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的時間還沒有到,暴牙一伙一溜排開,喝酒的喝酒,吃串的吃串,一萬塊,諒這小小的李記燒烤攤也拿不出,那么,時間一到,砸攤子掀桌子,沒二話!
終于,時間差不多了,暴牙不耐煩的站起身來。
“錢呢?”
就這兩個字,還沒有說完,不遠處,警笛大作,一輛面包車,一輛桑塔納,便呼嘯而至。
車上,下來七八個全副武裝的民警來,除了兩個帶著配槍外,別外的幾個,手里要么就是警棍,要么就是辣椒噴劑。
民警下了車,沒有說什么,而是兵分兩路。
一路,由先前從李記燒烤攤走掉的那個高個子帶隊,直奔老光頭的攤點。另一路,則是將暴牙一伙團團圍了起來。
“阿SIR,阿SIR,來吃飯呢?我請我請!”
暴牙陪著笑臉,湊了上去。
“不用了,我看,還是我們警察請你吃吃‘號子’里的飯吧!”
孫杰緩緩的走到暴牙的身邊,亮出證件。
“暴牙哥,不巧,我是新海派出所的副所長,最近,我們‘打黑除惡’的任務(wù),還真的沒有完成,多謝了哈!”
說完,一個手勢,這群烏合之眾便沒有任何反抗意圖的被警察押上了警車。
“老板,這是今天的酒串錢,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找你們做個筆錄的。”
孫杰說著,掏出三百塊錢來,遞給李永波,接著,回頭對陸天林道:“小陸,孫哥還有事兒,今天不好意思,就不陪你們了。如果那個老光頭的事情是真的,恐怕還要有的忙了,等你高考結(jié)束,告訴孫哥,再好好請你吃一頓?!?/p>
此時的孫杰,一改剛剛在暴牙面前,平靜溫雅的表情,拍了拍陸天林的肩膀,跟著上了警車。
看著那一臉驚訝,不可思議表情泛濫成災(zāi),被押上警車的老光頭,李永波小聲的對陸天林問道:“老陸,你就是個諸葛亮?。∵@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你把我想的太奸詐了!”
陸天林給自己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能讓警察嚇唬嚇唬他們,已經(jīng)是我這場戲最精彩的部分了,沒有想到,我的戲,還只是個引子?!?/p>
……
新海高中校風(fēng)極嚴,那個時候,雖然“減負”這個詞早已提出來了,但落到實處,卻仍然是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高三畢業(yè)生,除了星期天下午放假,給學(xué)生洗洗澡什么的之外,便根本沒有大休。
三天之后,恰好是星期天。
老媽在中間回來了一趟,又走了,說是姥姥病情反復(fù)了。
其實,陸天林不希望老媽在這里,倒不是嫌老媽??嗦。
重活一世,陸天林對親情看的極重,能多陪陪父母,總是好的。但老媽要照顧姥姥,來回跑太累了,更何況,陸天林自家人知自家事兒,他現(xiàn)在的狀況,不出意外,一本是肯定沒有什么問題的了,根本不用老媽再在這里耗時間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陸天林需要一點相對自由的空間,去琢磨自己的未來。
下午,陸天林連搶加騙,從于其的手里搞來五十塊錢,全部買了彩票。
他有預(yù)感,連大獎開出,已經(jīng)不遠了。
在學(xué)校里看了一會兒的數(shù)學(xué),陸天林便來到籃球場打了一個小時的球,流了一身的汗。
氣溫極高,陸天林索性脫了上衣,赤博上陣,感受這年輕的軀體帶來的活力感覺。
“給!”
坐在場邊,正喘著粗氣休息,任由汗水流淌的陸天林,冷不丁的被身后那宛若鶯啼的聲音嚇了一跳。
“雅婧,得虧我沒有個心臟病高血壓什么的,不然,你這一聲倩女幽魂般的叫嚷,我就給廢了!”
陸天林接過朱雅婧遞來的礦泉水,牛飲起來。
“廢了?哪里廢了?”
朱雅婧咬著嘴唇,看著陸天林那古銅色的皮膚,似笑非笑的問道。
“噗!”
陸天林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朱雅婧不是蕭月兒那樣的清純美女型,她有她誘人的地方,那便是她傲人的身材,高三而已,這丫頭已經(jīng)發(fā)育的讓人有一種想要犯罪的沖動。
此時的她,正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吊帶衫,那兩片美人峰將吊帶衫撐的鼓脹鼓脹的,用陸天林前世所熟知的那句話就是“有溝必火!”.
偏偏這個時候,陸天林的腦海之中,浮現(xiàn)起前世,那個與朱雅婧一夜纏綿的場景。
的確,讓人欲罷不能!
