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楚夕顏沖到自己面前,蕭婉歌臉上的囂張瞬間消失不見,轉(zhuǎn)而全部換上了驚恐,之后轉(zhuǎn)身就跑。只可惜,蕭婉歌剛剛轉(zhuǎn)身,左手手腕便被楚夕顏牢牢握住,緊跟著便被她借力猛的向前一送。
伴隨著“撲通!”一聲,蕭婉歌便以一個狗啃屎的姿勢跌倒在了地上!
楚夕顏兩步上前,輕快的抬起右腳,一腳便踩在蕭婉歌的背上,看向紅蓮綠蕊幾人道,“都不許動!誰若敢亂動我就踩死她!”
“啊——”隨著著楚夕顏右腿一用力,被她踩在腳下的蕭婉歌不由痛呼一聲。
紅蓮、綠蕊連同五名婢女立在原地,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肆意亂動。
“楚夕顏!你瘋了嗎?你這樣對我,夫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被楚夕顏狠狠踩在腳下的蕭婉歌掙扎著不甘的沖楚夕顏吼道。
“呵呵!看你說的,好像我不這樣對你,她就能放過我似的?”說罷,楚夕顏將右腳從蕭婉歌背上拿開,半蹲下身子,左手揪住蕭婉歌的衣襟將她的頭從地上拉起,右手一揮,“啪!”的一掌便重重甩在蕭婉歌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因?yàn)槟闳枇R我母親!”楚夕顏看著蕭婉歌腫起的臉頰一字一字道,“以后你罵一次,我便打一次!”
說罷,楚夕顏轉(zhuǎn)眸向那蠢蠢欲動的七名婢女道,“你們說,是你們喊人來得快,還是我掐死她更快?到時說起來,這害死二小姐的可就是你們了!”
眼神活泛的紅蓮頓時苦下臉來,若二小姐真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楚夕顏是逃脫不了,可她們自己怕是也要搭上性命!
“楚夕顏!你,你就不怕我告訴夫人,將你和你娘趕出蕭家!”蕭婉歌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捂著腫脹的臉頰、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向楚夕顏質(zhì)問道。竟然敢掌括自己,難不成楚夕顏真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
“啪!”
楚夕顏反手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抽在蕭婉歌的臉上,“趕出蕭家?我還求之不得呢!”
不等蕭婉歌緩過神來,楚夕顏忽得放輕了聲音,十分溫柔的在她耳邊呢喃起來,“蕭婉歌!你現(xiàn)在非常的困,非常非常的困!”
楚夕顏的這句話好似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蕭婉歌聽到后,眼皮不由開始下垂。楚夕顏的唇角一揚(yáng),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她就知道,像蕭婉歌這種沒頭腦、又對她產(chǎn)生了恐懼的人最好催眠,果然!一次成功!
“蕭婉歌!你今日沒有見到過楚夕顏,你的傷,是紅蓮、綠蕊打的!記住了嗎?”楚夕顏的聲音愈加的溫柔起來。
見蕭婉歌點(diǎn)頭,楚夕顏這才輕輕的將她放在地上道,“睡吧!二十息之后你就可以醒來了!”
楚夕顏的聲音又輕又柔,紅蓮、綠蕊幾人雖知道楚夕顏再與蕭婉歌說話,但卻聽不清她說了什么。此時,見楚夕顏將蕭婉歌放在地上與重蓮一起快步離去,兩人這才敢沖了過來。
“小姐!小姐!您怎么樣了?小姐!”紅蓮搖晃著蕭婉歌,若是蕭婉歌有個什么好歹,別說夫人,怕是夏芷姨娘就會要了她們的命!
“啪!”
剛睜開眼的蕭婉歌抬手便給了紅蓮一巴掌,“竟然敢打我?反了天了!”
“奴婢不敢……”紅蓮一腔的委屈無處可訴。
“真是吃了豹子膽了!”蕭婉歌扶著一名婢女起身一腳踹向綠蕊,“敢打我?看我今日不打死你們!”
“小姐!我們沒有啊!”綠蕊被蕭婉歌踹的連連后退。
“還敢躲?”蕭婉歌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兩人向其余幾人吩咐道,“你們幾個,給我抓住紅蓮、綠蕊,往死里打!”
“小姐——”紅蓮驚叫一聲躲開一名撲來的婢女,向綠蕊丟了個眼色,便倉皇向遠(yuǎn)處逃去。
“追!”蕭婉歌大吼一聲不依不饒的領(lǐng)人向逃跑的紅蓮、綠蕊追去。
片刻之后,這青石小路又恢復(fù)了寂靜,而楚夕顏與重蓮也去而復(fù)返再次回到了青石假山旁。
“小姐!您剛才對二小姐做了什么?”剛才在遠(yuǎn)處,重蓮可是清楚的看到,二小姐像發(fā)了瘋似的對紅蓮綠蕊又打又罵!
“她被我嚇昏過去,醒來自然要把怨氣撒在自己人身上了!”楚夕顏向重蓮隱瞞了催眠之事。不是她不相信重蓮,而是這種事解釋起來實(shí)在是太費(fèi)力,而且她的催眠術(shù)也是時靈時不靈,“噓!有人過來了,那個是云輕世子嗎?”
