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好又掃了一眼,注意到,一個三十多歲虎背熊腰的男人,站在程時美旁邊,滿臉的痛苦,眼睛通紅,似乎剛剛哭過。
“院長,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必須保大人,放棄小孩,不要再考慮了,再考慮,程夫人肯定受不了劇烈的疼痛,會讓她各大器官受到極大的損傷,弄不好,會落下后遺癥的!”
一個主任醫(yī)師,五十歲上下,口氣斬釘截鐵。
被圍在中間的院長程時美,望著三十多歲還哭哭啼啼的兒子,心里惱火,大喝道:“你哭什么哭,劉芳是你老婆,孩子也是你的,是保大人,還是冒險生產(chǎn),你說了算!”
程凝美的哥哥,虎背熊腰的大漢,眼睛通紅,一把抓住主任醫(yī)師的手,哀求道:“王醫(yī)生,你想想辦法,想想辦法,一定能夠都保下來的,劉芳已經(jīng)三十二歲了,前面七年,足足流產(chǎn)了五次,這一胎,千辛萬苦的保住的,不能夠再流產(chǎn)了,再流產(chǎn)就可能一輩子都懷不上了?。 ?/p>
五十多歲的王醫(yī)生面色苦青,院長的兒媳婦在他手上流產(chǎn),鬧不好大人還要出人命,真是走了天大的霉運,最近剛剛準備評一個專家的職稱,還想立一功,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這外甥真是不爭氣,一個學妹跑過來看他,愣是喝了大半瓶紅酒,不會喝酒就別喝酒,喝得暈暈乎乎,還以為能夠跟往常一樣沒事,沒想到,竟然鬧出這么大的麻煩。
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外甥,協(xié)和醫(yī)科大學博士畢業(yè),又跟程時美的女兒程凝美有點苗頭,總是要保住的,等他老了,他那還沒成年的小兒子,也有個依靠。
王醫(yī)生瞟了一眼外貌俊朗,長相一流,看似穩(wěn)重得體的外甥,心里一狠,緊緊抓著院長兒子程斌的手,直接來個二一推做五,道:“程斌啊,不是我不保小孩啊,實在是芳芳的體質(zhì)太過特殊,麻醉藥劑突然失效,搞得我也沒辦?。 ?/p>
王醫(yī)生這話一出,邊上一個低著頭的麻醉醫(yī)生,頭更低。
被陳好壓得氣喘吁吁程凝美,望著深深低著頭的麻醉醫(yī)生,心中一疼。
“李醫(yī)生,李醫(yī)生?!背棠澜辛藘陕?。
低著頭,闖出大禍的李醫(yī)生,抬頭望著程凝美,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程醫(yī)生,我、我。闖大禍了。”
“先別急,先別急,我?guī)砹诵探淌诘姆桨?,會沒事的!”
一直都在裝作雙眼無神的陳好,一開始就注意到程凝美的神色有些異常,立即注意到這個李醫(yī)生。
陳好看了一眼,頓時心中暗罵一聲。
我操,這家伙真會裝!
他清楚的看到,這家伙一看到程凝美來了,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狂喜,有了依靠,聽到刑教授的方案,立馬露出一幅的任人欺凌小受的模樣。
這幅表情一出,陳好明顯感覺到程凝美微不可查的顫抖一下。
師姐喜歡這個家伙?
被眾多醫(yī)生圍在中間的程時美看到自己女兒過來,本來沒時間顧及,突然聽到她帶了刑教授的方案,頓時撥開眾人,問道:“凝美,邢名怎么說?他給了什么方案?”
程凝美的哥哥程斌,三十多歲的虎背熊腰的大漢,還在苦苦哀求王醫(yī)生,突然聽到邢教授的方案,轉(zhuǎn)身虎目含淚,充滿希望的望著妹妹。
程凝美望著哥哥,心頭一疼,連忙道:“我跟刑教授打電話,他把曾經(jīng)跟他一起處理過麻醉失效的學生陳好介紹給我了,剛好他在我們醫(yī)院住院,我就把他帶過來了?!?/p>
程凝美望了一眼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陳好,這家伙,正在努力保持一本正經(jīng),不過那身病號服,跟頭上的紗布,看起來很不靠譜。