現(xiàn)在想想,自己當場真慫!雖然蕭月兒一直是他的真愛,但朱雅婧這么癡情的一個小丫頭,他有什么資格去辜負呢?而且還是在與人云雨之后!
失?。?/p>
真的失敗到家了!
可是,重活一世,該要如何去面對這個自始至終,一直深愛著他的丫頭呢?
陸天林在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但想歸想,眼光卻是不爭氣的落在了那必火的溝壑之間。
“呸!看什么呢!小惡魔!”
朱雅婧本想著大膽的開句過格的玩笑,可是誰知道,這陸天林,竟然打蛇隨棍上,看起……看起自己那引以為傲的……峰壑來!
“呵呵,雅婧啊,我問你件事情,你想想回答我,好嗎?”
陸天林一邊問道,一邊換了個姿勢,掩飾了一下他那大褲衩里面,已然有了不小的反應(yīng)的某件東西。
“嗯,你說,我聽著呢!”
朱雅婧顯然沒有注意那前世她曾經(jīng)“親身體驗”過的東西,仰頭問道。
陸天林收起心底的一絲邪念,擦了一把額角的汗水,看向朱雅婧,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能重活一世,那么我問你,一個,是你上輩子欠了的情人,一個是你上輩子一直深愛,卻沒有得到的異性,你該如何選擇呢?是還了那情人的情,還是繼續(xù)追求上輩子所留下的遺憾?”
本來也沒指望朱雅婧能給出有意義的答案,或許,這個小丫頭會隨意選擇一個,但接下來朱雅婧的話,卻是讓陸天林心頭一震。
“這個問是,很簡單,卻也很復(fù)雜?!?/p>
朱雅婧在說了這句等于白說的話之后,嘟著小嘴,站起身來,隨意走了幾步。
“上輩子欠的,既然我重活了,那就一定要還!而上輩子的遺憾,這輩子哪怕最終還是遺憾,也要去爭,去搶,去奮斗,這樣,就算還是遺憾,也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后悔!不過……”
“不過什么?”
陸天林隱隱有了一絲想要聽下去的欲望。
“不過,感情這種東西,雖然我還沒有真正的經(jīng)歷過,卻知道一點,它不是有條有規(guī)的東西,它不是事先想好就能一定按著去做的事件,唯有,一切隨心,便好!”
一切隨心,便好!
陸天林喃喃的重復(fù)著。
說的好!
一切隨心!
就讓一切隨心!
不管是前世,自己心底最深處的那一處烙印,還是,那所虧欠,最終隨風(fēng)而逝的痕跡,只要一切隨心!
重活了一世,如果還不能一切隨心的話,那他陸天林還不如魂歸故里,重新投胎算了。
一切隨心,哪怕這一世,還有遺憾,又如何?
這一世,便按本心而活吧,那樣,到臨死的時候,或許,才能真正的含笑九泉……
“知道什么叫一朝悟道嗎?”陸天林笑了笑,“我現(xiàn)在就是!”
這一刻,陸天林找到了重生的意義,不僅是感情,還有很多很多,但一切,都將歸為那四個字,“一切,隨心!”
“雅婧,你準備報考哪所學(xué)校?”
陸天林回過神來,微笑著問朱雅婧道。
“你考哪個城市,我便考哪個城市!”
朱雅婧知道,陸天林的成績,一定是沒有大學(xué)可以上的,所以,她沒有隨口的說“和你報考同一所大學(xué)”這樣不切實際的話。
“我考京南市的大學(xué),這樣,與我們連云市在一個省,回家什么的,也容易些?!?/p>
陸天林有些感動,對朱雅婧說道。
“好,那我也考京南的大學(xué)!”
朱雅婧自然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的這個決定,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
她更不知道,今天,她說出“一切隨心”那四個字,對陸天林來說,又意味著什么。
……
傍晚的時候,陸天林以新海派出所打?qū)O杰,值班民警說這兩天孫所熬夜審查,這會兒正調(diào)休睡覺,晚上還得審查。
審查誰?
故意傷害致人輕傷的老光頭!
事情查清楚了,老光頭身上果然又多了一起案件,這家伙是累犯,這一回,沒個三五年的,出不來。
至于暴牙一伙人,有四個被治安拘留了,兩個被刑拘取保候?qū)?,被嚇怕了,再加上沒有了老光頭這個頭頭,諒他們也掀不起大浪。
陸天林的心情大好,本來只想著能警示一下老光頭,沒有想到能做到“借刀殺人”這一步,當然,這個詞,陸天林不喜歡。
如果不是這一場戲,那個故意傷害的老光頭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浮出水面?他也算是替天行道了一回吧。
不過,經(jīng)過這件事,陸天林更加堅定了,要交好孫杰這個重要的人物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