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沫冷哼一聲:“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p>
“網(wǎng)上早已有人鑒定過這個音頻被人處理過,并非是完整的錄音,而事實就是,牧菲然小姐進入我們公司,以交流為借口套我的話錄下了這一段錄音,又通過剪輯手段剪輯了她們自己需要的部分借題發(fā)揮。所以我最開始才會說,我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我甚至都算不上參與者,因為想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她牧菲然,或者說是她牧菲然以及她的工作人員一手操控。將廣大的網(wǎng)民和粉絲們當(dāng)成猴子一樣戲耍,并借此機會抬高自己的關(guān)注度。”
溫一沫明明白白的把經(jīng)過講出來,而牧菲然身邊的那個領(lǐng)導(dǎo)這時候卻坐不住了,因為溫一沫剛剛還提到牧菲然身后的工作人員,這也從另一個方面在暗示媒體,他們公司對于藝人的炒作行為表示支持,并且都是惡性炒作。
“這位陌小姐請您聽我講一句,菲然還年輕,難免張揚了些,如果她曾經(jīng)真的動手打過您那我代表我們?nèi)颈硎緦δ那敢?,并且會承?dān)您所有的精神損失,但是您所說的菲然進入你的公司套話,不知道您可有什么證據(jù)?!?/p>
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冷:“要是拿不出證據(jù),那我們可就要說您信口雌黃,誣告誹謗我們公司旗下藝人,并追究您的責(zé)任了。”
溫一沫聽到這里,忽然一怔。是啊,有什么證據(jù)呢?她當(dāng)時有沒有跟牧菲然一樣錄音,怎么證明自己的原話是什么呢?
她這一愣,下面的記者立刻涌上,犀利發(fā)問:“請問陌小姐為什么突然不說話了呢,難道您沒有辦法證明嗎?”
“陌小姐,難道您是誣告嗎?請正面回答。”
這下子,溫一沫便有些慌了,但是她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沉穩(wěn)而堅定,頭腦也冷靜著,思考對策。
而這時,突然有人驚呼起來:“大家用手機上網(wǎng)看AMS公司的官方微博!”
聞言,大家紛紛動了起來,只見AMS公司的官博上,出現(xiàn)了一段視頻,時間是幾分鐘之前,內(nèi)容正是當(dāng)時牧菲然一路進入AMS公司并且在溫一沫辦公室外跟她對話的攝像。
因為這個新聞發(fā)布會是網(wǎng)絡(luò)同步的,想必是公司里的人看到了現(xiàn)場情況分之后幫她的。
“只是可惜貴賓接待室內(nèi)并沒有攝像頭,所以不能了解我們當(dāng)天分談話情景,但是大家可以看到,在這畫面里是牧菲然先找的我,并且態(tài)度并不友善,這實在是不符合牧菲然小姐口口聲聲說的‘怕我’的表現(xiàn)。”溫一沫立刻借著視頻出言提問道。
這時牧菲然的領(lǐng)導(dǎo)立刻有些無言反駁。
而正從電腦上看著發(fā)布會一舉一動的韓正宇林晨鈺等人不由得歡呼。
“還好正宇想到了走廊里有視頻,這下就幫上文文姐的忙了?!绷殖库暸闹n正宇的肩膀,贊嘆道。
韓正宇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還是多虧了邵均的幫忙,要不然咱們哪里請得動官博的人為咱們提供平臺啊?!?/p>
話雖然這么說,韓正宇心里卻覺得非常高興,這幾天他想方設(shè)法的要幫助溫一沫,可是卻想不出什么辦法,只想起走廊里攝像可能會有些用處,沒想到今天真的能派上用場。
秦邵均看了眼韓正宇,沒有說話,但是他心里卻隱隱有些感覺到了,韓正宇對陌文文似的事似乎不是一般的上心。
而此刻新聞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
眼看著要滿盤皆輸,那個領(lǐng)導(dǎo)一咬牙,立刻:“菲然與陌小姐您有恩怨,菲然又一向愛憎分明,所一時態(tài)度不好也是正常的,但是這并不能證明她就是去套話的,因為就像您不能確實證明你的原話表達的不是那樣的含義?!?/p>
這話其實說的有點無恥,因為里面含有刻意抬杠的嫌疑。
但是確實是如果那邊死咬著不承認(rèn),溫一沫也沒有辦法。
靜默了半晌,溫一沫忽然淺淺的笑了,而她說出的話更是讓大家無比震驚覺得不可思議,“那好,我們既然誰都無法指證對方也無法證明自己,那么這件事姑且就先放一放?!?/p>
牧菲然那領(lǐng)導(dǎo)一聽,還以為溫一沫是妥協(xié)了,畢竟好像也沒有什么其他牽連到陌文文可讓她逆襲的事情了。
但是他卻錯了。
“這件事不談,我們還可以談?wù)剟e的?!睖匾荒f完,再次揚了揚聲音,朝著眾人道:“剛才,我是以牧菲然小姐的受害者身份在講述事情的,為的是洗清自己身上莫須有的罪名。而現(xiàn)在,我則要以一個媒體人的身份向大家曝光另外一件事,而這則是為了通過揭發(fā)我們娛樂圈某些人,特別是某些女明星的某些非正常牟利行為,而洗凈我們?nèi)ψ拥牟徽L(fēng)!”
