,挽起褲腿,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還不等蘇芮然反應(yīng)過來,頓時就一刀下去,直接刺中了男人的后背,后從面一下子刺穿了他的心臟。
男人動了一下,但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蘇芮然驚呆了,睜大著眼睛說不出話。
南宮凌神色如常,也不顧蘇芮然如何,搬著男人的尸體就要從窗戶上扔下去。
蘇芮然這才回過神來,立刻攔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這個人不能留,而昨晚的事也正好需要一個替死鬼,他就是最好的選擇?!?/p>
“可是你為什么要殺了他?你就這么輕易的殺了一個人?!碧K芮然睜大著眼睛,緊緊地拽著他的衣袖。
她實在無法接受,這么一個人就這么輕易的死在了自己面前。
南宮凌就這么輕易的動了手,難道他的內(nèi)心就沒有一點愧疚和不安嗎?再怎么說著都是一條人命啊。
然而南宮凌卻并不把這當(dāng)回事,直接就把尸體從閣樓上扔了下去,他冷眼對蘇芮然說:“那又如何,若非他死,德王一定會搜個明白,到時候我們都會被找出來。等真到了那個時候,你還會可惜這樣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的性命嗎?”
瘋子,絕對是瘋子,這是什么謬論。
殺了一個人還可以這么堂而皇之的說話嗎?這個男人簡直就不是人。
昨晚對他的一點好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蘇芮然咬著牙瞪著他:“你給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p>
不過這一次,南宮凌卻上前一步,還不等她回過神來就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東西呢?陪你玩了這么久,也該交出來了吧,我再沒什么多余的耐心了。你也看到了,我要殺人也只是彈指一瞬間的事,我也可以隨時在這里了解了你的性命,然后悄無聲息的離開,誰也不會知道是我做的。”
這個男人,他是認真的嗎?如果真的要殺我為什么剛才還要救我呢?
蘇芮然實在是想不明白,但是脖子上被掐著實在難受。
雖然現(xiàn)在這個情況也來不及多想,但是直覺告訴她東西還不能交出去,也是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
所以蘇芮然選擇了沉默,其實她也是在賭,賭南宮凌會不會真的殺了自己。
何況在這里殺了自己,對他也沒有一點好處。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自己的爹爹可是親眼看到他在這里的。
也就是因為掌握了這一點,蘇芮然才敢冒險這么賭一次。
南宮凌掐著她的脖子,看著自己手中這個喘著氣的女人。難道她真的不怕嗎?還是篤定自己不會殺了她?
可以一個女人怎么能有這樣的判斷力?她再怎么看也不過是一個小丫頭。
這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女人呢?沒接觸一次反倒讓他對這個女人更多了幾分好奇。
手上用力,但是看眼前的女人還是沒有打算說話的樣子。
難道她真的不怕死嗎?
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在自己面前這么毫無懼色,南宮凌不禁有些惱了,但也不能真的殺了她。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噔噔噔,噔噔噔?!?/p>
二人俱是一驚,南宮凌也一下子松開了手,這個時候難道還有人回來。
只是再往門外看一片漆黑,連一點火光都看不到,顯然是沒有電燈了。對方收斂著氣息,看樣子也是高手。
那么會是誰呢?
南宮凌看了蘇芮然一眼,蘇芮然還捂著脖子。雖然心里恨極了剛才南宮凌的行為,簡直是不把自己的性命當(dāng)一回事,但卻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門外的來人還不知道到底是敵是友。
“五哥,五哥,你在里面嗎?”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二人一聽也都松了口氣。
這個聲音他們二人都再熟悉不過了,真是南宮澈。
蘇芮然連忙去開門,果然見南宮澈一個人在門口,只是卻穿著小廝的衣服,并沒有蒙面。
蘇芮然趕緊讓南宮澈進來,又往門外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跟著,這才放心的關(guān)上了門。
“你怎么找到這里來了?”南宮凌看到南宮澈不禁發(fā)問。
南宮澈回答:“我也是到處找五哥沒找到,懷著試試看的心情來了這里,沒想到真的找到了?!蹦蠈m澈說到這里看了蘇芮然一眼,有些不高興:“都這么晚了,五哥還來她房中做什么?”
南宮凌并不解釋,只是問:“你既然這么急著來找我,到底是為什么?”
南宮澈聽到他的口氣,也不再嬉笑,認真回答:“王府里出事了。”
“不就是有刺客嘛,這件事你五哥再清楚不過了?!碧K芮然在一旁接了一句。
南宮澈看著她面帶疑惑,見蘇芮然沒有要繼續(xù)說的意思,又望向南宮凌,去也不見他說話。
南宮澈不高興了:“你們在打什么啞謎,有什么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蘇芮然:“并非我不告訴,而是這件事還是你五哥親自給你說比較好。”
聽了蘇芮然的話,南宮澈也只能望向南宮凌了:“五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那個刺客是我,不過我并不是去刺殺德王的?!蹦蠈m凌這么簡單一回答,倒是讓南宮澈吃了一驚。
五哥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而且五哥向來做事謹慎,怎么會不小心到讓對方發(fā)現(xiàn)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呢?
南宮澈想到這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在南宮凌背上找著什么:“五哥,你傷著沒有?聽說那此刻中了劇毒的箭,應(yīng)該沒辦法或者走出王府。”
還不等南宮凌回答,南宮澈就已經(jīng)在他后背上翻找到了傷口,雖然流血已經(jīng)結(jié)痂,但依舊是觸目驚心。
南宮澈皺眉,立刻從身上取出隨身攜帶的藥丸遞給南宮凌,南宮凌看也不看就吞了下去。
“這特制的傷藥我?guī)У貌⒉欢?,不然我立刻派人回府里去取?!?/p>
“不必了。”南宮凌搖頭回絕,“若是這個時候派人回去,恐怕會打草驚蛇。德王并沒有看清楚我的樣子,所以他還不知道我是誰,我們只要一切如常就好。”
“可是五哥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