重蓮順著楚夕顏的目光看去,只見幾名侍衛(wèi)簇?fù)碇晃话滓履凶诱龔淖现褴幎鴣?,那男子雖不時虛掩著唇咳上兩聲,但這卻絲毫遮掩不住他身上流淌的那股儒雅、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
“是!”重蓮的聲音有些發(fā)澀。
“原來這就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背︻伩粗哂脑戚p感嘆道,卻完全沒有留意身邊重蓮臉上那復(fù)雜的神色。
“云輕世子!你好!我是楚夕顏,蕭家的五小姐,能不能和你說句話?”見云輕又走近了兩步,楚夕顏不由沖他揮手道。
云輕抬眸看了眼正拼命沖自己揮手的青衣女子,一絲笑意極快的從眼眸中閃過,“咳咳!讓她過來!咳咳!”
適才這青石小路上發(fā)生的一幕,可是一絲不差的全落入了他的眼中,這蕭家,是愈來愈有趣了!
跟著侍衛(wèi)走到云輕面前,楚夕顏才明白為什么云輕的身上會流淌著那樣的氣質(zhì),因?yàn)樗囊浑p眼眸像極了湖水!平靜清澈!而他的臉色有些不正常的慘白,或許這正是他一直不??人缘脑颍?/p>
“云輕世子,你身體還好嗎?我略通醫(yī)術(shù),用不用幫你看看?”楚夕顏看向云輕問道。
“咳咳!多謝楚姑娘美意!我都病了數(shù)十年,咳咳!太醫(yī)一直都束手無策,就不勞煩楚姑娘了!咳咳!楚姑娘前來就是為了此事嗎?咳!”云輕唇角一揚(yáng),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
“不是!”楚夕顏猶豫了一下,便直接道明了來意,“我來是想問一下云輕世子,有沒有治療外傷的藥?”
“金瘡藥?”云輕眼眸一閃向楚夕顏確認(rèn)道。
“嗯!”楚夕顏肯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知云輕世子這里有沒有?”
“你等下!咳!”說話間,云輕向身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那小廝轉(zhuǎn)身一溜煙的便向紫竹軒而去,半晌之后,手上拿著一個上面帶有龍紋的白瓷小瓶回來,先給云輕看了一眼,這才遞給了楚夕顏。
“咳!這個是宮中太醫(yī)配置的上好的金瘡藥,楚姑娘拿去吧!”云輕笑著向楚夕顏解釋道。
楚夕顏將手中瓷瓶的瓶塞打開,湊近鼻前聞了一下。三七、雪蓮,的確都是活血化瘀,治療外傷的良藥。
“多謝云輕世子!”楚夕顏眼睛一彎、唇角一揚(yáng),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改日,若云輕世子有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絕不推辭!”
“楚姑娘客氣了!咳!”云輕輕咳了一聲,又從袖袋中摸出一個蓮花玉盒遞給楚夕顏道,“這是無瑕膏,等傷口好了再涂上這個,便不會留下任何疤痕!咳!”
“真的?”楚夕顏從云輕手中接過蓮花玉盒打開,放在鼻前嗅了嗅,果然,里面有蘆薈、積雪草、苦參、茶樹,都是去疤的好東西。
楚夕顏臉上的喜色不由更濃了,一雙彎月般的眼眸亮閃閃的看向云輕真誠道,“謝謝你!”
猶豫了一下,楚夕顏又補(bǔ)充道,“我見你一直咳嗽,你可以找一些金不換,將它洗干凈,弄破外殼,連皮帶瓤一起泡水喝。這樣泡出的水略有些甜味,口感很好,還可以緩解你的咳嗽!”
“多謝楚姑娘!咳!”云輕臉上溫和的笑容愈發(fā)濃郁了。
“應(yīng)該是我謝謝你才對!那我走了!”楚夕顏再次向云輕道謝之后,才與重蓮一起轉(zhuǎn)身離去。有了這金瘡藥,楚紫離身上的傷大概十天半月就能全好了!
“這云輕世子還真是好人!”楚夕顏看著手上的玉盒向重蓮道,標(biāo)準(zhǔn)的暖男一枚??!
“嗯!”重蓮低頭應(yīng)道。
一進(jìn)紫離院的大門,楚夕顏便歡快的沖楚紫離喊道,“娘!您看,這是什么?”
楚紫離抬眸望向興沖沖跳進(jìn)來的楚夕顏,她手中拿著的白瓷小瓶一看便不是凡品,在看清上面的龍紋之后,楚紫離更是確定道,“這是宮中的東西?”
“娘!您眼光真好!”楚夕顏笑盈盈道,“來,我給你上藥!”
“不!讓玉活來就可以了!”楚紫離趕忙拒絕道,她怎么能讓楚夕顏為她上藥?
“娘!這是做女兒應(yīng)該做的呀!”楚夕顏不理會楚紫離的拒絕,慢慢掀開搭在她身上的薄被,“您就安心趴著吧!一會就好了!”
趴在榻上的楚紫離,感覺著溫溫涼涼的手指從自己受傷的部位一點(diǎn)點(diǎn)滑過,那火辣辣的疼痛瞬間便被撲滅。她的整顆心不由酸澀、甜蜜起來。自從昨日她見到夕顏之后,便感覺她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的小姐終于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