這話才一說完,立刻就引起了巨大反響。
溫一沫把帽子扣得這么大,甚至都開始拿整個娛樂圈說事兒了,那肯定就是要有非常厲害的好料要說啊。
霎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溫一沫,生怕一眨眼就漏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攝像機也都紛紛上位,并且開始爭搶最佳機位,于是現(xiàn)場比剛才嘈雜了許多。
而記者們都在好奇,牧菲然則是臉色越來越差,她緊握著手,手心里都是冷汗,后背也不自然的僵直,是一種非常緊張的狀態(tài)。
別人不知道,她還不清楚溫一沫指的是什么嗎?
這事兒若是真的落實了,那么她可就是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被說演藝圈混不下去,估計都沒臉活下去了,那是一輩子都洗白不了的東西。
而在這時候,溫一沫的視線都在記者們的身上,所以她并沒有看到,離自己不遠(yuǎn)的站在人群中的程橋——這件事的重要證人,現(xiàn)在臉上的表情有些令人膽寒。
她的唇角掛著一抹冷笑,而眼神里,則滿是陰狠和怨懟。抬頭看了眼席上,正好發(fā)現(xiàn)牧菲然也在看自己,于是兩個人竟然默契的點了一下頭,像是在預(yù)備某種東西。
而溫一沫,對這些還沒有絲毫預(yù)感,她一揚手指向程橋,道:“下面我要跟大家介紹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如果是熟識牧菲然的記者朋友們應(yīng)該都會認(rèn)識。那就是牧菲然的前經(jīng)紀(jì)人,程橋小姐?!鳖D了頓,溫一沫又道:“她也是今天重要的證人?!?/p>
此話一出,所有的視線又都順著溫一沫轉(zhuǎn)向了程橋。而程橋則慢慢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臉上卻好像不是原定的自信與意氣勃發(fā),而是有些氣憤和不滿。
“陌文文,你費盡周折強迫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讓我誣陷菲然?”程橋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溫一沫,一步步的走過去,臉上滿是憤慨和震驚。
溫一沫原本自信滿滿,此時卻是一愣:“程橋你在說什么?”
這根本不對,當(dāng)初不是說好的,程橋會向大家講述牧菲然那些骯臟齷齪的手段和惡劣敗壞的品行嗎?為什么現(xiàn)在反而,將矛頭對準(zhǔn)了她呢?
“我在說什么你心里不是清清楚楚嗎,陌文文,你以為你拿我的前程威脅我我就一定會屈服,會聽你的話誣陷菲然嗎,我告訴你,我才不會陪你演這場戲?!背虡蛘f的義憤填膺,臉上的怨恨也憎惡也十分到位,真的會死真情流露。
溫一沫瞬間呆住,看來她還是太年輕,想法太稚嫩了。
她以為因為程橋曾經(jīng)跟牧菲然有過那樣的過去,程橋就一定會幫她,卻沒有想過,像程橋這種曾經(jīng)從高高的地方掉下來過的人,曾經(jīng)隱忍不發(fā)在底層生活多年的人,對于自己手中現(xiàn)有的安穩(wěn)與聲譽何其珍重,她怎么會允許自己的過去影響到自己的未來呢?
對于溫一沫來來說,程橋未見是個好的合作伙伴,反而是個鋒利的刀刃,只不過溫一沫一直沒有意識到罷了。
溫一沫不說話,記者們立刻一擁而上將程橋圍了起來,犀利發(fā)問企圖挖出更大的新聞。
“程橋小姐,請問您與陌文文小姐剛剛這是什么情況,為什么她會說你是證人,而你卻一直強調(diào)是被強迫污蔑牧菲然的呢?”
程橋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話筒,對著攝像機微微一笑,面含嘲諷:“陌文文與菲然有恩怨這大家都知道,為了扳倒菲然,陌文文甚至不惜動用極為下作的手段,威脅我逼我跟她合作,們利用我是菲然前經(jīng)紀(jì)人的身份,企圖編造事實中傷菲然。”
下面唏噓一片,緊接著另一個記者接著道:“從您的語氣來看您與菲然小姐似乎很交好,那么當(dāng)年又是為什么離職呢?”
聽到“交好”這兩個字的時候,程橋抬頭看了眼牧菲然,見牧菲然正緊張的望著自己,于是眼底的嘲諷更深了,半晌她道:“是的,正如大家所見,我與菲然十多年的好友,當(dāng)初突然離職不過是因為事業(yè)方向不同,我現(xiàn)在跟大家一樣,也是一名雜志社的記者?!?/p>
眾人都點點頭,這一點是大家都知道的。
程橋也算是業(yè)內(nèi)很知名的王牌記者了,那么這么看這個理由確實合情合理。
“陌文文小姐,您現(xiàn)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